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坐在谢遇怀里,颤巍巍的推开对方。
对方眸光暗沉的盯着他,须臾揶揄一笑,在樊璃唇间低声道:“这够了——是真心话?”
樊璃抿了抿嘴,抱着谢遇脖子茫然的看着前方,脑袋里稀里糊涂的。
那共感连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贴着谢遇,还能做什么。
但过去这么久,总不出门……
樊璃咬着对方肩膀:“共感,收掉。”
谢遇揉着樊璃后腰:“不乖了,夫君也不叫。”
樊璃懒洋洋的趴在对方心口,谢遇低头看着他,抿着他脸颊肉轻咬。
“不叫么?”
“夫君。”
谢遇:“要不要?”
“……”樊璃圈住对方脖子没说话。
谢遇吻过来时他分开双唇。
轻而易举的又让谢遇压在身下。
一个月后樊璃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巫山大殿里出来,趁谢遇处理公务,连忙钻了个空隙神速的溜出阴界。
跑出来他就去了长安,路上一边走一边瞧,伸手去打狗尾巴草,小瞎子以前没见过什么世面,现在看什么都新鲜。
他窜出来在人间乱逛乱瞧时,谢遇就站在一面镜子前看着他,盯着那纤白的手从蓬松毛胀的狗尾巴草上晃过、腰身时不时随着脚下步子轻动。
那后腰下的半个圆弧被衣袍勾勒着,若隐若现。
谢遇喉结滚动:“一时不见,爱妻现在何处?”
那镜子里的少年炸着毛一下子跳了起来,左顾右盼看了一圈,自以为现在的忘川水流动起来了,阴界的大鬼小鬼就看不见人间是什么样子了,于是心安理得无视谢遇的提问。
“为夫一时不得外出,吾妻何不早归?”
樊璃抿着耳朵,低头自顾自的走,装没听到。
“不会是嫌为夫看得严,心生烦闷了吧?”
樊璃一掀唇,刚要骂出声又连忙收回去。
那老男人极其多事,稍微说错了一个字就刨根问底,叮紧不放。
像这种看得严不严、对他烦不烦的问题,是属于特别重大的问题,万万不能贸然开口的,不然提起什么成王、魍座、魑座、雪意、三三,不知道又要叫老男人呷几缸醋呢。
谢遇脸上的笑意散开,不咸不淡的问道:“差不多一年没见成王了,你这是去见他?”
樊璃赶紧:“见谁啊!我都认不得他!”
“那怎么还不回来呢?”
樊璃不说话,低着头撒丫子走在路上。
老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一个字一个字的落在耳边,他说一声,樊璃脊骨就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掐了一下,痒得很。
不像成王。
成王嗓音清醇,说再多都不会让人身体出现异常的反应。
“成王音色清澈,比我的好听,是么?”
樊璃一愣,怎么他想谁,对方就提谁呢?
成亲后他们不是只能互相传音共感么?
那边,谢遇淡淡道:“想当初你在成王府时,我跟你说话你就不怎么搭理人,穿着成王的壳子跟你讲话,你就愿意听,便寻思着,你是不是厌烦了这难听的声音,才跑出去呢。”
樊璃心头的疑惑顿时不攻自破,他甩开这个问题:“好听。”
“那么,樊璃要去见什么人?几时回来?你一走,为夫便牵肠挂肚,一刻也不得安宁。”
樊璃敷衍道:“嗯嗯,对对,我想我想。”
谢遇:“你想什么呢?”
“想夫君了,等我回去,给你带窝窝头烤着吃,我窝窝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