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狗奴才,胆敢拦着本殿下……”
是战凌的声音。
战澈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脸色顿时难看。
他伸手一把抓起床榻上的衣物,又安慰沈轻,“你躺着别动,这个混账东西,我去看看……”
他快速穿衣。
沈轻也赶紧起床穿衣,她也想看看战凌在抽什么风?
今日在赏花宴上就觉得他不对劲,一直护着沈惜月,太不正常了,他在原着里又不是什么大情种,又怎会一直护着沈惜月?
现在居然又闹到了王府,肯定不对劲!
“三殿下,您真的不能进去,我们王爷跟王妃都歇下了……”
“三殿下,您别进去……”
荷香都快急哭了。
战凌高声道,“狗东西,谁要敢拦着本殿下,就把她的脑袋砍下来喂狗去……”
“混账东西!不知死活!”战澈脸色难看极了。
曾经,他还想过要培养战凌,这段时间,他才看透战凌的为人,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根本不值得他费心去扶持。
他穿好鞋子,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这时候,听到雪柳的一声惊叫,“您若是非要闯进去,就先打死奴婢……”
“你以为本殿不敢?狗东西,连你也敢欺辱本殿,本殿这就打死你……”
“砰……”
“我看谁敢打死王府的人?”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开门声,战澈已经黑沉着脸站在了门口,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战凌,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傲的气息。
战凌抬着腿正要踢打雪柳,听到门响,脚停在了半空中。
他浑身醉醺醺的,一股酒气刚一开门就扑面而来,一双眼睛更是迷醉,一看到战澈开了门,马上冷笑着。
“皇叔,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装死不出来呢!”
“皇叔……你今日是不是特别得意?”
“呵呵……你多出风头啊?护住了你的女人,却留下我女人,被人笑话……”
战凌被沈惜月下了情蛊,他现在满心满眼全是沈惜月。
今日沈惜月在花宴上丢了人,又被南帝降了位分,还被众人嘲笑,这些事情吴嫔娘娘全都看在眼里。
他被吴嫔娘娘带去栖霞殿狠狠骂了大半天,还罚他跪了两个时辰,吴嫔还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找机会把沈惜月送回沈家去,沈惜月这样的女人,就算是侍妾,都不会安分守己,绝不能留在他身边。
若是他不愿意把沈惜月送回沈家,那就必须把沈惜月软禁在皇子府,从此以后不许她再出来丢人现眼。
他回府以后,把此事跟沈惜月说了,没想到沈惜月居然在晚饭后上吊自杀了,幸亏丫鬟发现的及时,才救了下来。
沈惜月哭的很厉害,她不想活了,战凌气不过,喝了酒壮了胆子,这才来王府为沈惜月讨要公道。
“呵呵……沈轻……”
战凌目光醉醺醺又狠狠盯着沈轻。
“今日你把我家月月逼上了绝路,你让她丢尽了脸面,你可高兴了?可是爽快了?”他带着醉意牙齿都在打颤,说话也有些吐字不清楚。
沈轻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她把沈惜月逼上了绝路?
没有搞错吧?难道不是沈惜月自作孽不可活吗?更何况,沈惜月这种打不死的小强,又怎么可能自己走上绝路?
战凌这个二傻子死渣男,怕是又被沈惜月糊弄了。
战澈立刻将她护在身后,“你先进去,我来处理他。”
“我没事……”沈轻握住了战澈的手,她也想看看,这个战凌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
这时候,冬春、黑岩他们也赶来了。
此事还惊动了吴太妃,她本来都已经躺下休息了,听到丫鬟禀报,又赶紧颤巍巍地赶了过来。
冬春上前一把拉住了战凌的胳膊,“殿下,您喝多了,属下送您回去。”
“滚开,你来送本殿下回去?”战凌冷笑着,喝多了,头脑很不清楚,嘴里也是胡言乱语。
他盯着冬春,冷冷笑着,“狗奴才,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伸出手,拍着冬春的脸颊,眼底都是瞧不起,“不过是个低贱的狗东西,也想送本殿回去?你配吗?”
吴太妃看到这一幕,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过战凌喝多了耍酒疯的样子,简直不像个人,丢尽了皇家颜面,立刻高声道。
“老三,你别胡闹,你喝多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再说,我先让人安排马车,送你回府去。”
吴太妃话音刚落,就听到战凌冷笑着骂了一句。
“死老太婆,你是谁啊?也敢管我的事情?死一边去,少管闲事。”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听得都惊呆了,这个战凌是疯了吗?敢骂吴太妃。
一句死老太婆,差点把吴太妃气得背过气去,脸一下子黑了。
活了一把岁数,还没人敢骂她是死老太婆呢,竟被一个小辈如此侮辱,她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沈轻一个疾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吴太妃本想推开,可刘嬷嬷死了,她身边又没有贴心的人伺候,只能咬着牙瞪了沈轻一眼,却也默许她在身边。
耳边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放肆!敢侮辱太妃,我看你是疯了。”
战澈一巴掌打在战凌的脸颊上,他打得很用力,战凌一个趔趄,摇摇晃晃差点栽倒。
“来人,打一桶凉水来。”战澈站在门框边上,居高临下紧盯着战凌。
这一巴掌打的战凌酒气顿时清醒了几分,他捂着脸,有些慌乱无措地盯着战澈,“皇叔……我……”
“混账东西,喝了二两黄汤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战澈逼视着战凌。
他的目光,莫名让战凌有些心里发毛,可他又不甘心,突然站直了身子,挑眉愤怒地看向沈轻。
“皇叔就算打我,我今日也要为月月讨回公道。”
他摇摇晃晃朝着沈轻走过来。
“要不是你,我家月月也不会如此狼狈,她跟我说,她根本没在你的琴上做手脚,是你在诬陷她。”
“你说,你为何要诬陷她?”
“你可知道,她才失去了孩子,又被降了位分,如今沦为侍妾,她那么骄傲一个人,你让她怎么活?”
“沈轻,你好狠毒的心,本殿真是庆幸当初没有娶你过门,你这样的毒妇,若是被本殿娶进门,我定然杀你一百次。”
战凌目光里冒着杀意,他紧盯着沈轻,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对着她说。
“不,一刀杀了你才是便宜你,你这样的毒妇,就该好好折磨玩弄,然后再一点点看你痛苦死去,那才有趣呢,哈哈哈……”
吴太妃听得都浑身一个激灵,心头凉凉的,这是什么疯癫的话?
沈轻也没想到战凌心这么黑,看来,原着里对他的描写,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一个人酒后才会吐真言,这才是真实的他,他跟沈惜月还真是天生一对,锁死,就不该让他们再去祸害别人,更不能让他跟沈惜月得逞,将来坐上皇位,否则天下百姓都要跟着遭殃。
正在这时候,战澈突然上前,他冷着双眸,从后脖颈上一把捏住了战凌。
黑岩已经提来了一桶子凉水。
战澈压着战凌的头,狠狠塞进了冰冷的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