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大师圆寂之时,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自己小时候天真无邪的模样。
那画面是如此清晰,仿佛伸手便能触摸到那段遥远的过去。
那时的他,还是个懵懂的孩童,睁着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那眼中满是对世界的好奇与困惑。
他满脸疑惑地询问师父:“师父,师父,佛祖为什么以身为鹰啊,佛祖不痛吗?”那稚嫩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与直率。
师父慈爱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耐心。
师父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
缓缓说道:“孩子,佛祖之痛,非肉体之痛,而是慈悲之心所感之痛!
“众生皆苦,佛祖以大慈悲之怀,甘愿承受此苦,只为拯救众生脱离苦海!”
师父的声音平和而舒缓,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能抚慰人心的力量。
渡厄眨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般扑闪着,似懂非懂地问道:“师父,师父,那何为慈悲?”
他的小脑袋微微歪着,脸上写满了对这个深奥问题的思索。
师父微笑着回答:“慈悲者,乃无我之爱,无分别之心!
“视众生之苦为己苦,以救苦救难为己任!”
“佛祖割肉饲鹰,是舍己之身,成全他人之生,此乃大慈悲!”师父的话语犹如潺潺溪流,缓缓流淌进渡厄幼小的心灵。
渡厄皱着小小的眉头,那眉头皱得紧紧的,仿佛在努力思考着师父所说的话:“可是师父,这样佛祖自己不是很亏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对公平的执着。
师父双手合十,庄重而肃穆地说道:“孩子,修行之人,不应计较得失!”
“佛祖以自身之痛,唤醒众生之善,此善之力量,无穷无尽,远胜于一时之得失!”师父的表情神圣而庄严,仿佛在向渡厄揭示着宇宙间最深奥的真理。
渡厄似有所悟地点点头,那点头的动作还有些迟疑,但眼神中已经有了一丝明悟:“师父,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师父欣慰地说:“孩子,慢慢领悟!”
“记住,佛经所讲之慈悲、无我、舍身,皆为救度众生。今日你所问,他日当以行动去践行!”师父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鼓励。
回忆至此,渡厄大师的脸上露出安详的微笑,那微笑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宁静。
他喃喃自语:“师父,弟子明白了,弟子做到了,弟子来了……”那声音微弱却坚定。
随后,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而璀璨。
……………………
唯留那片宁静的战场,和众修士深深的哀思。
众修士们望着渡厄大师消失的地方,泪水模糊了他们的双眼,心中充满了对大师的敬仰和怀念。
老六双手合十礼拜渡厄大师,眼中满是崇敬与感激。
他的身体弯成深深的弓形,久久不愿直起,仿佛要用这样的姿态表达对渡厄大师无尽的敬意。
坠龙却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真是愚蠢至极,如此牺牲,毫无意义。”
他的声音冰冷而尖锐,带着浓浓的嘲讽。
老六紧握双拳,咬牙切齿道:“前辈,我虽与你合作,却不代表我认同你的这种想法!”
坠龙不再理会老六,开始着手准备第二阶段的事宜。
他的身体显得强大而坚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此时,已经被邪气吞噬的渡厄的师兄邪龙渡难,看到师弟竟然以这种结局逝去,心中感到莫名的痛心。
渡难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眶中满是血丝,那悲痛的神情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撕裂。
渡难回想起曾经与渡厄一起修行的日子,那些岁月如同一幅幅温馨的画卷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他们相互扶持,在清晨的钟声中一同诵经,在静谧的夜晚共同探讨佛法的真谛。
每一次的交流,每一个共同度过的难关,都成为了他们师兄弟之间深厚情谊的见证。
如今渡厄为了拯救众生舍身成仁,渡难觉得自己不能再被邪气所控,他要摆脱坠龙的束缚。
然而,就在渡难心中萌生出反抗之意时,他发现自己身体内的邪气禁锢竟然在慢慢松动。
那邪气如无数条冰冷的锁链,紧紧缠绕着他的四肢百骸,每一次挣扎都带来刺骨的疼痛。
但他的意志却越发坚定,不断地与邪气抗争。
渡难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洒落,他在心中怒吼着:“我一定要尽快挣脱这邪恶的束缚,不能让师弟的牺牲白费!”
