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大笑爽快,连司砚都满意地点点头,“孙大人胆子也太小了一点,这么点事就吓到,当初怎么敢把我们三抓进天牢的?”
“他不是说了,听命行事。”青山满面笑容地出了茶楼,“今儿真不错,以后见他一次,吓一次,可能不用大人出手,他先把自己吓死了。”
司砚说确实有可能,一行人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他才道,“隆玉公主杀了乌苏使臣,怕是要起战事了,不知皇上会派哪位皇子带兵出征?”
“怎么会是皇子,应该是将军吧?”青山道。
司砚推开青山,他和青山说不了这种事,“皇上一直在平衡太子和几位皇子之间的权势,纵使是太子,也没有太突出的功绩。如果谁能拿下乌苏,便是大功一件。”
皇上年岁大了,这种建功立业的机会还能有几次?
怕是只有这一次。
只要有点心思的,都会抢着带兵去乌苏,毕竟乌苏败的可能更大。
谢泊淮进了镇府司大门,“皇上派谁去,那都是皇上的意思,咱们听候差遣就行。”
此时的东宫里,太子正在和亲信说到出兵乌苏的事,“孤被立为太子多年,上有端王,下有得宠惠王,其余几个兄弟都不是老实的。奈何孤功绩平平,和几个兄弟比起来,并没有太出色。”
谁都知道,这是皇上的一个手段。
就算皇上再宠爱惠王,于朝政上,皇上都没有太偏向他。
可以说,皇上是个很聪明的人,即使到了这个年纪,依旧脑子清醒,还没糊涂。
太子想要这份功绩,“大家先回去吧,这件事不宜太过主动,咱们静观其变。”
等亲信们退下,有内侍来传话,说孙浩今日在茶楼被谢泊淮吓尿了。
“真是个废物!”太子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当时让他扒出谢泊淮的把柄,他是一点都没扒出来,现在见到谢泊淮,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办事?”
内侍也觉得孙浩太胆小了,这些年主子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一直不能安心,因为手中的权力太少,时常还不如一个谢泊淮。皇上有谢泊淮这么个得力住手,这几年把主子和几位王爷压得死死的,一点浪都翻不起来。
“孙大人确实不成事。”内侍道,“若是谢泊淮真查到什么,早就对东宫出手。今日谢泊淮不过是吓唬一下,说明谢泊淮心里也没方向。”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能想到,孙浩却想不到,孙浩是不能再用了。断了和孙浩所有的联系,免得谢泊淮查到东宫。”太子深吸一口气,“派人去给谢泊远送个口信,让他快点抓到谢泊淮把柄,孤不想再看到谢泊淮。”
内侍带着太子的话退了出去,宁安郡主正好进来。
“是你啊,孤还以为是你兄长。”看到女儿,太子有些欣慰,又忍不住感叹,他为自己谋划那么多,奈何儿子是个撑不起事的。
宁安郡主立马听懂父亲的意思,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她事事努力,但因为是女儿身,处处受到掣肘,“哥哥正在太学读书,这会还没回来。父亲可是为了乌苏的事烦恼?”
“还是你聪明。”
“我们养精蓄锐多年,乌苏却新王刚上位,正是朝堂不稳的时候。父亲有心争这个功绩,也不要做出头鸟,总有人会先去试探皇爷爷。”宁安郡主的话说到太子的心坎上。
“你说的孤都知道,真是可惜了,你若是个男儿身,孤何必如此艰难?”太子长叹一声,随后看向女儿,“想来你母妃和你说过白家的事了吧?”
提到白家,宁安郡主的神色才有些不自然,“嗯。”
“白术在手握重权,是大家都想拉拢的人,若是你能嫁到白家,白家就不得不站在我们这边了。”太子一直在拉拢朝臣,白术是他最大的目标。
宁安郡主却道,“可是有皇爷爷在,怕是不会让女儿嫁到白家。”
太子和右相都位高的人,让他们强强联姻,以皇上的多疑,估计不会同意。上回选妃,皇上直接给了白家恩典,白家姑娘不用选妃,就能说明皇上的态度。
所以白术明面上,并没有和任何一位王爷走太近,能走到今天的人,不至于看不清这个点。
“孤有孤的把握,你向来不用孤多操心,知道有这么个事,准备着就好。”太子累了,摆摆手示意宁安郡主出去。
宁安郡主走出大殿才敢喘气,她不想嫁到白家,但是父亲看不清,白家在和谢泊淮对上输了后,就显露出颓势了。
她这辈子,被说过太多次可惜是女儿身,越是这样,她越不信命,非要为自己拼一次。
“彩月,我给哥哥准备的话本,都送过去了吗?”
“回郡主,都是按着皇太孙喜欢的挑过去,皇太孙都很喜欢。今日皇太孙应该出门玩了,并不是去太学。”彩月道。
“帮哥哥打好掩护,也让人看好哥哥的安全,绝对不能让哥哥有任何意外。”宁安郡主深吸一口气,看着天快黑了,又道,“派人去姑母那说一声,就说我明日去看姑母。”
“郡主为何要与隆玉公主走那么近?”彩月不太理解,隆玉公主刚羞辱过右相,这会去接近隆玉公主,主子与白家的婚事还能成吗?
宁安郡主没说话,只让彩月听她的吩咐。
等隆玉公主收到消息,淡淡地说了句有趣,“太子这人生了个好女儿,真是不错。”
江嬷嬷也夸道,“宁安郡主并不输给任何一位皇孙,真要比起来,让她当皇太孙都可以。”
“那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本朝还没出过女帝,她要真有这个本事,本宫乐意看这个热闹。”隆玉公主在宫里折腾了一天,没什么精神,听说羲和郡主还在叶婉宁屋里,打了个哈切,“由着她们玩吧,别去拘束她们,做姑娘的,等出嫁后可没这种好日子。到时候伺候夫君,孝顺公婆,还要打理家务,说到这些本宫就烦,让她们多自在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