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瞧本宫说这些做什么?倒是吓着大姑娘了!”
二公主突然笑了,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没有没有!”纪初禾捏了把冷汗,此时倒是不明白大公主究竟想要干什么。
叫她过来,然后给她说一堆大逆不道的话,难道指望她跟着她谋反不成。
先不说她愿不愿意,就说她愿意,也没那个资本,她如今就是个孤家寡姐,带着一个傻白甜妹妹。
“来啊!”二公主含笑,手一挥,纪初禾转身看去,当即就蹙起了眉头。
“给二公主请安!”
来人一身白衣,剑眉星目,长相俊美。
“程湘殷,这是纪大姑娘,父亲曾经是镇国将军。”
二公主微抬下巴,程湘殷忙转身面对纪初禾:“见过纪大姑娘!”
全程程湘殷都是低着头,但因为他身材高大,尽管低着头,可纪初禾还是看了个清楚。
男子虽然长得俊美,但却木着一张脸,黝黑的眸子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若不是会动会说话,纪初禾都要以为这是个死人了。
“公子无须多礼。”纪初禾欠了欠身,随后疑惑的目光看向二公主:“殿下,这是?”
二公主莞尔一笑道:“大姑娘如今独自一人,身边也没个排忧解难的,湘殷性子温和,一会子便跟着大姑娘回去。”
“殿下。”纪初禾一惊,排忧解难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排忧解难吧!她其实不需要啊。她想要拒绝,可是对着二公主含笑的眸子,纪初禾一颗心沉了沉。
“谢殿下。”
二公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将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都暴露到纪初禾面前,若是纪初禾敢拒绝,那么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都很难说。
“来人,将湘殷送去大姑娘马车边等着。”
二公主一挥手,程湘殷弓了弓身,之后就如个傀儡似的,跟在侍从身后离开太子府。
纪初禾知道,二公主真正目的来了。
“本宫听说,前些日子,大姑娘去了青阳,可是见到了老太傅?”
“见着了,曾外祖父老了,民女说了许多都城里的事情,曾外祖父都迷迷糊糊的。”
纪初禾颔首,掩去眼里的了然。
“是吗?本宫还记得小的时候,老太傅盱衡厉色,弘奖风流,门生无数,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当时本宫就在想,本宫若是男儿身,定能成为老太傅的学生,跟随老太傅学习。”
二公主嘴角噙笑,眼神飘忽,好像正在憧憬那样的未来。
纪初禾抿唇不语,任由二公主徜徉在自己的幻想中,好半晌,二公主才回神看向纪初禾:“大姑娘得老太傅亲自教养,本宫想自是不差的,本宫也想与这样的大姑娘交个朋友呢!”
二公主说的是这样的大姑娘,而不是纪初禾,换言之,二公主想要的交朋友是能游说太傅众多门生的纪大姑娘。
“谢殿下抬爱,民女何德何能与殿下做朋友。”
纪初禾像是听不懂二公主的弦外之音似的,诚惶诚恐的感谢。
“大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二公主挑眉,随即继续道:“本宫瞧着,大姑娘与诸位将军夫人倒是关系亲密。”
纪初禾蹙眉,这是既要文又要武,她觉得今日若是不给二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怕是出门就要被人暗杀了。
“相识而已!”纪初禾回道。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来这一趟竟被赶鸭子上架,思索再三之后,纪初禾还是说到:“民女只是一介女子,没什么大志气,若是殿下饮茶赏花,民女倒是知道不少。”
“······”二公主拢眉,明显有些不悦。
纪初禾闭了闭眼,她又不傻跟着二公主找死。
好半晌,纪初禾才听到二公主的轻笑:“呵呵,本宫只是说说,大姑娘莫放在心上!”
“民女······”
“给二公主请安!”纪初禾刚开口,就被一个黄衣丫鬟打断了。
“姐姐!”纪初鸢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纪初禾忙转身,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是奴婢将二小姐带过来的。”之前那个黄衣丫鬟道,紧接着她又看向二公主。
“殿下恕罪,我家太子妃有请纪家姐妹?”
黄衣丫鬟话一出口,二公主与纪初禾皆蹙眉。
太子妃这又是哪一出?
二公主虽然不满,但却不想在此时与太子妃撕破脸皮,因此微微颔首。
而纪初禾心里又升起了忐忑。
她与太子妃从未有交集,话都没说过,实在不知太子妃找她有什么事,还带着鸢姐儿。
“奴婢告退。”
“两位姑娘请。”黄衣丫鬟不卑不亢,瞧着身份应是不低。
“民女告退。”纪初禾福了福身,带着忐忑的心情跟在黄衣丫鬟身后。
“这位姑姑,不知太子妃叫我们姐妹有什么事?”路上,纪初禾试探着问道。
“姑娘唤奴婢彩柯就成!”彩柯颔首,脚步不停。
“太子妃的事情,奴婢怎会知晓!”彩柯态度恭敬,语气却毫无波澜。纪初禾无奈,只能跟上。
太子妃住太子府正院,在整个太子府最中间的位置。正院宽敞,院子里大片芍药盛的旺盛,还有几只蝴蝶在上面飞舞。
丫鬟下人们有条不紊的做事,对于纪初禾这个陌生人的到来,没有半点的异色。
“姑娘这边请!”彩柯越过花圃,上了台阶,自有守门的丫鬟揭开门帘。
顿时一股清香随之飘出来。
“好香!”纪初鸢忍不住感叹。纪初禾的眼睛也闪了闪,这香味似花香,令人心旷神怡,浮躁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二姑娘若是喜欢,回去的时候,本宫送姑娘一些。”
优雅的女声从内室传来,纪初禾急忙拉起纪初鸢深蹲下身子:“太子妃福安!”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湖绿色镶宝石珠子的蜀锦鞋子映入眼帘“起来吧!”
“谢太子妃!”两人道谢后起身,望着眼前的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年纪。
乌黑的长发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
长相只能算清秀,眉宇间尽是愁容,眼底的乌青就算是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
“来人,上茶!”
太子妃南氏坐下,同时示意纪初禾两姐妹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