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魏武王府
“娘亲~我想和哥哥一起睡。”
柔软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秦溪仰着小脸,眼中满是渴望。
美少妇陈熙瑶正带着女儿在整理房间,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皱了皱眉,轻声说道:
“溪儿乖,别胡闹。”
她的声音虽柔,却带着一丝紧张,目光悄悄瞥向一旁的曹季达,生怕孩子的无心之言会惹怒这位小王爷。
“哥哥~”秦溪转头看向曹季达,眼神里满是哀求,像一只渴望依靠的小鹿。
曹季达无奈地挠了挠头:“这……”
他蹲下身,与秦溪平视,温声问道:“溪儿,你为什么想和哥哥睡啊?”
“因为哥哥身边很安全,也很温暖。”秦溪回答得理直气壮,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认真。
柳晓雅闻言一愣,随即轻笑:“这……这样吧,你跟你娘亲住在隔壁卧房里好不好?这样你也能离哥哥很近了。”
“嗯……”秦溪撅起小嘴,明显有些不满。
她心里想的是能贴着哥哥睡。
“溪儿,听话。”陈熙瑶轻声安抚道,随后柳晓雅欠了欠身,低声说道:“多谢姐姐成全。”
“姐姐?”曹季达眉头微挑,转头看向柳晓雅,疑惑地问道,“什么时候你们成了姐妹了?”
柳晓雅掩嘴轻笑,目光如水:“怎么?达儿是觉得我老了吗?”
曹季达连忙摆手,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说道:“怎么会呢?晓雅姐年轻漂亮!”
“哼,就你嘴甜。”柳晓雅嗔道,语气却带着一丝得意。
“溪儿,我们去隔壁吧,不打扰小王爷休息了。”陈熙瑶拉着女儿的手准备离开。
“哦~”秦溪低声应道,走出门时还忍不住一边回头看曹季达,一边轻轻叹气。
目送她们离开后,曹季达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女娃真粘人。”
“你小时候不也是这样?”柳晓雅轻笑,揶揄道,“你忘了自己小时候赖在我身边不肯走的样子了吗?”
“有吗?”曹季达眨了眨眼,一脸不解的表情。
“是吗?”柳晓雅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但也有一抹柔和的笑意。
“好啦好啦,挺晚了,早点歇息吧。”曹季达连忙转移话题。
“嗯,早点睡吧。”柳晓雅低声说道,温柔地掖了掖床上的薄被。
随着烛火熄灭,夜色逐渐笼罩了整个魏武王府,屋内只余下轻浅的呼吸声,与外头虫鸣声交织,显得格外静谧而温馨。
夜色如墨,窗外虫鸣隐隐,静谧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安宁的气息。
柳晓雅声音低柔却带着一丝担忧:“达儿,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曹季达笑了笑,目光中透着几分坚定,“当然是先把天阳城治理好,真正成为名副其实的王爷。这样,晓雅姐才能安心过日子。”
柳晓雅心头一暖,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柔情:“达儿,你真好!”
曹季达握住她的手,继续说道:“等天阳城安顿好后,我想去找无羡。”
“啊?那岂不是要离开?”柳晓雅的语气瞬间变得紧张,原本放松的身体微微绷紧,眉宇间浮现出几分不舍。
“怎么?晓雅姐舍不得我吗?”曹季达嘴角含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却又透着几分宠溺。
“当然舍不得。”柳晓雅下意识地抱紧了他,像是害怕他会随时离去。
曹季达轻拍她的肩膀,安抚道:“那我暂时不出去,先留在天阳城,找人打听玉清宫的消息。”
柳晓雅听后,紧张的神色才渐渐舒缓,轻轻“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依恋。
曹季达察觉到她的不安,温声道:“晓雅姐,我先帮你把体内的旧疾治好吧。”
柳晓雅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好。”
他缓缓抬起双手,轻轻放在柳晓雅的后背上,一股温暖的力量自掌心流淌而出,如同春风拂过江面,柔和却又充满生机。
柳晓雅闭上双眼,感受到那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游走,沿着经脉流转,将积压多年的疲惫和隐疾一一冲散。
片刻后,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上的睡裙被汗水浸湿,显得格外贴身。
“好了,晓雅姐,你感觉怎么样?”曹季达收回手,关切地问道。
柳晓雅睁开眼睛,脸上浮现一抹轻松的笑意:“很舒服,达儿,谢谢你。”
“别客气。”曹季达沉吟片刻,说道:“你的经脉淤堵严重,我再帮你疏通一下吧。”
“达儿,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柳晓雅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心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汗水已经将睡裙打湿,贴在身上,隐隐露出雪白的肌肤,不由得脸上一红。
“我的睡裙都湿透了,我去换件衣服。”她轻声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羞意。
曹季达注意到她的窘态,轻轻点了点头:“那你去换吧,我正好也休息一会儿。”
柳晓雅起身走向隔间,脱下湿透的睡裙。
她无意中瞥见镜中的自己,微微怔住——肌肤白皙细腻,仿佛能掐出水来,比以往更加柔嫩光滑。
她忍不住轻轻摸了摸脸颊,仿佛连容颜都年轻了几分。
她心中惊喜又复杂,低声自语道:“达儿……他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
夜已深,窗外的虫鸣渐渐低沉,似是被沉睡的夜色感染。
柳晓雅轻轻推开隔间的门,缓步走回床榻旁,月光透过窗纱洒在房内,朦胧的光影勾勒出床榻上的身影。
她低头望着已经熟睡的曹季达,目光柔和中带着几分心疼。“累坏了吧,达儿……”她低声喃喃,仿佛怕惊扰了他的梦。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填满。
......
