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公主乃粱徽宗和魏贵妃所生长公主,甚得皇帝宠爱,却不讨皇后欢心,八岁便被赶出皇城,住进了公主府中,若曦公主天资聪慧,且善谋略,知晓朝政被妖后所控,私下联络保皇一系,借其势力,发展自己的力量,七年时间,已汇聚门客三千,其中武艺高强,才学过人者更是不计其数,手中更有天策卫虎符,可调动一万天策卫,在洛阳城中算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前段时间听闻忻州出了一个猛人,助邱龙将军大破西凉贼,立下赫赫功勋,若曦公主立即派人调查,而后发现那人竟和自己在论才大会上相中那人是一个人,便迫不及待亲自出马来原阳招揽王彦,打算将王彦带去京城历练几年,等日后同独孤家决战时,定是一柄利刃,先一步通知王彦的少女已经回到了队伍里,再有半个时辰,就到原阳城下了。
“公主,巧巧有一事相求,还望公主准许。”
若曦笑盈盈的看了巧巧一眼,轻声道。“去吧,带上一队人,稍些瓜果点心。”
巧巧恭敬的朝若曦公主拜了一拜。“奴婢叩谢公主,奴婢祭奠完父亲后便去和公主汇合,沐姐姐,巧巧不在的这段时间,公主便交由沐姐姐了。”另一侧沐馨轻轻点了点头。
巧巧带着一队人离开了队伍,若曦公主带着手下来到了原阳城下,城门之下聚集了不少人,吴大林跟周全安以及原阳县大小官员都在,王彦也在,站在最前们,方天佑跟周颠站在王彦身后,两侧站满了原阳府兵,气场十足,如今原阳县府尹虽然还是周全安,但他手中的兵已经被张三大换血,都换成了聚英的人,周全安现在就是一个傀儡,真正掌管部队的,是副将方天佑跟岳鹏举。
见公主的车架走到跟前,王彦骑马上前,前队分开,露出公主的车架,王彦下马,公主停车,王彦上前两步 抱拳躬身行礼道。
“公主驾临原阳,小爵倍感荣幸,小爵已备好酒宴,请公主进城。”
“有劳爵爷了,那就劳烦爵爷引路了。”
王彦重新上满,聚在城门口的士兵百姓皆都散开,让出路来,王彦带着公主的队伍直奔聚英总堂,一路上王彦安排的人在街道两旁洒着花瓣,聚英总堂门前已经铺上了厚厚的红毯。
身着淡蓝色青衣的沐馨将若曦公主从宫车上搀扶下来,周围诸人尽皆睁大眼睛想一睹她的芳容,可惜若曦公主戴着面纱,难看清其真容,只看到她一身绣满金线的华贵白色锦衣,王彦将若曦公主跟天策卫诸人引到落脚住处,便退下了,让她自行安排。
若曦公主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收拾完全,王彦这边已经准备好晚宴的酒菜了。
日落时分,晚宴开席,王彦坐在主位,若曦公主坐在堂下左边,沐馨跪坐在她身后,剩余出席的都是天策卫的队长,王彦这边周颠打头阵,方天佑,李四等人出席,待众人坐定,下人陆续走进大堂,布菜完毕后,退出大堂,舞女施施然走进来,开始表演歌舞。
沈暮雪不知何时从后堂绕了出来,跪坐在王彦身后,王彦回头看时,她已经坐好了身子。
席间若曦公主同王彦畅聊,若曦公主聊得很开心,酒席过后,沐馨给王彦传话。“公主想请爵爷月下小酌,还望爵爷莫要推辞。”
王彦点头,先回了一趟自己院子,换了身衣服,然后便去若曦的院子赴约,
若曦公主的院子在最里边,一路上两边每隔五步便站着一个天策卫,都带着面甲,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泛着寒光的眸子。
进了若曦公主的院子,便看到若曦公主正站在院子中间望着天上明月,今夜无云,月亮又大又圆,月光强烈,把地面照的透亮。
听到声响,若曦公主缓缓回头,此刻她卸去面纱,露出她仙子下凡似的容颜,饶是王彦见多了没人,此刻也是一怔,此容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顾,她太美了,美的让人窒息,王彦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了一阵若曦公主,朝她行了一礼道。
“不知公主唤在下来,所谓何事?”
“良辰美景,本宫想与爵爷共饮一杯,不知爵爷是否赏脸呢?”
