她,怀孕了!?
除了震惊,繁星暂时做不出其他反应,怎么就有了呢?
虽说她非常愿意给齐湛生孩子,但这么快……是她始料未及的,没心理准备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这确定吗?”
齐湛好笑地看着她,“这是能作假的吗,你昏过去后,岳父就找了大夫过来给你诊脉,诊了三次。”
“你说闫老头?”
“不是他,岳父记得你的话,若非必要,不会请他出手,是给老太太诊治咳疾的大夫。他很确定地告诉我,你有了身孕。只是日子尚浅,喜脉并不明显,不过他还是诊出来了,如假包换。”
繁星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成亲不过两个月,她就怀上了,该说她能生呢,还是齐湛厉害?
夭寿啦,原身那会儿怎么就连粒芝麻都没怀上过?
“岳父很高兴,当即就与我说带你回王府,好生养着,明日他会来看你。”齐湛再次替她掖了掖被角。
都六月的天气了,繁星哪里受得了,踢了一脚被子道:“你这是想热死我吗?”
“别耍『性』子,都是当娘的人了,夜里不比白天,还是凉的,好好睡着,别『乱』动。”
饶是他这么说,繁星也是半点实感都没有,她扭头看向齐湛,问道:“你……高兴吗?”
会这么问,是因为他的表情看上去古里古怪的,好歹今年也二十五了,无论她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他的头一个孩子,这男人头一回做父亲,不都该兴奋的溢于言表的吗?
齐湛蹙眉道:“有些早了……”
繁星讶异了,竟不知他会这么回答。
齐湛叹了口气:“你的及笄礼都还没过……”
若非他着急想娶她,若非发生了雁『荡』山的事儿急于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谈婚论嫁也得等她过了八月初一的生辰后才提,原也是这么计划的,不过是计划没赶上变化。
繁星一听乐了,支起身子,探手搔了搔他的下巴,用十分撩拨的语气道:“原来你这么疼我的啊?”
经她这么一撩拨,齐湛双手原本端端正正地放在腿上,此时,姿势不变,不过掩在袖子下的十指却微微蜷曲了起来。
“躺下,不准『乱』动,今日算是动了胎气了,再敢胡来,小心我将你绑在床上,等瓜熟蒂落了才许你下地。”
听闻,繁星心中飘飘然,虽然仍没什么怀孕的实感,但也下了决心定要好好的养胎,给他生个聪明伶俐,健康可爱的孩子。
“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养它。”她抚了抚小腹,突然觉得早点生也没什么不好的,这胎要是生的顺利,她不介意给齐湛多生几个,她伸手捏住他的袖子,扯了扯道:“那个……我们是不是该开始想孩子的名字了,男女都要想,到时候从里头挑,啊,对了,父王和母妃那,你打算说吗?”
婆母要是知道她这么快就怀上了,肯定也会很高兴的吧。
“嗯,我已让人秘密传书信去了。至于孩子的名字……”他眉头微动,一副搞科研开发的老学究模样,“慢慢的取,要挑那最好的……”
繁星爬起来,大笑着勾住了他的脖子,往他腮帮子亲了又亲,“孩子他爹,你其实很高兴的的对吧?你不用装,我看出来了。哈哈哈,我也高兴,等这胎生完,我再给你生,好不好?好不好嘛?”
齐湛用手搂住她的腰,严严实实地将她摁在腿上坐着,不许她『乱』动,见她说要给自己生孩子,心头热得直发烫,面上依旧是清冷的,目光却柔和地能滴出水来。
半晌后才道:“生子不易,一个就好了。”
繁星一听,眼睛笑成了弯月,“齐湛,你可比我会撩多了啊?”
“嗯?”
“哈哈哈……没什么!”她仰起头重重往他脸颊上吻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你的。”
这个夜晚,繁星睡得有点甜,那什么伊力亚斯,赵旭都被她暂时抛到了脑后,沉沉睡去前,她倒是想起了巴尔汗的事儿,但是眼皮子太重,实在敌不过睡意。
齐湛倒是一点不困,躺下后,一直支着胳膊垂眼看她,脸上浮起微不可查的笑容,只是不知为何,脸『色』稍后又阴沉了起来,眉尖微微蹙着。
“明琅……你是怎么认出他的?又是怎么知道送嫁队伍里有他的内应?又是怎么……”
他的语调很轻,更像是一种幽幽的叹息。
过了一会儿,他又不说话了,继续默不作声地看着怀里沉睡的人儿,低头亲吻上她的额头,“罢了,你身上藏着的秘密又何止是这些……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也是要你陪我一辈子的……”
翌日,繁星起得晚了,起来时差不多都中午了。
钟嬷嬷侯了多时了,见她总算醒了,忙跑过来伺候。
“姑娘,可算是醒了,饿了没?老奴马上让人端膳食过来,对了,还有安胎的汤『药』。”
安胎『药』三个字让钟嬷嬷变得突然激动起来,看着都似要哭了。
繁星知道她在激动什么,这女子嫁人后,最要紧的就是生儿育女,她竟这么快就有了,真是天大的喜事,但看得出钟嬷嬷同时也有担心,不然也不会准备那什么安胎『药』了。
“嬷嬷,我这还没生呢,你就这样了,等到生了,你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自是给姑娘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能够平平安安的产下麟儿。姑娘既然问了,那老奴也就和姑娘说清楚,从今天开始,姑娘一定要听老奴的话。这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去鬼门关转一圈,马虎不得,吃喝都要有讲究,姑娘现在胎还没坐稳,更是不能随着『性』子来了,冷食油腻都得忌。”
“嬷嬷,这就不不用了吧。”她这胎怀的日子正好是夏天,不吃冷的,多难熬啊。
“不行就是不行,姑娘必须听老奴的,还有就是姑娘年纪到底小,这坐胎的时候就要更加的好好养了。一会儿梳洗完,姑娘就在床上用膳,能不下地就不下地,待满了三个月再议。”
“啊!?”
