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武帝骂骂咧咧发泄完后,便打算离开回宫。
他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头冠,便率先走出房门。
只留下丽太妃半裸身体,在床上紧紧地捂着被子,
泪水纵横,伤心痛哭。
夏和帝刚走出丽太妃的宫门不远处时,
突然听到一声扑咚”,一位身穿破旧青衫的宫女,
摔倒后“哎呀!”一声地叫了出来。
众人听后,急忙停下脚步,顺着声音看了过来。
只见,在这条铺满整整齐齐,全是灰色地砖的小道上,
那宫女挑的那两桶水,洒得到处都是,
有的还蔓延到了旁边的绿化草丛里。
夏总管皱了皱眉头,“哎呀!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冲撞惊吓皇上,该当何罪?”
那宫女一听,吓得急忙身体往前倾倒,跪在地上磕头。
“臣妾罪该万死,惊扰到皇上,请皇上恕罪!”
“臣妾?你不是宫女吗?”
夏和帝眼睛睁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尤其是看着她的那身衣服,给他的感觉真的简直不要太熟悉。
那年他不过才六岁,那是以何雅兰为皇后时期的宴席,
他与其他皇子,在水池边欣赏盛开的荷花时。
身后边传来一声,“哼!一个丫鬟生的种,
也配来我母后的宫殿吗?”
大皇子嚣张跋扈地仰头,朝他走来。
“大皇兄,你乱说什么?不许这样说我的母后。”
“我呸!别叫我皇兄,你不配!你母妃就是一个贱种,
不是她厚颜无耻地勾引父皇,怎么有你这样的野种?”
大皇子嚣张跋扈的话,句句暴击着他脆弱的内心。
恨得当时夏和帝脸色青筋暴起,咬了咬牙冲上前一把将大皇子推倒。
整个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那些宫女太监们连忙上前劝阻。
这混乱的场面,自然引得何雅兰与其他嫔妃从屋里跑出来查看。
大皇子见状,当场大哭大闹,哭诉是夏和帝动手打他。
何雅兰听后,顿时怒不可遏,下令让人用竹子抽打他。
负责动手的太监,根本没有一点客气。
每一竹子落在身上,都给他带来了钻心的痛。
当时他在地上,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
只能一边试图不断躲避,一边嚎啕大哭。
可是这根本没有丝毫影响到太监们的鞭打。
夏和帝的母妃看得心如刀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哀求何雅兰开恩。
可何雅兰却充耳不闻,最后夏和帝只能用身体挡在夏和帝的身上。
那一声声的求饶与哭诉,从此深深地刻在了夏和帝的身上。
“皇后娘娘饶命,呜~皇后娘娘开恩呐,呜~,啊......”
他母妃跪在地上用身体保护他的惨叫跟惨状,
此刻再次浮现在夏和帝的脑海。
让他的眼眶不知不觉模糊了双眼,一滴泪珠顺着脸庞滑落。
而这时,依然跪倒地上求饶的那个妃子,
还在不停地求饶,“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皇上,她是平太妃,住在明茹宫。
您看应该如何处置她?”
潘总管连忙上前,解释跟介绍。
“让她滚,马上就滚!别再让朕看见她!”
夏和帝连忙转过身望向其他地方,而且故意发出一声怒吼。
因为他真的不想被人看见,自己那柔弱的伤口。
潘总管见状,瞪着眼睛看着平妃,“听见没有?还不赶紧的滚!”
“谢皇上,谢皇上!”平妃闻言,连忙起身,
拿起地上的两个桶快速离开。
待她走后,皇帝依然没有回过头来,继续下令。
“你们也全退下吧!让朕安静一会。”
“是,奴才遵旨!”
众人闻言,连忙快步离开。
夏和帝无力地走到一棵树下,跪倒在地上,
母妃的身影,她的惨叫,她的样貌,还有与他相处时,
满是慈爱与微笑的点点滴滴。
犹如暴击那般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夏和帝的内心。
让他再也无法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瞬间泪如雨下,“母妃啊母妃啊!
孩儿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了,孩儿已经能力保护您了,
母妃您听见了吗?您看到了吗?呜~呜~”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一阵阵微风吹过,
也许是他九泉之下的母妃,
看到了夏和帝的伤心痛哭,
只能化身一缕微风,来温柔地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良久之后,夏和帝擦干了眼里的泪水,为掩饰自己刚才的脆弱。
他只能装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大摇大摆地从草地走了出来,走出那小路后,
远远在一旁等待的潘总管,点头哈腰的朝他围了过去。
“皇上,咱们现在就回宫吗?”
“不,你前面带路,朕去看看那个平太妃。”
“噢,好的!皇上您这边请。”
潘总管听闻,便快步走在前面,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很快,众人便来到明茹宫。
只见院子破旧不堪,围墙坍塌了一角,
杂草丛生,阳光似乎都被这压抑的氛围隔绝在外,显得格外阴暗。
平太妃正拿着刚打来的水,用一块破旧的布擦拭着窗台。
她身形单薄,动作麻利却透着几分疲惫。
夏和帝走进屋内,屋内的景象更是让他心头一震。
桌椅残缺不全,有的甚至用砖块勉强支撑着。
桌上放着吃剩的饭菜,不过是些糙米和咸菜,
散发着一股酸涩的味道。
平太妃察觉到有人进来,抬眼一看竟是皇帝,
顿时惊恐万分,吓得脸上血色全无。
她慌忙跪地,声音颤抖:“臣妾参见皇上!”
夏和帝并未理会她的请安,眉头紧锁,
目光在屋内四处打量,心中满是愤怒与心疼。
片刻后,他猛地转身,怒视着潘总管,
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身为我父皇的妃子,
为何住的吃的都这么差?连个宫女伺候都没有!”
潘总管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颤,
皱了皱眉头,神色极为尴尬,支支吾吾地说:
“皇上,这都是那个废后要求的,奴婢也没办法呀!
奴婢们也是迫于无奈。”
夏和帝听闻,眼中怒火更盛,他大步走到平太妃面前,
声音虽冷,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平太妃你且宽心,从今日起,朕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说罢,他转头看向潘总管,下令道:
“立刻重新安排住处,挑最好的宫室,
选最得力的宫女太监伺候。饮食起居,
皆按太妃的规制操办,若再有差池,拿你是问!”
潘总管如小鸡啄米般地不断点头,“是是是,
奴才遵旨!一定会把事情安排妥当。”
“哼!传朕旨意,从往后宫中不得再给那个废后半点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