这看似微不足道的松动,不过是坠龙所精心谋划的第一步,宛如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子,看似细微,却将引发层层涟漪。
这一切,皆是坠龙那疯狂计划的开端,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他的深思熟虑,每一个环节都被他巧妙设计。
渡难,无疑就是这关键一步的最重要棋子。
坠龙将他视作手中的王牌,一个能够引发连锁反应的关键节点。
渡难的存在,对于坠龙的计划而言,犹如棋局中决定胜负的那颗关键棋子,稍有偏差,整个布局都可能功亏一篑。
坠龙深知渡难的潜力和弱点,他巧妙地利用渡厄的牺牲来刺激渡难,算准了渡难内心的挣扎和反抗。
在坠龙的眼中,渡难不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可以被操控、被利用的工具,是他实现野心的重要踏板。
渡难自己却尚未完全洞悉这背后的阴谋,他只是本能地想要挣脱邪气的束缚,为渡厄复仇,拯救众生。
然而,他却不知自己已经陷入了坠龙精心编织的罗网之中,每一次的反抗都在按照坠龙预设的轨迹发展。
坠龙在和老六对话之时,就将所有怪物放出,一时间,养尸湖外围充满了各种恐怖的咆哮和嘶吼。
他缓慢解开对渡难的控制,那过程如同在细细地拉扯着一根紧绷的弦,每一步都充满了算计。
只因为渡难是这阶段最关键的棋子,坠龙需要利用他的反抗来推动自己的阴谋。
坠龙心中暗自得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心中默默盘算着:“渡难啊渡难,你以为你的反抗能改变什么?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就连那条小鲶鱼,也不例外!”
渡难在邪气的束缚中痛苦地挣扎着,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一方面,他想要摆脱坠龙的控制,为渡厄报仇,拯救众生。
另一方面,邪气的力量太过强大,让他难以挣脱。
每一次的尝试都如同撞上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墙,那绝望的感觉几乎要将他吞噬。
但渡难的眼神中始终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他在心中呐喊:“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绝不放弃!”
坠龙则在一旁冷冷地观察着渡难的挣扎,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盯着渡难,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将渡难的反抗转化为自己计划的一部分。
坠龙的双手抱在胸前,心中想着:“再挣扎吧,渡难,你的痛苦和反抗都将成为我成功的垫脚石。”
暂不提棋子渡难,此时养尸湖底的所有怪物,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疯狂地杀向众修士。
那场景,犹如地狱之门大开,恶鬼倾巢而出。
这些怪物形态各异,有的身躯庞大如山岳,每踏出一步都让大地颤抖,仿佛能将整个世界踩在脚下。
有的身形灵活似鬼魅,行踪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一只双头巨蟒扭动着身躯,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蜿蜒的山脉,两个头颅狰狞可怖,喷射着毒液。
毒液如黑色的暴雨倾盆而下,所到之处,土地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冒出滚滚浓烟,瞬间化为一片焦土。
一名修士见状,迅速施展法术,手中法杖一挥,一道冰墙瞬间竖起。
可那毒液的冲击力太过强大,冰墙瞬间出现裂缝,毒液沿着裂缝渗透,溅到修士的手臂上,瞬间腐蚀掉一大块皮肉,露出森森白骨。
又有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怪兽,如同一辆冲锋的战车,直直地冲向修士人群。
那尖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能将一切刺穿。
一位剑修挺身而出,手中长剑闪耀着寒芒,他飞身跃起,剑式如风,瞬间在怪兽身上留下数道深深的剑痕。
然而,怪兽并未因此停下脚步,反而更加疯狂地扑来。
剑修躲闪不及,被怪兽的爪子划过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这一次的怪物虽不同于上一次的强大,可这次的怪物们更加疯狂,它们不顾任何伤痛,完全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但此刻养尸湖的邪气已被渡厄全部消灭,这些怪物没了邪气的加持只能发挥正常水平的实力,几个修士合围就可斩杀。
第二批修士也在此时赶到。
他们士气高昂,眼中燃烧着复仇的怒火,加入了战斗。
其中一位擅长火之力法术的修士,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瞬间一片火海在怪物群中蔓延开来。
火焰熊熊燃烧,将怪物们吞噬其中,许多怪物被火焰包裹,发出痛苦的嚎叫声,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中。
而另一位修士则操控着土之力,大地瞬间升起无数尖锐的石柱,将一些怪物刺穿在空中。
那石柱上鲜血淋漓,怪物的内脏顺着石柱流淌而下,形成一道道恐怖恐怖的血瀑。
众修士们相互配合,有的负责攻击,手中的法器释放出强大的光芒,将怪物的身体炸得粉碎。
有的负责防御,撑起护盾,抵挡着怪物的攻击,护盾上被攻击的痕迹斑斑。
有的负责治疗伤者,手中的丹药化作一道道光芒融入伤者体内,让他们能重新投入战斗。
一位身着青衣的女修士,手中绫带飞舞,如灵动的蛇一般缠绕在怪物身上。
绫带越勒越紧,嵌入怪物的皮肉之中,怪物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
直至怪物窒息而亡,眼珠凸出,舌头耷拉在嘴边,死状极其恐怖。
在战场的另一边,一群修士组成了阵法,他们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强大的光芒。
光芒所到之处,怪物纷纷化为灰烬,只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
整个战场法术光芒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
修士们的衣衫在战斗中破损,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怪物的。
汗水与血水交织,顺着脸颊流淌,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
但他们的眼神坚定,毫不退缩,誓要将这些怪物全部消灭,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在众修士与怪物激烈厮杀之时,四周喊杀声、法术碰撞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
坠龙神色匆匆地把一个乾坤袋交给老六,神色严肃得犹如凝结的冰霜,沉声道:“小子,计划开始了,拿着这个,离开石门,咱们也该分开行事了!”
