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好!江叙白!”看了万民书的永顺帝哈哈大笑道。
“微臣在!”江叙白连忙躬身应道。
永顺帝面带笑容,目光落在江叙白身上,朗声道:“晋阳之行,你劳苦功高,实乃大功一件啊!
朕决定擢升你为三品右散骑常侍,另赏黄金千两,绫罗绸缎百匹。
至于此次随行之官员,亦皆官升一级,并赐银百两以作嘉奖。”说罢,永顺帝微微抬手示意。
江叙白听闻此言,心中一惊,急忙跪地叩头谢恩:“臣惶恐,此皆陛下洪福齐天,领导有方,微臣不过是谨遵圣命,尽力而为罢了,岂敢居功自傲。”
尽管嘴上如此说着,但他内心深处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升迁和丰厚赏赐,仍是感到十分惊喜。
毕竟能够一举晋升至三品大员,这样的殊荣着实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期。
由此也可看出,永顺帝对这份万民书是何等看重。
待领受完赏赐后,江叙白小心翼翼地起身,先是向皇帝深施一礼,随后缓缓后退几步,移至人群之中。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扫过一旁的安织桐,见她身怀六甲,腹部高高隆起,不禁心头一颤,眼眶瞬间微红。
安织桐察觉到江叙白的异样,微微一笑,轻声调侃道:“江大人升官加爵,就这么激动?莫不是高兴坏啦?”言语之间,尽是戏谑之意。
“琳琅,你这些日子可好?”江叙白的声音略微颤抖着,他答非所问地急切说道。
同时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安织桐的手,感受到从她手中传递过来的温度,几个月来的相思之苦在此刻仿佛化作了有形之物,汹涌澎湃地涌上心头。
对于是否能够升官加爵,江叙白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他心心念念的唯有一件事——能够拥有足够的实力和底气,堂堂正正地站立在安织桐身旁。
他渴望向世人证明,即便被人说成是依靠女人吃软饭,他江叙白也是凭借自身真才实学做到的。
然而,当听到安织桐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好!”时,江叙白不禁微微一怔,瞬间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疼惜之情如潮水般从心底涌出,迅速淹没了他整个人。
是啊,这段时间以来,她独自一人留在安都,不仅要承受外界漫天飞舞的流言蜚语,还要艰难地支撑着自己那难熬的孕期,又怎能过得安好呢?
就在刚才,他分明瞧见几位王爷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想必她内心定然不好受吧。
此时的江叙白尚且不知有人暗中对安织桐下了药,如果他知晓此事,恐怕早已心急如焚地飞奔赶回了。
还好那边永顺帝已经让人抬着万民书摆驾皇陵了。
江叙白也有了机会和安织桐独处。
一上马车江叙白便抱住了安织桐,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热,他心中才踏实下来。
一登上马车,江叙白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安织桐。
当他真切地感受到她娇躯上传来的温暖气息时,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变得无比踏实起来。
\"琳琅,我回来了!\" 江叙白激动地在安织桐的耳边呢喃道,声音微微发颤。
\"轻点……\" 安织桐轻声嗔怪道,同时小心翼翼地护住自己隆起的肚子,唯恐江叙白因为太过兴奋而不小心挤压到她那日渐沉重的孕肚。
听到爱妻的提醒,江叙白连忙松开双手,但仍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揽住安织桐纤细的腰肢,仿佛她是一件稀世珍宝般珍贵易碎。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安织桐不经意间瞥见了江叙白那藏于袖口之内若隐若现的伤痕,她心中一惊。
毫不犹豫地一把将江叙白的手拉了过来,并急切地追问道:“这伤口可是在平阳时所受的烫伤?怎会如此严重啊?”
江叙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应道:“这点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为了能让陛下看到我的‘惨状’罢了,故而这几日我都未曾上过药呢,待稍后上些药便无大碍了。”
听到这番话,安织桐的俏脸瞬间沉了下来,原本温柔如水的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她板着一张脸,语气严肃地告诫道:
“日后无论遇到何种状况,你都决不能再这般肆意伤害自己的身躯!以你的能耐,又岂会轻易被灼伤?”
眼看着安织桐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江叙白心中不由得一虚,赶忙应声道:
“好啦,你别生气,我知晓了,往后定不会再如此行事了。”
暗自庆幸之余,他思忖着好在并未向安织桐吐露实情——这伤压根儿就并非在平阳烫伤所致,而是他与马峰二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计策。
沉默片刻后,安织桐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在平阳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背后的人可知晓了?”
江叙白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才缓缓开口继续说道:
“经过一番调查,我猜测此事乃是成王所为。尽管他将所有线索都处理得极为干净利落,但百密终有一疏——杀手行凶时所使用的弓弩短箭乃是由橡木制成。
要知道,这橡木主要分布于赣州和南昌两地。而赣州恰好是恭王的封地,依常理推断,恭王应当不至于对我下此毒手。”
安织桐轻轻摇了摇头,秀眉微蹙,忧心忡忡地说道:\"话虽如此,但凡事皆有可能,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接着,她压低声音,将刘嬷嬷暗中下药之事详细地告知了江叙白。
甫一听到“下药”二字,江叙白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般。
他满脸紧张地再次仔仔细细地将安织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当确认她确实安然无恙,并且似乎还比自己离开时稍微胖了那么一点点后,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江叙白紧咬着牙关,恨恨地说道:“兴王和王贵妃真是用心险恶了!竟然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好在老天保佑,你和孩子都没有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