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花厅,叶眠低头瞧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脸颊微微发热。路上还撞见不少下人,下人们行礼时,她都羞涩的不敢抬头。
这才刚赐婚,王爷就这般明目张胆,在大庭广众下同她这般亲密,她一时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低头跟着王爷一路出了侯府,登上马车,她的头才敢抬起来,只觉得脖颈都有些发酸。
瞧见她面颊泛红,伸手揉着脖颈,宁王勾着唇调笑。“什么亲密事没做过?怎还这般容易害羞?”
“王爷!”叶眠娇嗔一声,双眼瞪过去。
宁王缓缓收起调笑神色,起身坐至她身旁,温热的手掌伸至她的脖颈后,代替她轻轻的揉捏着。
“好了,王爷,脖颈已经不酸了。”叶眠拉住王爷的手,转头撩起车帘向外望了一眼。
“王爷,我们要去哪儿啊?”
“去宁王府。”
这回王爷倒是没和她卖关子,痛快的回答了。
不过却让她更疑惑了,“去宁王府做什么?”
“当然是让宁王府未来的主母王妃,提前瞧瞧府邸,若有不满意的地方,本王尽快让人修缮。”
看王爷一本正经的说着,叶眠忍不住掩唇笑弯了眉眼。
“王爷,婚期还未定呢,用不着这么着急。”
“哪里着急了?本王一点都不着急。”
听见这嘴硬的话,叶眠起了些逗弄人的心思,挑眉凑到王爷面前,紧紧盯着那双漆黑眼瞳。
“王爷若是不急,怎得赐婚圣旨下来的这般快?”
宁王垂眸,瞧着凑到眼前的美人,呵气如兰的问他话,眼神倏然一暗。
叶眠心头顿觉不妙,正要转头远离,下巴已被宁王修长的指尖禁锢住,动弹不得了。
“眠儿想知道吗?”宁王低头一点点的凑近,两人灼热的气息互相纠缠。
“不……”叶眠刚出口一个字,剩下的话就全被炙热的双唇堵了回去。
她想说不想知道,她不问了。可哪还有一丝说话的机会,连喘息都快喘不上来了。
王爷是撩拨不得的,她怎么忘了,现在想起也为时已晚,只能攀着王爷的肩膀,默默承受着自己鲁莽逗弄人的代价。
马车慢悠悠的行至宁王府门前停下,车内叶眠用帕子按压着有些红肿的嘴唇,气恼的瞪了宁王一眼。
宁王尴尬的摸摸鼻子,正想将人揽进怀里哄哄,就听车外陈烁高声禀道:“王爷,到府上了。”
两人从马车上走下,叶眠不自然的拿帕子掩着唇。
见状,陈烁小心翼翼瞟了眼王爷,出声问:“叶二小姐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
叶眠听完耳垂红的似要滴血,双眼盯着地面,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宁王干咳一声,故作淡定的回道:“无事,你不用跟着了,本王带叶二小姐在府里转转。”
“是。”陈烁未再多问,上前唤开府门,一溜烟就跑没了踪影。
叶眠抬头望向宁王府的高大门楣,一块巨大的匾额悬挂之上,两旁的门柱雕刻着缠绕的四爪巨龙,龙目圆瞪,自带迫人威慑。
整个门庭显得气势恢宏,十分具有压迫感。
见叶眠盯着门柱上的龙头发愣,宁王凑近低声问:“是不是这两个龙头有点吓人?本王找人重新雕。”
“不不不,挺有气势的。”叶眠惊的连连摆手,她只是多看了两眼,怎就至于重新雕了。
这么大的门柱雕起来费时费力又费银子,还是能省则省吧。
两人相伴进了府门,叶眠对宁王府一无所知,只能任由王爷牵着手,在府里散步慢行。
“眠儿,那个池子里之后栽种些荷花如何?像你们侯府的荷花池一样。”宁王伸手指向一片光秃秃的水池,出声询问着。
这番走下来,叶眠看出来宁王府应当不常住人,无论是景还是物,都显得寂寥的很,没有几分生机。
目光望向水池,含笑点了点头。
“种满荷花,一定很好看。”
宁王眼中瞬间溢出笑意,似乎已经看到了荷花满池的美丽景色。
“王爷不常住在府中吗?”
“嗯,本王自十二岁起,就去了清心寺,后来封了王,开了府,也很少会回来。”
叶眠专心听着,双眼在王爷侧脸上捕捉到一丝落寞。仔细想想,她对王爷之事,好像知之甚少,既然都要成婚了,有必要多了解一些。
“王爷为何会去清心寺?明明是皇子。”
“说起来,和你大哥也有些关系。”
叶眠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竟然还和大哥有关,她怎么从未听大哥说起过。
听完王爷的耐心解释,才知道事情原委。这三皇子竟然从小就是个坏种,不仅残虐活物,还欺负幼时的大哥,真是坏透了!
残虐活物……叶眠灵光一闪,突然记起曾经出现在自己院子里,那只死状惨烈的白猫,心中霎时揪紧,难道是三皇子……
原来在那个时候三皇子就盯上她了吗?
瞧见叶眠神色忽然凝重,宁王停下脚步,满眼关切的问:“眠儿可是走累了?本王带你进房歇歇。”
“不是的,是记起了很早之前的事,有天清晨,芷兰院房门前,放着一只死状可怖的白猫,想来应是三皇子的手笔,没想到那么早就被他盯上了。”
宁王听着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三皇子虽然被幽禁在东宫,但仍是个存在的隐患,该想想怎么除掉这个隐患了。
虽然他不参与皇权争夺,但三皇子只要活着,就会时时刻刻威胁到眠儿的安危,他不能让眠儿整日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王爷?王爷?”叶眠连唤了两声,才见王爷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阴沉的脸色也缓缓变成温柔。
“三皇子的事,眠儿不必担心,有本王在呢。”
“嗯,我不担心。”叶眠仰起头,脸上笑容嫣然。
宁王痴痴望着,伸手拢了拢她耳边秀发,忽然开口问:“眠儿,你是真心心悦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