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大堂内外所有的人都被这块象征着无上皇权的金牌震撼到了,他们一个个面色煞白,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扑通跪倒在地,并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阮司马等人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底气。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宋云飞竟然能够持有皇上亲赐的金牌。怪不得之前他胆敢调动雍州和两广的守备营,原来背后有着这般强大的后盾支持!
想到此处,阮司马等人不禁暗自叫苦不迭。
然而,那些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们,又怎会轻易选择妥协呢?更何况此次所涉乃是诛连九族的弥天大罪!
因此,即便宋云飞已然将所有确凿无疑的证据一一罗列在他们眼前,却依旧未能成功突破他们那坚如磐石的心理防线。
宋云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这帮家伙必定还暗藏着后招。
只要负责盐矿事务的余参将此番行动失利,这些人便会认为自己尚存扭转乾坤、反败为胜之机。
念及此处,宋云飞当机立断,转头向身侧之人低声嘱咐道:“速去城门处打探一番,查看余参将是否归来。”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余参将率领着江叙白以及马家寨的众多人马正风风火火地朝着荆州城挺进。
只是与在马家寨时相比,此时的余参将等人身上皆已负伤挂彩。原是在他们赶赴荆州城的途中,竟然遭遇了一支多达两百人之众的队伍悍然截杀。
若不是除了余参将麾下的三百精兵强将之外,更有漕帮的一众好手结伴同行,恐怕此番伤亡情况将会愈发惨烈不堪设想。
没过多久,只见宋云飞先前派遣出去办事之人急匆匆地来到他身边,并俯下身来在其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
听完之后,宋云飞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瞬间绽放出欣喜之色,但当他的目光扫过那跪满整个大堂、黑压压一片的人群时,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
稍作思索后,宋云飞猛地一挥手,高声喊道:“来人啊!速速将本官的桌椅搬到府衙大门前,今日,本官要当着这荆州城所有百姓们的面儿,好好让他们瞧瞧身为他们父母官的人,每日究竟都在操劳何事!”随着这声号令下达,堂内众人立刻忙碌起来。
首先冲出去的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兵士,他们迅速跑到府衙门前,动作利落地用绳索将门前的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以防闲杂人等靠近干扰。
紧接着,另一批兵士则开始有条不紊地将大堂里跪着的那些犯人一一押解到府衙门口处。
就在一切准备就绪之时,宋云飞方才稳步走到摆放好的桌椅前,缓缓坐下。
而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原来是余参将率领着马家寨的众人及时赶到了现场。
若是之前盐运使和阮司马等人见到那块象征着无上权威的金牌时,脸色犹如霜打的茄子般难看;那么此刻,当他们亲眼看到活生生站在面前的余参将以及马家寨众人时,内心深处的感受简直可以用万念俱灰来形容。
甚至有几个平日里胆小如鼠的官员,当场被吓得双腿发软,胯下竟不知不觉间湿了一大片,尿液顺着裤管流淌而下。
余参将快步走上前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宋大人,末将幸不辱命,已成功解救下马家寨的诸位乡亲!”说罢,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望向宋云飞。
望着余参将和其他军士们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宋云飞不禁心生怜悯与感激之情,他语气沉重地说道:“诸位辛苦了,尤其是余参将您,带着兄弟们历经艰险才将马家寨的百姓们救出来。此刻,你们暂且先在一旁休息吧。”
听到这话,余参将及众军士齐声应道:“多谢大人关怀,末将等遵命!”
此时,现场不仅有余参将带领的人马,还有马家寨的村民、漕帮的成员,以及那些曾在客船上遭劫持的人们。
再加上从贼人手中缴获的账本等重要物证,整个案件的脉络迅速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此前,尽管那些罪犯百般抵赖,但面对如此确凿的证据,他们再也无法继续狡辩下去。
终于,其中一个罪犯承受不住心理压力,率先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这就如同打开了一道缺口,其他人见状,生怕自己成为最后那个受到严惩的人,于是纷纷争先恐后地跟着认罪伏法。
而这一切的源头还要追溯到两年前。当时,马家寨的村长之子马老大来到了荆门县。
当荆门县的县令看到马老大带来的褐色结晶时,心中已然明白他所言不假,荆门县境内确实发现了盐矿。
然而,这位县令却当面下令让衙役狠狠地抽打了马老十大板,并毫不留情地将他扔出了县衙大门。
可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之时,这位县令却又暗中派遣亲信前往马家寨附近进行探查核实。
待确认了马家寨地下的确存在着一座规模可观的盐矿之后,他立刻修书一封,将荆门县内惊现前所未有的盐矿这一重大消息告知了在荆门担任荆州同知的连襟。
话说那荆州同知得知此事后,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他深知单靠他们这几位文官,想要妥善处理这件事恐怕力不从心。
于是乎,他悄悄联系了另外几名官员,众人凑到一块儿商议对策。
经过一番讨论,这些文官们一致认为自身不便过度介入其中。
毕竟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对于这种需要实际行动的事务实在难以应对。然而,就在大家愁眉不展之际,有人突然提到了阮司马。
这阮司马可不是个善茬儿啊!此人向来心思歹毒、心肠乌黑。这些年,为了能让自家过上富足的生活,他竟敢明目张胆地克扣守备营军士们的粮饷。
而且,他担任中州司马已有好些年头,其间贪墨的粮饷数额之大,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如今面对这座盐矿,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场久旱逢甘霖的及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