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安织桐开口回应道:“也好,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跑这一趟了。你记得提醒云娘子注意防暑。”
江叙白微笑着应道:“明白明白,我将制冰之法教给她,这样就免得她不舍得用冰了。”
安织桐认同的点头,继续说道:“嗯,若是钢锻造出来,是不是就能增加炮弹与火器的射程了?”
江叙白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按道理来说是的,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你也别着急。”
说完,他不禁轻叹了一口气,毕竟现在的技术还有人的能力都有限,怎么可能那么快。
“哪能不着急,瑞国的探子传来密报,瑞国皇帝前段时间秘密接见了肃国使臣。若是没有什么猫腻,肃国完全可以大张旗鼓的去出使,如果既然是秘密进行。想来两国肯定狼狈为奸准备对付我们安国呢。”
安织桐之所以如此着急就是怕瑞、肃两国会突然对安国发难。
江叙白见她说着说着又开始不耐烦,便轻声安慰并分析道:
“那也别急,一来边境有赵大将军镇守,他们也不敢轻易来犯,二来就算两国想要结盟对付我们,那也未必就能谈拢条件。我估摸着按照瑞国的习惯,肯定要入秋或者入冬之后才会有所行动。”
安织桐并没有因为他这几句话就放下心来,而是继续说道:“就算这样也只有短短几月时间了,且冬日作战安国实在是没有优势,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瑞国骑兵强悍,以前冬日交战安国就备受掣肘,而他们打完一场便像鱼一样溜走了,加上风雪掩盖足迹,想追都没办法,所以安国吃了不少亏。
江叙白微微眯起双眸,陷入了短暂的深思之中。少顷,他缓缓开口道:
“这样,你派人运送一批水泥过去,务必叮嘱赵大将军要争分夺秒地利用这批物资将城墙进一步加固。只要这城墙坚如磐石,即便瑞国大军倾巢而出前来攻打,想必他们也难以破城而入。”
接着,江叙白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还有此前咱们从瑞国手中夺得的那两座城池,不妨恳请陛下颁下圣旨,开放两地之间的互市贸易。
以他们盛产的牛马牲畜来交换我方充足的粮食资源。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促进双方边民之间的友好情谊,或许久而久之,那些边民们甚至都不愿意再回到瑞国去了呢!”
听到此处,安织桐连连点头,并回应道:“你说的有理,那我等会儿就让海棠去办!”
江叙白赶忙补充提醒道:“别忘了让她捎上几个会用水泥的工人!”
安织桐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我又不傻!江逸文,好歹我也是一军之首!”
江叙白见状,连忙陪笑道:是是是!殿下您英明神武、文武双全,在下刚才实在是有些多虑了,纯属多此一举啊!
安织桐脸色稍有缓和,又觉得自己任性了,便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也不是,刚刚你的意见还是很好的!”
江叙白耍宝似的赶忙躬身谢道:“多谢长公主殿下赏识小的!”
惹得安织桐一声轻笑,心中焦急的情绪也慢慢被抚平。
江叙白自从尚公主以来还从未来过京郊大营,但是他跟着安织桐坐马车,倒是也没有人阻拦他。
进入大营之后,安织桐叫来赵海棠和顾采薇几人商议事情,便吩咐了一个将他和安福带去找云望舒。
云望舒如今在神机营,是京郊大营的核心所在,小兵带着江叙白走过校场,离神机营还远呢,就被几人拦住了去路。
只见那为首之人怒目圆睁,高声喝问道:“此乃何地?此人又是谁?竟敢在此营地内肆意乱走!”
原来,营地中的众人基本上都身着厚重坚固的甲胄,全副武装,而江叙白此刻却是一袭长袍加身,显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如此装扮自然极为引人注目。
面对来人的质问,小兵赶忙抱拳施礼,恭敬地回答道:“启禀千户大人,这位乃是将军的驸马,江大人。将军特意吩咐小人将他带到神机营去。”
一般情况下,如果遇到的只是寻常的千夫长,听闻此言后或许就会立刻让开道路,放江叙白通行而过。
但不巧的是,眼前这位千户可不是普通人,他正是怀化将军的次子杨严。
而杨严此前也曾是永顺帝为安织桐挑选的驸马候选人之一。
只可惜最终杨严未能当选驸马之位,自那时起,他心中便一直憋着一股闷气,愤愤不平。
于是乎,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和价值,他毅然决然地参加了去年的武举考试,并凭借着自身卓越的武艺一举夺魁,拿下了武状元之名。
而这个千户一职,则是他主动向朝廷申请调派至安织桐麾下的。
他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让长公主亲眼目睹他的风采,好令其懊悔当初选错了人,后悔她自己选了一个软脚虾!
只见他轻蔑的看了江叙白一眼,就算长得不错,也是只好看一点的软脚虾!
眼中也满是不屑的看着江叙白问道:“你就是将军那吃软饭的探花郎驸马?”
江叙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人好生没有礼貌,你在背后说说得了,怎么还到人面前来说。
但在安织桐的营地之中,这人又是千户,他还是好脾气的拱手道:“这位千户,说起来本官乃翰林院侍讲,与大人乃是同级,大人如此言语怕是不合适!”
江叙白虽然知道之前永顺帝挑选驸马的事情,但却不知道其中有杨严,况且刚刚他也并未自报家门,所以一时之间还未搞懂这千户为何要为难于他。
但安国历来重文轻武,文官的五品和武官的五品听起来一样,实则武官地位更低下一些,说他与自己是同级,都算给他面子了。
要不是这是安织桐的军营,他不会这么好说话。
听了他的这番言辞,杨严不禁又是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从鼻腔深处发出一般,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哼!若不是仗着你是长公主的驸马爷这层关系,就凭你这点能耐,又怎能捞到翰林院侍讲这样的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