钟嬷嬷瞪眼道:“姑娘听话,都当娘的人,不可再耍小『性』子了。”
这话齐湛也说过,但从钟嬷嬷嘴里说出来,感觉完全不同,这是要禁锢她的自由了啊。
“姑娘,『药』来了。”
蜜桔送来了安胎『药』,满满一大碗,『药』汁浓稠,颜『色』乌黑乌黑的,若不是有『药』味,繁星定会以为这是一碗芝麻糊。
“姑娘,趁热快喝了,这可是云嬷嬷昨夜特地嘱咐老奴熬煮的安胎『药』,之后啊每日一碗。”
“每日!?”她闻着那味都想吐了啊。
“当然是每日,姑娘可是忘了昨天动了胎气的事了?”
“不算动胎气吧,就是累了。”
钟嬷嬷严肃道:“累了就更要喝了,这还没到害喜的日子呢,姑娘要不养得强壮些,怎么熬得住?”
话都被她说了,繁星还能说什么,认命地喝了呗。
但是……实在是太难喝了,苦得她只犯恶心。
好在喝完了,有蜜饯可以吃,酸酸甜甜的,正好压下那股翻江倒海直往上涌的呕吐之欲。
“嬷嬷,咱们打个商量,能别熬得那么浓吗?”
“云嬷嬷说了,这『药』就是这样的,姑娘,乖,忍忍就过去了。”
繁星打心眼里不想忍,但显然与钟嬷嬷是说不通的,不如找齐湛去说。
就她这种有甘『露』傍身的人,哪需要喝这些养胎,就算需要,还有闫三可以帮忙,搓几个丸子出来吃,多方便,肯定比喝『药』汁好。
繁星喝完了『药』,用完了膳,就被钟嬷嬷摁回床上躺着去了,屋子里的丫鬟围了一圈,什么都不需要她做,要做什么,话都不用说,使个眼『色』就好了,自有懂事的丫鬟替她代劳。
这让繁星生出了一种自己不是刚怀孕,而是坐月子的错觉。
唉,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啊。
科学养胎,适当运动,才能优生优育的啊喂!!
这样什么也不做的躺着,她们也不怕她生出褥疮来。
她是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直接叫青柠搬几个花盆进屋,她要修剪一下花枝。
钟嬷嬷一听,立刻大叫着不许。
“这孕『妇』哪能碰剪子,不吉利的啊。”
繁星:“……”
那现代刨宫产的妈妈们岂不是都不要活了。
“嬷嬷啊,你这是要把我无聊死吗?”
“呸呸呸,姑娘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快吐口水!不许说这等不吉利的话。”
繁星:“……”
这真是要她命了啊!!
一个钟嬷嬷就如此难对付了,可后头云嬷嬷也加入了护胎小队的行列,两人连轴地围着她转,不管是吃,还是穿,哪怕是喝口凉白开,她们都要扎堆检查好多遍后才许她喝。
到了下午,繁星整个人都生无可恋了。
齐湛一上午都没见人影,午饭也没回来与她一同用,倒是临近傍晚,上官玄策带着一车的补『药』来了,后头还跟着上官司琪。
有恐上官司琪不知轻重地捣蛋顽皮,上官玄策没敢让他太靠近繁星,两姐弟隔了几步远的说了些体己话,说完,他也待不住,让青柠带出去玩了。
上官玄策关心地问道:“如何,身子还难受吗?”
“父亲,不用担心,我很好,昨天只是太累了。”
“你还敢提昨天的事儿,是谁给你的胆子去抓人的?”
繁星自知触到便宜老爹的逆鳞了,乖觉地低下头,任他骂。
上官玄策再生气,也不会对她说超过三句的重话,叹了口气道:“以后不许了,听到没有?那是你能惹的人吗,万幸你毫发无伤……可你这毫发无伤也是颇匪夷所思的?明琅,你当真能确定那人是西域的国师?”
“嗯,我能确定。我总不会拿这样的事儿与你们开玩笑的,我知道他是个厉害的人物,我手无缚鸡之力想困住他是天方夜谭,不过女儿真是用了些法子的,那假山的机关就是啊,总之我编了个理由将他骗了过去,他也信了。”
美人计,她打死也不会说的
但是上官玄策是什么人啊,一听就知道她是不肯讲细节,企图瞒混过去。
“你啊,要为父说你什么好,你真以为我和无咎会查不出来?”
繁星心头咯噔了一下,这古代有没有监控录像的,他们还能怎么查?
“算了,你不想说也不『逼』你,但你必须保证没有下一次了,至于无咎那,他是个什么心思,就不是为父说了能算的。如今你有了身孕,他估『摸』着就是猜到了什么也不会与你说。”
“他猜到了?”不会吧,怎么猜的?
“你可知无咎曾在大理寺就过一年的职?”
繁星:“……”
陡然间,她觉得背脊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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