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呈礼的嗓音本就磁性,因为喝醉的缘故,磁性里透着慵懒。
“我渴了,给我倒水喝。”
安映:“..........”
安映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此刻时间,凌晨两点。
安映默默叹了口气。
今晚又是去傅宅和傅老爷子斗智斗勇,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回到家还得跟傅呈礼斗智斗勇,伺候醉酒大爷。
心好累。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去厨房接了一杯水,走回到客厅,将杯子递给他。
傅呈礼半眯着眼睛:“喂我。”
安映:“........堂哥,你是流鼻血,又不是手断了。”
傅呈礼:“很奇怪,流鼻血后,我手疼。”
安映:“..........”
她深呼吸:“堂哥,我的手也疼,现在这杯水在你的正上方,很有可能,我拿不稳就全泼你脸上去了。”
傅呈礼勾了勾唇,轻轻笑了一下。
他撑着上半身坐起来,接过安映手里的水杯,一口喝完。
喝完后,傅呈礼继续躺下,大手一挥,指了指角落里的灯。
“关灯,睡觉。”
安映咬着下唇。
看样子他今晚是真的不准备走了。
安映迟疑:“你确定你要睡这里?”
傅呈礼睁眼,盯着安映,语气笃定:“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睡卧室。”
安映撇头:“我介意。”
说完一路小跑回了卧室。
咔嚓一声,上锁。
卧室方向传来反锁门的声音。
手机新消息提示。
傅呈礼解锁手机查看。
厉修泽发来了三条消息。
「秦老夫人轻微骨裂,不严重,目前情况稳定。」
「但是,秦靳川去了医院他奶奶才告诉他,那瓶红酒是被替换了的,老夫人自己装的大补的药酒,我们全都喝错了。」
「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放过秦家,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靳川年纪比我们小一些,过去的情面总要顾及一些吧?」
傅呈礼盯着手机屏幕,沉思几秒,没有回复任何消息。
过去的很多事情都被掩埋掉了。
当年那场车祸压根不是意外,分明就是人为。
秦家虽不如早年间的荣光,但现在,秦家还是能在北城立足。正是因为傅呈礼顾及情面,没有对秦家赶尽杀绝。
可惜无人能懂。
尤其是那个不懂事、又到处惹麻烦的秦靳川。
那一年,他车祸出院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一身病号服跟傅老爷子谈判。
傅老爷子一夜之间苍老许多,颤抖着声音,拍了拍孙子的肩膀。
“呈礼,这件事就算了吧,别查下去了,只要我老头子还有一口气,未来我保你坐稳总裁的位置,傅氏的家产给你一半都行。”
傅呈礼闭了闭眼,眼前仿佛又是车辆爆炸的轰鸣声。
还有........秦若菲沾满了鲜血的手扒着车窗,愤怒呼喊:“傅呈礼!你怎么不去死!”
轰——
撞瘪的车身和女孩的身影都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球。
人人都羡慕他年纪轻轻荣登豪门高位。
没人知道这个位置是他付出了多么巨大的代价换来的。
安映在卧室里,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满脑子都是刚才傅呈礼把她压在沙发上,问她喜不喜欢他的画面。
她说不喜欢,傅呈礼说她是小骗子。
安映猛地想起来,傅呈礼问她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扣着她的手腕,正好能摸到她心脏咚咚乱跳的脉搏。
只有撒谎的人,心跳的节奏才会这么乱吧。
丢人丢大了。
安映扯了扯被子,把发烫的脸全蒙住。
傅呈礼这个人简直,搞不清他在计划什么。
明明他什么都知道。
难道.........
他在等她慢慢爱上他?
忽然,黑暗中,门锁咔嚓一声开锁。
安映:???
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傅呈礼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男人高大的身影走到床前。
一把将安映蒙在脸上的被子扯掉。
安映紧闭双眼,背对着他。
内心烦躁,他到底又想干什么?
男人缓缓俯身,在她透红的脸颊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