老六接过乾坤袋,眉头紧皱如山川起伏,忧心忡忡地问道:“前辈,此去一别,不知前路如何!”
“你我真能达成各自所愿?这一路危机四伏,变数众多,我心中实在没底!”
坠龙目光坚定如铁,仿佛能穿透无尽的黑暗,直直地看着老六说道:“小子,你我合作至今,彼此的心思都心知肚明!”
“各取所需是我们的初衷,这乾坤袋中有你我所需之物,关键时刻能助你我一臂之力,甚至保你周全!”
“若吾不信任你,怎会把自己性命交于你手?”
“在这尔虞我诈的世界,信任二字何其珍贵!”
“我坠龙能与你走到如今,就从未对你有过丝毫的怀疑,但你也要清楚,这份信任不可辜负,否则,后果绝非你能承受得起!”
老六郑重地点点头,目光中透着决然:“前辈放心,只要你不食言,我老六定不会有二心,我老六也是个讲道义的人,绝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老六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犹如阴霾中的闪电,急切地说道:“前辈,那我的邪气……这邪气一直是我的心头大患,若不解决,我难以走出石门!”
坠龙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放心,你体内的邪气已经被混沌之气吞噬。只需施展一种五行之力,你便可通过石门离开此处!”
坠龙微微仰头,望着阴霾的天空,说道:“好小子,我的关门弟子,咱们便各自珍重,待事成之后,再相见!”说罢,他的身影仿佛融入了这混沌的战场。
老六抱拳道:“前辈,告辞!”声音洪亮而坚决。
说完,老六和坠龙二人便转身,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老六悄悄无声无息地来到战场外围,他的身形如同融入了黑夜的鬼魅,每一步都轻盈得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生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很快,老六偷偷拿到一身血衣服,那衣服上的血迹尚未干涸,黏腻地贴在一起。
只是衣服的主人却已在惨烈的战斗中化作血雾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老六快速穿上血衣,那衣服上浓重的血腥味如一张无形的网扑面而来,令人几欲作呕,可老六却毫不在乎。
他的表情漠然,仿佛这刺鼻的味道对他来说如同空气一般寻常。
随后老六开始在血洼之中打起滚来,那血洼黏稠而浑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老六却不管不顾,肆意翻滚着,血污、泥土迅速沾染了老六的全身。
他的头发被血水浸湿,一缕缕贴在头皮上,脸上糊满了泥血混合物,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他的身躯在血洼中扭动,衣服与血污、泥土紧紧粘连,仿佛他已与这污浊融为一体。
不过这还不够,老六随即看向自己的右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便拿起一旁死去怪物遗弃的邪刀,那邪刀上还残留着暗沉的血迹和诡异的符文,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他狠狠地砍了过去。
然而,老六却没有砍断,只砍了一半,伤口处鲜血如泉涌般喷出,那疼痛瞬间如电流般传遍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和尖叫。
老六咬着牙,牙齿咯咯作响,汗珠从额头滚落,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低声咒骂道:“该死的,这邪刀都锈了,怎么砍人,破伤风之刀吗?”
他的声音因痛苦而颤抖,却又充满了不甘。
他强忍着疼痛,再次举起邪刀,准备再试一次。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交谈声。
“这边好像有动静,去看看。”
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警惕和疑惑。
老六心头一紧,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迅速躲丢掉邪刀,瘫在地上,疼得撕牙咧嘴,打起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