自从皇子们被分封到各自的封地,最初的意气风发逐渐被现实碾压成了沉重的无奈。
各地的世家大族根深蒂固,势力庞大,表面上对新封的王爷毕恭毕敬,背地里却暗藏锋芒。
尤其是南阳郡的楚家,传闻族长楚天擎曾率领家族私军横扫三郡,连朝廷都忌惮三分;
而北境的赵家则世代操控盐铁商道,财富堪比国库。
在这些家族的掌控下,各皇子的命令执行得缓慢拖沓,甚至有时直接被无视。
四皇子魏恒听闻楚家在南阳竟私自扩建城防,竟无法插手,脸色顿时涨红,拍案而起:“他们竟如此嚣张!”
可内心深处却止不住地泛起苦涩。他自诩是天命贵胄,却连地方世家都无法压制,怎能不感到羞愧?
其他皇子得知类似情况后,纷纷愣住,彼此对视间目露震惊。
他们原以为分封是大展拳脚的好机会,如今才发现,封地中的世家如同巨龙盘踞,而他们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雀。
对比之下,那些皇子们的心头充满了无力感,纷纷垂首,暗自叹息:“我们,竟连这些世家都压不过?”
五皇子魏彦封地在东陵,本以为身为王爷可以一言九鼎,却发现当地的南宫家族几乎掌控了整个封地的军政要务。
南宫家的族长更是直接在朝堂中有高官位置,常以“为封地长治久安”为由拒绝他的政令。
魏彦派人探查才得知,南宫家的私兵数量竟比封地的王府守卫多了一倍还不止!愤怒之余,他却只能隐忍不发,只能在内心苦涩叹道:“我堂堂王爷,却连调动兵权的资格都没有!”
而七皇子魏卓的封地在北原,却被世代经营此地的萧家压得死死的。
萧家不仅控制了封地的商路,甚至连王府的日常供给也依赖他们。
魏卓数次想改革,却被萧家轻描淡写地化解,连他任命的几位官员都被悄然换成了萧家的人。魏
卓听闻后怒不可遏,但面对萧家的强大根基,他却感到无力,只能咬牙苦撑。
消息在各地传开,各皇子原本对彼此还抱有些许攀比之心,如今得知彼此的窘境后,都在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
大部分皇子从未真正掌握过地方权力,如今被封地的世家压制得几乎无路可走,他们纷纷意识到,所谓的王位尊贵在这些世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
大魏皇朝 · 帝都 · 皇宫
夜幕笼罩,皇宫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庄严而深邃,御书房内却气氛紧张。
“什么?”杨玉淑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敢置信,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茶水溢出却全然未觉。
魏无极站在一旁,低眉顺眼地回禀:“秦家的秦昊在与那小子交锋中被废,次日便因病暴毙。而如今,秦家公开表态,愿意听从魏武王府的调遣。”
“荒唐!”杨玉淑猛地将茶盏放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眉宇间布满震惊与疑虑。“那个才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竟有这样的手段?”
魏无极低声道:“母后,义弟他竟然如此厉害……”
“够了!”杨玉淑挥手打断,脸色阴沉。
一旁的魏无极站起身,神色间难掩忧虑:“母后,您是不是错了?我们真的该把皇弟他们全都分封出去吗?”
杨玉淑闻言,冷哼一声,眼神犀利地扫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魏极被这目光一震,抿了抿嘴,不敢反驳。
杨玉淑语气稍缓,语重心长地说道:“极儿,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若这些皇子一个个都心怀不轨,若不分封出去,让他们留在帝都,就难免会有人觊觎皇位。
你刚刚登基,大臣们还在观望,朝堂上小心思的人多得很。”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御书房外的夜色,幽幽说道:“分封皇子,一来断了他们的野心。
二来也让那些有异心的大臣无从拉拢,无法结党营私。
这一步,是为了稳固你的统治。”
魏极听后若有所思,但依然忍不住问道:“可是,母后,若是以后那些王爷们变得过于强盛,我们真的压得住吗?”
杨玉淑冷笑了一声,目光如刀:“哼,哪里有什么容易?你以为他们个个都是那小子,而且封地那些家族也不是吃素的。
其实这都是我们默认的,我们不去管地方那些家族,也是想通过那些家族去打压分封的王爷,相互得利。
但你要明白,只要你足够强大,无论是那些皇子还是其他世家,都会臣服于你!”
她起身走到魏无极面前,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多了一丝柔和:“极儿,母后和你外公都不可能永远为你支撑。
朝堂上的三公九卿,各个狡诈如狐,虎视眈眈。
你父皇在时还能压住他们,如今你才登基,他们都在伺机而动。
你必须尽快成长,成为真正的帝皇。”
魏极低下头,神色复杂,沉声应道:“母后,我明白了,我会尽快让自己变得更强!”
杨玉淑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记住,无论何时,绝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
朝堂如战场,稍有松懈,就可能丢了性命,甚至江山。”
魏极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身躯,目光中多了一分坚定:“是,母后!”
杨玉淑见状,嘴角微微扬起,转身重新坐回案前,挥了挥手:“去吧,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吧。”
魏极应声退下,御书房内恢复了片刻的寂静。
窗外,寒风掠过,透着几分肃杀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