“公主说哪里的话,既然公主想喝,在下陪着便是。”说着王彦朝若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若曦公主落座,王彦随后坐到石凳上,沐馨端着温好的酒走到跟前,摆好了酒杯给二人斟满了酒。
“爵爷少年英雄,驱赶西夏贼,保我大梁国土不失,本宫替皇上敬爵爷一杯。”若曦公主说着满饮杯中之酒,王彦也饮尽了杯中酒。
“公主言重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支援凉州,是在下应该做的。”
“倘若天下匹夫都能像爵爷这样,国家有难,挺身而出,大梁又怎惧四方之敌?”若曦公主微微一笑,玉手轻捻酒杯,顾盼神飞望着王彦。“爵爷可知朝中之事?”
“在下不知。”王彦摇了摇头道,他确实对朝中之事了解不多。
“既然爵爷不知,那本宫就跟爵爷说道说道。”若曦公主一边露着倾城笑容,一边说道。“眼下大梁朝其实已经落入他人之手,不知爵爷可听说过独孤氏?”
“略有耳闻,书中记载,独孤氏第七代家主独孤熊涛曾是开国功臣之一,曾随高宗皇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被高宗皇帝赐封齐国公,赐丹书铁券以示恩宠。”王彦笑盈盈的说道,还有些话王彦没说,那就是独孤氏中出过不止一位皇后,当今皇上身上就留着独孤氏的血,同样眼前这位美的不像样的公主身上同样留着独孤氏的血,可眼下独孤皇后把持朝政,独孤氏一手遮天,权倾朝野,距离谋逆只剩一步之遥,眼前这个公主很明显跟他们不是一派,自己要是把那些话说了,那就是找不自在了。
“独孤氏是我大梁的开国功臣,高祖有训,历代皇帝不得怠慢之,历代皇帝遵循祖训厚待独孤氏,结果呢,独孤氏辜负皇恩,皇家养虎为患,现如今大梁百年基业落入他手,覆灭只在朝夕,爵爷觉得独孤氏是不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畜生?”若曦公主转过身,目光阴冷,神色略微有些激动道。
独孤氏是不是畜生王彦不知,但是当朝皇后独孤媚儿确实是一个草菅人命的毒后不假,而且,王彦也不觉得当朝皇帝梁徽宗是个好东西,能三年采选一次,视采女性命如草芥的皇帝,王彦对他生不起半分好感。
“在下只知道当代齐国公独孤煌是先帝赐封的辅国大将军,其余便不知了。”
“听爵爷之言,莫非爵爷对独孤氏有好感不成?”若曦公主笑盈盈的说到,眼中寒光退去,声音温柔。
王彦心里冷哼一声,能将心中所想完全隐藏,这个若曦公主城府极深,不是个简单人物,自己如果真说对独孤氏有好感,说不定她白天笑盈盈的离开,晚上就会有人灭王府满门。
王彦摇了摇头道。“熟都不熟悉,何谈好感,只是公主突然跟在下说独孤氏狼心狗肺,有负皇恩,没有证据,在下不敢苟同而已。”
若曦公主目光定定的打量王彦,半晌轻启朱唇道。“爵爷想看证据,本宫便拿给你看。”若曦公主说着朝侍候在一旁的沐馨挥挥手道。“馨儿,将证据给爵爷拿上来。”
沐馨将一个方木盒放到桌上,王彦打开一看,是一本账簿,翻开一瞧,里面记录的不是进出银钱,而是一桩桩罪过。
乾丰二年,辅国大将军独孤煌借口宫中有奸佞小人在皇帝身边进谗,将宫中宫女太监尽数替换成了自己人,自此之后,皇命不出太极殿,皇帝沦为独孤煌之傀儡,大梁江山落于他人之手。
乾丰四年,独孤煌以莫须有的罪名罢黜六卫将军,至此护卫京师的六卫也落入独孤煌之手。
乾丰五年,前太傅张昭联名十七位大臣弹劾独孤煌谋逆,当夜,张昭连同十七位大臣被屠灭满门,有人亲见,动手之人正是六卫兵丁。
王彦大概其看了看,账簿上写的明明白白,独孤煌是如何架空皇帝、铲除异己,最终把持朝政的,看到最后王彦心生疑问,独孤煌既然做了这么多,那么他为何还没有废皇称帝?如果账簿上所言真切,那大梁的皇帝实际上已经是他在当了。
“爵爷是疑惑他为何不称帝么?”若曦公主看出王彦心中所想,笑着着问道。
王彦合上账簿,轻轻点了点头。
“因为独孤煌至今膝下无子,否则他早篡位了!”若曦公主咬紧牙恨声道。“祖宗保佑,他的妻妾给他生了七个女儿,却没有给他生儿子,否则大梁便不是今日之景象了。”
原来是连着生了七个女儿,是挺倒霉的,不过算算年纪,独孤煌也才四十来岁,日后也不是没有希望。
王彦没有接若曦公主的话,他觉得若曦公主也该跟自己摊牌了,她说了这么多,话里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