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此番来忻州是有大计划的,白莲教经过二十年的修养生息已经积蓄了足以颠覆朝堂的力量,白莲教的势力已经遍布除边州外的各个州县,忻州分堂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就集结了五万教众,现在正在四处隐秘练兵,大家都等着九天娘娘一声令下,颠覆大梁,建立一个能让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国度,没有饥饿,没有欺压,大家都有田种,都能过上幸福的日子,丑丫头潜伏在王府中半年,本想着将这座府邸倾覆,将王家的钱财尽数掠夺作为起义之资本,可没想到的是王府并非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白天还好些,一到晚上,便能感觉到数股威胁从府中传来,没有任何证据,只是直觉...
此刻就算出现成千上万人,也都会认为丑丫头是喜极而泣,毕竟长得这么丑,能嫁给王彦这种富家少爷能算是祖宗显灵了。
王彦也没往深处想,见丑丫头哭的委屈,尴尬的笑了两声,突然又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刚刚貌似不知看到了丑丫头的身子...
“丫头,先别哭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你为何跟她那副模样?”
丑丫头借着眼泪在心里苦思对策,突然听到王彦问起昨晚的事,刚想出的一些眉目瞬间被冲散的一干二净,脸唰的就红透了。
“我不知道,我昨晚感觉迷迷糊糊的,等我醒来,我就已经在她屋里了...”丑丫头红着脸说道,时不时偷偷抬头看王彦一眼,一脸的心虚,眼里的怯意谁都瞒不住。
明知道她在说瞎话搪塞,王彦却没打算追问,万一问出些不合礼法的东西,二人都尴尬,女人好女色,在哪个时代都很常见,在这个时代还有个挺形象的名词,叫磨镜,可是如果她真的是个拉拉,那自己把她纳为妾,她会不会对自己的女人下手?王彦一下子有些纠结了。
王彦并没有想太久,两个呼吸的功夫就回过神来,对丑丫头道。
“你进屋收拾一下,我现在就要把人带走。”
丑丫头哦了一声,委屈的进了屋,贺雨珊看了一眼丑丫头的背影,转过身露出一抹诡笑,被王彦捕捉了真切,脑袋里冒出一个问号来。
“夫人,你真的要让我纳她为妾?”王彦凑到贺雨珊身前低声问道。
“那是自然,我像是跟你在开玩笑么?你是不是嫌弃她丑,不想要她啊?”
“怎么会?她虽然长得丑了些,但是品行不差,只是我怀疑她的性取向...”
“你真是不挑食呢,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我给你纳了一个丑妾,换做别人家的少爷,肯定是不同意,也就是你,这么随便!”贺雨珊白了王彦一眼,脸上现出一抹凌厉的冷笑。“拉拉又如何?就算她真的是个弯的,我也能将她掰直了!”贺雨珊霸气四射道。
王彦报之以苦笑,贺雨珊的性格比自己想象中要威武霸气很多,本来在心里,她一直是天使般,善良、和蔼、慈爱的存在,可娶回家后才发现,她原来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虽然跟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不一样,但王彦依旧最爱她。
丑丫头在屋里墨迹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出来,朝王彦飞去一个委屈的眼神道。
“我已经把她的衣服穿好了...”
王彦笑着点了点头,走进了屋,丑丫头确实已经把血刃的衣服都裹了上,没有春色露在外面,王彦只看了一眼,便一脸黑线,眼皮却跳个不停。
此时此刻,血刃躺在床上,双目通红,脸上泪痕犹在,脖颈间布满了红痕,手腕脚腕处勒痕触目,衣衫松散,活脱脱一个被玷污过的少女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这样想!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口大黑锅砸在了脑袋上,几颗金色的星星在眼眶里乱窜...
决不能这样就把她给带出去,太容易让人误会了,王彦上前检查了一下束缚她手脚的绳索,确认紧绷后把贺雨珊喊了进来,重新帮她穿衣。
丑丫头站在门口,朝屋里探出脑袋,看向血刃的目光充满了不舍跟回味。
经过贺雨珊一番打理,血刃的穿着终于正常了一些,王彦这才把她从床下取下,带离了院子。
王彦刚走,丑丫头就钻回了屋里,她已经想明白了,打算先逃离这里再说,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自己在王府潜伏半年,大部分时间都在院子待着,每次出了院子就能感觉到有人在监视自己,所以并未摸清府中情况,这次卧底是一次失败的卧底,不过没有关系,王家的钱财总有一天会归白莲教所有,丑丫头坚信。
正收拾包裹间,门响了,丑丫头登时提高了警惕,缓缓朝门前挪动步子。
“丫头,快把门打开。”
门外传来贺雨珊的声音,丑丫头变换了一番神情,最后可怜兮兮的走到门前,把门拉了开,出现在眼前的是贺雨珊和煦的笑颜,玥儿诸女皆站在她身后,燕儿脸上的喜色很明显,她对丑丫头很有好感。
丑丫头看了一眼贺雨珊,便低下了头,余光却一直盯在站在贺雨珊身旁的杏姑身上,她是个会武功的!
