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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漾直接掏出一锭银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说!他人在哪,以及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哎呦,多谢客官。”小贩急切的把银子拿走银子,笑得眼睛都没了,连忙回答,“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突然有一天这府里猛地烧起大火。”

还故意停顿一下,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赶巧的是,下人在那一天前还都回家了,至于是故意纵火还是意外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他人怎么样,受伤严不严重,现在哪儿?”明漾有些急切,手指都不由得紧紧扣住桌子边缘。

“人听说是没什么事,大概是上天也知道他是一个好官,被恰巧有事找他的唐玉遮唐丞相救给下了,那个时候人还是清醒的,只是后面就没在见过了,听说辞官了回归乡野了。”

“去了何处?”

小贩利索的把银子塞进口袋,确保不会被抢走,为难道“这哪里是我一个商贩可以知道的事,客人还有什么要问吗,精细的知道的不多,但粗略的保准都能给你说道两句。”

明漾听了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

“客官,客官,公子?”明漾抬头,见小贩一副防着他,生怕又反悔把银子要回去的样子,撇撇嘴,连筐带包子一口气端着走了。

小贩:……

真是一个又阔又扣的奇怪公子,

卖完,收工。

今天终于可以给娘子买一个好看的簪子了。

……

“你猜他还会去哪儿?”

明漾听着这问题,白了莫白一眼,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莫白看懂了这意思,笑着骂明漾不要脸。

也就是言泽卿了,否则谁还会记着这负心汉,放着荣华富贵不要,重新回到这一个破破烂烂,时不时漏雨漏风的小院子。

明漾看着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院,内心不止一点复杂,“你说,他为什么会这么念着我,我好像也没有做过什么令他感动的事吧。”

莫白把白眼还给明漾,顺便踹了他一脚,直接钻回明漾的识海,“呵,眼瞎呗。”

院中,言泽卿慢慢走着,手里还端着一个木盆,像是要到水缸边洗衣服。

步伐很慢,甚至还时不时的停顿,只是他本身走的就很慢,一时间让人察觉不到这些怪异。

明漾死死盯着言泽卿的眼睛,以往清冷漂亮有神的眼睛此时就像是一个摆设,依旧漂亮,只是失去了神韵。

他的眼睛……怎么了?

到了地方,言泽卿又慢慢摸着地面,放好木盆,修长的手指泡在冰冷的水里揉搓,明漾站在院外,看着这场景心像是被人一把揪起。

洗了不知道多久,双手已经变得通红,言泽卿慢慢起身,大抵是蹲的时间久脚有些麻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明漾瞬间移到言泽卿身旁,扶着言泽卿防止他摔倒。

“谁?”清冷如玉珠的声音耳边响起,明漾只是把人扶好,便不舍地收回手。

“我是新来的邻居,刚刚路过看到公子差点摔倒,这才失了礼数未经允许进了你家院子,还望公子勿怪。”

言泽卿了然的笑了笑,“不会,是我该谢你,只是我不是什么公子,既是邻居那就不用这么客气。”

明漾顺竿爬,“好的,邻居,那认识一下吧,我叫月永,该怎么称呼你?”

“言泽卿。”言泽卿没有过多介绍,但明漾却没法止步于此,他喉咙里的许多问题几乎要喷涌而出,勉强压抑住情绪,故作疑惑。

“言兄是眼睛不方便吗,为何不见你的家人?”

“这里只有我自己,眼睛早年因为一些事情出了些问题,治不好了。”言泽卿摸了摸眼角,唇角勾起勉强的笑。

通红的手指,苍白的脸庞,两者碰触,显得尤为刺眼,又是一阵寒风,明漾这才惊觉他该走了。

“你看我,这天这么冷还让你站在外面陪我在外面说话,太缺心眼了。”明漾弯了弯手指,犹豫几秒最终还是弯腰抄起放着衣服的盆,“以表歉意,我帮你把盆放进屋吧。”

言泽卿怔了一下,明漾不用想也知道是他这种没礼貌的举动让人不喜了,但是衣服湿了水木盆又沉又冷的,言泽卿眼睛还不方便,他实在没法冷眼旁观。

“我给你放在桌子上,行吗?”没等人回答,明漾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若不是不太合适他想直接把言泽卿也一并抱进屋里,但确实也不太合适。

热心没眼力见缺心眼的邻居可以,太过变态的邻居不行。

“谢谢。”言泽卿似是在这里生活很久了,对院子非常熟悉,步伐稳当,除了有些慢就跟眼睛能看见似的。

明漾实在是没有理由待下去了,笑着,“又开始下雪了,那我就先回家了”

走到院中终究还是没忍住又拐了回来,言泽卿疑惑“月永?”

“是我,言兄下次还是不要在冷天洗衣服了,或者你把衣服放一放,我帮你洗。”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活雷锋,补充“当然洗一盆要给我五个铜板做报酬。”

言泽卿又愣了愣,像是很久才消化了这个信息,笑着点头。

明漾唇角微微翘起,直接在言泽卿手里塞两个包子,跑了出去“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哈。”

言泽卿‘看着’手里的包子,久久不能言语,忍了许久的眼眶终于泛起湿意,捧着包子像是捧着失而复得的宝物。

邻居?他怕是在下面待的太久了,不知道旁边的地早就被外包出去了,地是准备用来种药材的,怎么会给人盖房子呢。

所以……

是他吧,应该是他吧,言泽卿一遍一遍地在心底确认。

虽然声音不一样了,但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是明漾回来了,这个人就是明漾!

可惜他伤了眼无法亲眼看到他,但同时又有些庆幸是不是因为他看不到他,所以对方才能无所顾忌的出现在他面前。

只是…这一段时间好难熬啊,三年了,盼望了三年,求了三年的神佛才把他盼了回来。

言泽卿想让人留下,但更怕他会惊扰到人,万一戳破之后他又见不到了呢。

言泽卿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搭配着包子,一口一口的小心吃着,没想到他还能有幸再一次吃到明漾给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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