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希在杏儿院子住了几天。
这几天齐湛没有再派人来叫她回去。
甚至她叫杏儿帮忙去云霄殿拿她换洗衣服,齐湛也没有拒绝,把她的衣服给了杏儿带回来。
这不由让付希松了口气。
她可不喜欢被人逼得太紧。
自从她住进杏儿院子,院子周围多了许多暗卫。
付希不用猜都知道是齐湛安排的。
暗卫不出来,妨碍不到她,于是便没有管。
现在华云宫多了许多做事的侍女侍从,杏儿一天天没有太多事可做。
付希见她闲得发慌,她又喜欢针线活,于是画了双肩包的图纸让她帮忙缝一个。
她之前的双肩包,已经葬身在逐日山庄的火海里了。
比起这个时代只用一块布当包袱,她还是喜欢用双肩包。
有一个背包,她以后离开时打包行囊也容易许多。
付希前段时间太忙,一直没有服用第二颗七灵果。
这几天闲下来了,于是起了心思。
不过服下第一颗七灵果的疼痛,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心尖颤颤。
这次她得做足准备,才敢去服第二颗了。
齐湛命人在华云宫内建了一个很大的药殿。
而及云谷库房的那些金银珠宝,和药库里的那些珍贵药材,齐湛也早已命人运来了华云宫。
付希不在意那些金银珠宝的去向。
但她知道,那些珍贵药材是运进了药殿里去的。
坐镇药殿的人是于三阿和郑先生,这两人对她的态度都还不错。
付希提出要在那里炼制些缓解疼痛的丹药时,两人都没有拒绝。
当然,老头时不时会用鼻孔看她,然后哼哼几声。
因为付希欠他钱还没给。
她也是这时才想起来,齐湛那家伙居然还没给她发过月钱。
但她现在避齐湛还唯恐不及,也是不敢当面去向他讨薪。
付希心说,她这份工打得也忒惨了点。
老板不止占她便宜,还一分工资不给发。
她气愤之下,今天的制药效率大大降低,天黑透了才从药殿里出来。
药殿地处华云宫西北角,有些偏僻。
付希从药殿回到杏儿院子,路上要走二十几分钟,途中要穿过几个花园和一片竹林。
她踏进第一个花园时,脚下步子顿了顿,微微侧目扫一眼前方不远处一座半人高的花丛。
付希很快复又踏出步子,仿佛她之前的停顿并没有发生过。
当她离花丛一步之遥时,花丛中忽地冲着她的脸洒出什么东西,付希当即屏息。
她猜测那东西十之八九是迷药,因为她曾经就这样用过。
付希于是双眼一闭,人慢慢瘫软了下去。
她在华云宫应该没有仇人才对,是谁想要对付她?
而且还是用迷药这种东西。
“快,快把人带到公子那里去。”
一道压低了的焦急的声音传入耳中,而后付希感觉自己被人扛在了肩上。
她接着就是一路被人扛着跑了。
腹部被肩膀顶着,颠簸得她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一行人的的身影从小花园消失后,一道低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快去禀报主子,我跟上去看看。”
说话的人名叫墨乙。
齐湛的暗卫之中,除了墨甲这个暗卫统领,墨乙算是第二。
齐湛命他这几日跟着付希,他吩咐了下属一句,很快向着付希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
墨乙一路跟到了华云宫西南角的一处院落。
他看了一圈周围,发现这里是供官员休憩的地方。
那些官员在华云宫办公一日。
午间回府休息太远,于是齐湛划出了一片院子给他们,供他们午间休憩片刻。
付希被人带来这里,难道对她出手的是哪位官员?
墨乙心里想着事,人已经越过院墙,落入了院中。
他落地无声,移步到了亮着火光的屋子窗外,抬手在窗纱上戳出一个洞。
墨乙一只眼睛贴上洞口,看清了房内景象。
付希被人放在了床上,床前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正一脸淫笑地打量她。
墨乙认出这个男人是谁后,眼皮跳了一下。
齐湛命他们暗卫部去监视原四位城主府邸,监视对象的情况,他们一向是要事先查清和了解的。
程魁为人如何,都不用刻意去查。
问哪个从青宁城来的侍卫,都知道程魁是个什么德性。
墨乙眼神现出挣扎。
他们暗卫第一条铁律就是不可随意现身,除非保护之人性命攸关。
付希看起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不能现身,但程魁会做出什么事可想而知。
付希要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玷污了,主子一定会杀了他的吧。
墨乙这么一想,不再犹豫,转身就要冲进去。
“啊!”
他刚迈出一步,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
墨乙当机立断退回来,一只眼睛又覆上那只洞口。
下一刻,他人突然变得有点呆。
付希腰间飞出一支绣花针。
把向她压下来的程魁,一下刺得往后摔倒在了地上。
不理会对方的嚎叫,她从床上旋身坐了起来。
屋内除了程魁,还有他两名随从。
付希人一坐起身,一排绣花中又从腰间飞出。
程魁和他那两名随从,只觉得半空中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下一瞬,人人眉心处、两只眼睛前,都横着三支寒光凛凛的绣花针。
这种事情太诡异了。
细如牛毛的绣花针,它们是怎么做到就这样停在半空的?
三人不明白,想不通,却也一动不敢动,连话都不敢说。
付希坐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
她一只脚尖前后荡啊荡啊荡。
“我们来玩一个我问你答的游戏好不好?”
随着她的话出口,横在三人眼前的绣花针也往前逼近。
三人被逼得直往后退,直至针停止逼近了才齐齐松口气。
同时心里明白了过来,原来这诡异的一出,是她搞得鬼。
“你问你问。”程魁忙开口。
“你为什么对我下手?”
付希唇边挂着一丝阴冷笑意,目光虚虚望着半空。
程魁不敢看她,盯着绣花针的双眼变成了斗鸡眼。
“青宁城外见过你之后,我日日想你想得茶饭不思……”
付希不耐烦拧眉,一挥手,程魁眼前的绣花针霎时又逼近几分。
直吓得他“砰”一声重新又坐在了地上。
“我要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