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思和都兰都派出了自己的人在寻找他们两人,要是出了事,他们两个脑袋都得掉!
韩羽修的嘴唇已经开始干裂,武子颜想到他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然后又跟那些有病的人给传染上了。
“难道我就要在这死了?”武子颜现在感觉眼前都是花的
另一边边的韩羽修也高热不止,武子颜从地上抠出一坨石子,让她用牙咬,她可咬不烂自己的手,只能看看有没有锋利一点的石块。
终于抠出来一块较为锋利的石子,现在,她必须得先保住韩羽修的命。
手腕处一阵疼痛,她可没有想到割腕竟然会这么疼,由于没有摄入水的原因,她的血液也比较粘稠。
她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头,把头微微仰起,血液流进韩羽修的嘴里,韩羽修感觉到一股腥甜,他舔了舔嘴唇,接着还吮吸了一口,武子颜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她的血液喝到韩羽修的嘴里,他能感觉到竟然有一股凉意,慢慢的把他的肺腑之热压下去,那种头脑昏胀的感觉也慢慢的消失。
武子颜因为血液快速流失,嘴唇变得卡白,本来就头晕眼花,现在看一个太阳,有五个太阳,头又昏,伤口疼痛指数x2,她快要撑不住了!
咚的倒到地上,她昏过去了,韩羽修眼珠子转了转,醒来了,但是浑身还是很绵软,一阵一阵的恶心,还感觉身上有重物,压着他,他费力的眼睛向下看,发现武子颜匍匐在他的身上。
“武子颜!”声音沙哑又虚弱
又舔了舔嘴唇,这并不是水,意识完全清醒之后反应过来,这是血!
而又看到眼前这样的情形,他不得不联想起来应该是武子颜割腕救了他。
他费劲地把武子颜翻到一边,看着他的手腕,果然还在沁出血来,一瞬间,心头涌上多种情绪,说不上是心疼,愤怒!
“你怎么这么蠢?为什么要割自己的手腕!武子颜!”
纵使他喊的再大声,武子颜也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些声音,但心下安心下来,毕竟韩羽修活了,她就不会死。
“武子颜!你可别死啊!你还没有给我名分呢!我这样以后谁还娶我?”
“武子颜,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武子颜!”
武子颜费力的翻动眼皮,但感觉有20斤重,根本睁不开,这手上的痛觉一直刺激着她的大脑,好不容易费力地吐出两三个字:“我还没死!”
听到微弱的声音,韩羽修稍微松口气,至少人还活着,只要有人发现他们,那就还能活。
这时候都兰派出来找他们的人,已经快要接近他们,老远看见几个人影,韩羽修就扯开他的破锣,嗓子大喊:“我们在这里!”
那些人听到声音也不敢怠慢,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看到他们两人都伤得如此严重,内心一凉,可是在他们北漠出的事,而且都兰已经知道武子颜那重要的身份,可是武承稷的亲信!根本不敢惹!
他们背着两人就往附近最近的补给站去,一路上还在求爷爷告奶奶,希望他们两个千万不要有事,起码的也是不要死了。
到达补给的地方,给他们喂了一点水,韩羽修感觉好多了武子颜的手也被包扎起来,韩羽修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可能这件事会在他心里形成一个坎,过不去了。
把他们护送到肖思的府上,肖思是知道武子颜的真实身份的,看见她刚回来就扑通的往她面前一跪。
刚开始来的时候,她确实小瞧她,还以为她就是个矮冬瓜,吃空饷的家伙。
直到她后面做的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她对她刮目相看,加上昨晚连夜收到她的信,没想不到她竟然能做出这么大义凛然的事。
现在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人也安全的回来了,武子颜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但是赏罚分明,不然真当她是软柿子。
“这次你们确实有罪,但是犯事的是他们北漠人,羽修,你知道吗?”
说这句话是在敲打他们,房月榕和韩羽修一开始还觉得武子颜做事不留情面,现在经历了一遭之后便知道外邦险恶了。
众人都沉默,想听她接下来怎么安排,但武子颜知道大家为水和疫病的事情都已经焦头烂额,好几日都没睡过好觉。
他们被绑的时候,这些人亦何尝安稳的睡过觉呢。
“我罚你们今日在府上休息一日,明天加把劲儿给我继续干!”
众人都松了口气,韩羽修表现得格外沉默,房月榕在一旁看着,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
“月儿,准备一些吃点,我们从都城带出的糕点,拿来些,等会儿我去探病。”
“啊,公子,你现在去合适吗?你长个眼睛不会看场合啊!”
“叫你去你就去!话多!”房月榕双手环抱在胸前,倚在柱子上。
当然得,现在去韩羽修和武子颜应该暂时不会见面了,倒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韩羽修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房月榕果然很擅长洞察人心,韩羽修回来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了起来,什么人也不见,只是饭食送在门口。
他一个人坐在床上,回忆起那一幕幕,这对一个男子来说,是不小的震撼。
他直到现在才好好的去审视武子颜这个人,以前总觉得她是一个平时吊儿郎当,身边又围着许多男人的女人。
但和她在一起经历种种,又觉得她遇到事又有勇气又担当的人。
按理来说,他与她的身份有云泥之别,她又何必舍那尊贵的身躯,甚至不惜割腕冒着会死的风险救他,她说会给他名分,但是想了想自己值得吗。
想着想着,竟然还偷偷抹起眼泪来,月儿还跑他房门口偷听来着,什么都没听到,但透过不太清晰的窗户纸看到他人确实在里面【这公子是韩公子肚子里的蛔虫?】
月儿提着食盒给房月榕,房月榕在韩羽修门外敲了敲:“羽修弟弟,好歹吃点饭,女人嘛,她都那样为你了,肯定是喜欢你的。”
月儿:?【所以不是去看子颜小姐?】
“房兄,可否进来说话?”
房月榕听他邀请自己,他推开门,对上那一双坚定又流着眼泪的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