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冲到顾妍君面前,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
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布满血丝,大声嘶吼道:“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娘?”
“你想要独占侯府,所以你就下此毒手,对不对?”
她的声音因为嘶吼而变得沙哑,泪水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流着。
顾妍君看着顾瑶愤怒的模样,心中虽然厌恶顾瑶她们母女,但依然保持着镇定。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平静地看着顾瑶,缓缓说道:“顾瑶,你冷静一点。”
“我知道你此刻心中悲痛,但你不能仅凭臆想就随意指责我。”
“若是我杀了人,又怎会主动报官?”
“这其中定有蹊跷,我也想要查明真相。”
顾瑶听了顾妍君的话,心中的愤怒并没有丝毫消减。
她冷笑一声:“哼,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
“你一直以来都工于心计,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借着报官来洗脱嫌疑。”
“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你早就策划好的,你想把侯府的一切都据为己有,然后把我们都赶出侯府。”
顾妍君皱了皱眉头,她知道此刻顾瑶正处于极度悲痛与愤怒之中,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但她也不能任由顾瑶这样污蔑自己,于是她正了正神色:“顾瑶,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问心无愧。”
“我精通医术,若是我做的,我完全可以让她死的悄无声息,何必用这样惨烈的方式。”
顾瑶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压抑不住的哭声,那哭声沙哑而破碎,令人揪心。
“你若实在不信,可等官府进一步调查,在那之前,你把嘴给我闭紧了。”
就在顾瑶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官兵带人走了过来。
“安宁县主,我们根据现场的勘察,可以确定这就是一场简单的自杀,并无他疑,我等公务繁忙,这便要回衙交差了。”
言罢,便欲率队离去。
顾瑶听闻此言,瞬间瞪大了眼睛,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
她死死拉住那官员的衣袖,带着哭腔喊道:“大人,不能走啊,我娘绝不可能自杀,定是有人谋害,你们不能如此草率结案啊!”
那官员被顾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话语弄得气恼不已,他用力一甩胳膊,试图挣脱顾瑶的拉扯,呵斥道:“休要胡搅蛮缠,本官宣判自有依据,再这般纠缠,定不轻饶!”
顾瑶被这大力甩开,身体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顾妍君看到顾瑶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往昔自己娘亲离世时的无助与悲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在场的顾家族人,眼神清冷,语气坚定:“诸位长辈,今日之事已扰得侯府不得安宁,各位还请先回吧。”
说罢,她看向欲言又止的顾南山,不等其开口,便直接出言制止:“族长,不必再提过继子嗣之事,我如今乃是皇上亲封的县主。”
“这侯府即便只剩我一人,我也能料理妥当,实在无需他人来‘照顾’。”
顾南山张了张嘴,似乎还想争辩,但看着顾妍君那不容置疑的神情,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带着族人缓缓离去。
与此同时,楚宴正在书桌前看着刚刚传来的密报,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闪现,单膝跪地。
楚宴抬眼看着影卫,目光中带着询问:“何事?”
影卫抱拳低声回禀:“王爷,李氏死了。”
楚宴眉峰陡然一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凝重:“可知详情?”
“属下昨夜见李氏匆忙回屋后,就背着行李,带着贴身嬷嬷从后门,偷偷摸摸跑出去了。”
“属下怕打草惊蛇便没有上前阻止,她们最后到了云之雨,一个青楼。”
“此后,属下一直在外面监视,并未见她离开,可不知为何,今天上午她的尸身竟会出现在侯府。”
“王爷,属下觉得云之雨那边也透着古怪,但那里看似任人进入,实则防卫森严,属下难以深入探查。”
楚宴微微眯眼,喃喃自语道:“青楼?”
“这其中定有隐情。”
“继续查探那青楼,莫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尤其是与李氏有过接触之人。”
影卫领命:“是,王爷。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言罢,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