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回家!”
曹夫人闻言,冲着曹灵珊莞尔一笑。
“我去叫夫君进来,抱小妹回家!”
梁氏急忙起身,她家夫君脑子不成,但是力气有的是。
门外有曹家兄弟守着,骆允丞与骆夫人想要进去也难。
只能脸色难看的等在门外。
“咯吱”
房门被人打开。
脸色灰败,双眼无神的骆允丞立马抬头,可待看清出来之人的时候,眼里的希冀之光瞬间破碎。
“哼!”
梁氏冲着院子里的两母子冷哼一声,随即便拽着曹君启进了房间。
骆允丞心下不安,可也只能焦急的等在外面。
灵珊小产,谁也不愿意看见,只是木已成舟,往后日子还是要过的,孩子还是会有的。
他只希望灵珊别犯糊涂,自家事,关起门来,怎么说都好。
可若是闹出去,康国公府名声不好,她一个已婚妇人也没了名声。
这般想着,房门又被打开了。
曹夫人率先走出来,接下来是龙氏以及纪初禾,再后则是曹君启抱着捂的严严实实的曹灵珊。
最后是梁氏带着曹灵珊房里伺候的下人。
“岳母,这是做什么?”
骆允丞不顾伤势,踉跄着上前拦在曹夫人面前。
“珊儿才小产,正是要好好休息的时候,您要带她去哪里?”
“有骆夫人这般婆母在,我怕我儿小月子没出,就得被叫过去站规矩!”
曹夫人之前还要顾忌一二,可如今听说了曹灵珊嫁进洛家两个月的事,如今心里只有不痛快。
她心里不痛快了,自然也要说出让别人不痛快的话来。
“岳母多心了,不会的!”
骆允丞慌忙的摇头,随后目光看向被曹君启抱着的曹灵珊。
想要去抓曹灵珊的手,却被曹家大哥给挡了回去。
见此,骆允丞无奈的收回手,双眼却紧紧的盯着曹灵珊:“珊儿,我知你伤心,但郎中也说了,你若是养好了,以后咱们还是会有孩子的!”
曹君启能感受到怀里的小妹身子一僵。
因此他看向骆允丞的目光更加厌恶。
“母亲,走吧!”
好半晌,曹灵珊才道。
她以前以为骆允丞是懂她的,所以她私下应了骆允丞的求亲,被母亲指着鼻子骂了好久。
可如今看来,是她傻的天真,骆允丞根本就不懂她。
她小产,是她的错,是她的疏忽,可骆夫人又可无辜?
她要的是洛家一个真心实意的道歉而已。
“丞儿,让开!”
骆夫人也是个高傲的性子,哪能瞧着自己的儿子被人这么糟蹋!
她还就不信了,曹灵珊是骆家妇,曹家能养一辈子,曹家的儿女往后不嫁娶了?
往后有他曹家巴巴的将人送回来的时候。
“母亲!”
骆允丞眼里闪过痛苦。
“将世子拉开!”
骆夫人不去看骆允丞眼里的痛苦,骄傲如她,不许儿子这般轻贱。
有了骆夫人的吩咐,几个嬷嬷小厮上前,将骆允丞拉开。
曹夫人冷哼一声,抬脚便走。
路过骆夫人身边的时候,留下一句:“同为人母,骆夫人都知护着自己的儿子,却轻贱,磋磨我儿,好一个和善,我瞧着虚伪至极。”
说完,曹夫人便大步而去。
曹家其余人更是眼神都没给洛家母子俩。
出了骆府大门,国公府的马车已经等在外面。
龙氏梁氏安顿曹灵珊上马车。
其余人都围在跟前。
只有纪初禾与姬君尧站在最后。
纪初禾招来春禾,在春禾耳边低语几句,春禾闻言轻轻点头,然后悄悄转身离开。
“姐姐与你那丫头说了什么?”
姬君尧扯了扯纪初禾的衣袖,然后偷摸的勾着人的指头。
纪初禾老脸一红。
想甩开姬君尧,可姬君尧就跟粘在纪初禾身上似的,怎么也甩不开,索性便不费力气了。
“世子有所不知,这内宅之事,外人想知,皆是道听途说,全看旁人怎么传出消息来。”
今儿她们当众将曹灵珊带走,别人不知道实情,自然会胡乱猜测。
若是加上有心人干扰,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
既然如此,那不如她们将实情先传出去,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哦!还是姐姐有远见!”
姬君尧勾起嘴角,更往纪初禾跟前靠。
“呸,别拍我马屁,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对策?”
纪初禾白了没脸没皮的某人一眼。
她只是迂回,而姬君尧定然也有退路。
“我一个良家少男,哪里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姬君尧眸色不变,嘴角还挂着无害的笑容。
若不是那句“良家少男”,纪初禾差点就信了。
果不其然,姬君尧接着笑容不变,但是深邃的眸子却溢满杀意。
“我最多也就是将那些多嘴多舌的,缝嘴拔舌而已!”
“······”
她就说么,姬君尧那会没有对策。
“姐姐别看我了,母亲他们都走了!”
姬君尧说着勾起起嘴角,牵着纪初禾上了最后一辆马车。
他喜欢姐姐眼里只有他的样子,甚美。
一行人回到辅国公府的时候,都城里也传出来,康国公夫人虐待儿媳,导致儿媳小产的消息。
反正都是要传出去的,所以纪初禾只是让人说的严重了些而已。
此消息一出,那些夫人们可有得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以至于一段时间,这些个夫人都躲着苍氏。
气的苍氏大病一场,至于真病还是假病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曹夫人将曹灵珊安置在未出阁时的院子里。
而纪初禾与姬君尧去了老太君的住处。
本来给公婆敬茶之后,俩新人是要来给老太君敬茶的。
哪知道出了曹灵珊的事情,这不耽搁了。
晚来是晚来,却不能不来。
“孙媳给祖母请安!”
纪初禾与姬君尧跪在地上,手里捧着热茶。
“好好好!”
老太君笑呵呵的!
端起纪初禾的茶抿了一口茶,然后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一个墨绿色的镯子,戴在纪初禾的手上。
“这镯子是老身的嫁妆,本来是要给楠姐儿做嫁妆的,哪知······”
老太君说到这,红了眼眶。
随即像是知道不该说,忙攥着衣袖拭了拭眼角。
“如今便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