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电报局的一处房间内。
“提督大人,香港来了电报。”一个官吏对那个大清官员禀报道。
提督大人看着窗外街道上的情形,轻声训斥道:“混账,这个时候我还看电报。”
那个禀报消息的官吏,起身走到提督大人的身旁,然后凑在对方的耳边说道:“电报上说,省城有人密谋造反。”
提督大人闻言,扭头看向对方,对方躬身掏出一张白纸,对其说道:“这封是急电。”
提督大人接过对方手中的呈报后,还未来得及看,便听见身后的电报机传来一阵响动。
那个呈报的官吏看着电报机上的信息,对站在一旁的提督大人说道:“大人,香港又来急电。”
提督大人看着手中的呈报,对那个官吏说道:“事态严重,你们要尽全力保护电报局。”
“我去请示总督大人。”
提督说完后,便离开了房间,独留那个官吏一人在房间里接收着来自香港的电报,当那官吏将电报接收完以后,才追着提督的身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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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英租界的领事馆内。
一群头戴瓜皮帽,留着长辫子的少年人正在大厅一侧,为正在大厅中央跳舞的洋人演奏着西洋乐曲。
而原本受邀参加英国参赞举办舞会的总督大人,在听到自己的属官告知自己是广州提督来这里找自己汇报重要情报时, 便对英国参赞等人告罪一声后,就和自己的属官来到了位于领事馆二楼的一间包房中。
侍者将包房门推开后,此时早在房间中等候的广州提督一行人,见总督到来后,纷纷下跪行礼道:“总督大人。”
总督:“明知道英国参赞请我来舞会,什么事这么急啊!”
提督闻言,急忙起身将之前那份电报递给了总督,然后说道:“我们在香港那边的密探,一天之内来了两封急电。”
“上面说有人在香港纠合潮汕会党,准备运一批军火到广州,密谋造反。”
提督一边看着手中的电报,一边听着提督的汇报,当他听到提督说有人密谋造反时,他微微提声道:“造反!?”
随后他又向提督问道:“是不是什么白莲教啊!?”
提督听到总督的发问后,便回禀道:“不是。”紧接着,他朝四周环顾了一下后,小声地对总督说道:“领头的人叫孙文。”
总督听到提督说出密谋造反的领头人是孙文后,一脸疑惑地低语道:“孙文?”
总督站在原地思索了几秒后,发现自己好像听说过叫孙文的这么一个人,但自己又对这个人丝毫没有一点印象。于是便出声对站在一旁的官吏问道:“家焯。”
那个被总督称家焯的官吏应声回答道:“在。”
总督:“孙文是什么人?”
满脸络腮胡的官吏回答道:“禀大人,孙文就是最近在省城发起农学会的那个人。”
“他是一个医生,经常四处演讲,整天议论和批评朝政。”
“他说要实行什么民主制度,还说要建立共和政府。”
站在原地的总督,在听到这个叫家焯的官吏的话后,便将手中的电报朝空中一扬,怒不可遏地说道:“区区一介医生,有什么本事造反。”
这时站在总督一旁的提督出声道:“大人,万一……”
还未等提督将话说完,站在一旁的总督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出声打断道:“我们人不够吗?”
这时那名叫家焯的官吏出声为其解围道:“大人,最近白莲教闹事,衙门不够兵马调配。”
站在一旁的提督也适时地接过话头,对总督说道:“大人,朝廷最近在北边,跟法兰西人闹得很不愉快,看来随时都会开战。”
“我怕,朝廷那边不可能派兵来支援。”
站在房间中的总督,手拿红酒杯,隔着门上的玻璃,静静地看着屋外的景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后,总督才开口说道:“我们跟英国人做朋友,目的是以洋制洋。”总督说完后,他的脸上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屋外示意了一番。紧接着,他又说道:“吩咐水陆两路加紧防范,严查来往交通,追查孙文,还有那个什么会。”
一旁的提督闻言,上前提醒道:“农学会。”
总督闻言,继续问道:“还有什么人跟孙文搞这个会啊!?”
提督:“幕后出钱最多的叫陆皓东。”
当总督从提督的嘴里听到陆皓东这三个字后,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这时那个叫家焯的官吏在一旁出声道:“大人,要不要带他回衙门问话?”
还在沉思中的总督在听到对方的话语后,立马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要,带他回衙门问话。”
总督说完后,便示意守在外面的人,将房门打开。
站立在一旁的提督闻言,则是低头回应道:“是,大人。”
当总督和那名叫家焯的官吏走出房门后,守在门口的官吏对提督小声说道:“提督大人,不要走开。”
对方说完后,便又将包房的门给关上了。
站在包房中的提督看着屋外的景象,一时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