“夫人,您找我何事?”
“当然是给你验身啊。”
“验身!什么验身?”丑丫头被吓到了,蹭的抬起头,退后两步道。
杏姑微微皱了皱眉眉头,眼中闪过一道凶光,丑丫头心中登时响起警钟,把提起的气力消散。
“我刚回去看了一下黄历,发现今天就是吉日,还是这个月里最好的一天,简直就像是老天安排好的一样,今晚便让你跟官人同房!”贺雨珊把同房二字咬的很重,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丑丫头咬紧了牙,柳叶刀就在袖子里,她此刻真想掏出柳叶刀划断贺雨珊的脖颈,可是待目光转移到杏姑身上后,便放弃了,丑丫头看不出她的实力深浅来,倘若贸然出手,不敌她,那自己就真的陷在这里了。
想成大事,就要必须学会忍耐,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韩信未出名前还曾受过胯下之辱,倘若他没有忍耐,又怎有机会成为楚国 的开国功臣?梁高宗皇帝当年如果不是装疯被放出长安,又怎会回到洛阳建立不世基业?
短短的一瞬间,丑丫头想到了很多英雄人物的不堪往事,自己身为白莲教阴门门主,将来是要率领勇士们推翻暴梁的,岂能在这里帆船!今日之辱暂且记下,等来日定会奉还!
丑丫头听从贺雨珊的话,爬上了床,接过贺雨珊递过来的沾了蜜糖的软木咬在嘴里,然后任由杏姑施为。
杏姑表现的很淡定,从容的对丑丫头进行检查。
丑丫头反手抓着床垫,下身传来的感觉几乎将她的神智冲垮,心里不断的自问,王府为何会有这样的规矩?大家族的正妻需是处子需要验身这个自己知道,啥时纳妾也需要验身了?可是一个家族有一个家族的规矩,难保这不是王府一家的规定,既然已经忍了,便要坚持住,等她验完身,自己就离开这里!
丑丫头心想着,身子却是颤抖个不停,杏姑翻来覆去弄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收回手,对贺雨珊道。
“回禀少夫人,她是处子。”杏姑语气平和,贺雨珊满意的点了点头,诸女在后面脸色都微微发红。
丑丫头听得清楚,本就红透的脸色没有变化,心里却是羞涩难当,被女人这般玩弄比起被男人看身子,感觉还要羞辱十倍,好在结束了,自己终于熬过去了。
丑丫头松了口气,想坐起身子,结果刚一使劲,脸色登时就变了,脸上的潮红登时退去大半!她竟提不起丝毫的力气,就连动动嘴巴都变的无比困难,只能发出咿呀的声响。
怎么回事?自己中毒了!一定是贺雨珊给自己下的毒!莫非她识出了自己的身份?丑丫头的心思顿时变得无比复杂,警惕的望着贺雨珊。
“是不是感觉使不上力气?”贺雨珊笑着对丑丫头道,脸上依旧挂着温暖的笑容。
“傻丫头,你就别费劲了,木棒上的蜜糖里掺了软筋散,这可是府里的独门密药,麻痹全身却感觉不失,一点点就能麻上一天。”贺雨珊说着走到床前在丑丫头脸上轻轻捏了捏道。“今天是官人的生辰,总要给他准备一些特别的礼物才是,晚上好好表现,要是官人不满意,我就打你屁股。”
诸女在后面听得一愣,脑袋里都冒出同一个疑问,官人的生辰不是一个月后么?
这话只有王彦能听懂,或许还会感动一番,因为今天是王彦上辈子的生日,贺雨珊竟然记着了。
丑丫头一直注视着贺雨珊,表情渐渐变得古怪起来,她没有识破自己的身份!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讨好王彦!现在该怎么办?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眼睛虽能动,但是眨眼却无比费力。
完了!彻底完了!丑丫头心中止不住的悲鸣,人都不能动还有什么机会?就连给外面报信让她们救人的可能都断绝了,谁能来救救自己,丑丫头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无助的感觉,委屈一下子溢满心间。
自己的身子是要献给阴门功劳最大的勇士,不是在这里被当做礼物献给王彦的,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王彦你个混蛋!早晨如果你说话再快些,又怎会有这些事情!你要是敢污了我的身子,我定把你碎尸万段。
王彦此时已经到了聚英总堂门前,提咸鱼似的提着血刃进门,脚刚迈过门槛,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王彦擦了擦鼻子,笑出声道。
“谁又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