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梨久久不开口，白灵心底暗自窃喜。
她笑容和蔼，把银票塞到阿梨手里。
“阿梨姑娘，有什么你都可以跟我说，我这人啊，最见不得的就是看着有人受苦。你也聪明伶俐，长相出众，与其跟在那个鱼璇身后当牛做马，还不如替自己想想。”
阿梨看着手中的银票，笑得有些讽刺。
很久以前，小姐的娘亲，就是这样收买很多人，来欺负她的吗？
不但如此，到了现在，她还想让小姐身败名裂。
这样的娘亲，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既然她想演戏，那她就陪她演一出戏好了。
她把银票收下，对白灵行了个礼，便退出屋子。
白灵看着她的背影，笑容讽刺。
她还以为这阿梨，真的有多忠心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她不知道的是，阿梨晚上，就把这件事原封不动告诉了鱼璇。
当她把两张银票，放到鱼璇面前的时候。
鱼璇心还是被刺痛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不得不承认，这感觉让她有些难受。
“你说，她给你银票，就是想从你嘴里套话，找出我的秘密？”
“是，小姐。她说如果你有什么秘密，都可以告诉她。”
鱼璇轻声嗤笑。
“她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不过这也更加确定，她还是怀疑我。”
“难不成，她怀疑小姐是赵萱儿？”
“嗯，你要知道她是我娘，她对我的了解，可胜过任何一个人。虽然我的容貌变了，但是我的行为习惯，甚至动作语言，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怀疑也是正常的。”
阿梨的心一下悬到嗓子眼儿。
“那小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多疑，就让她多疑好了，我们做我们自己就好。只要她看不到我真实的面容，我就永远都不是赵萱儿。
更何况，就算她看到我真实的面容，我不承认是赵萱儿，她也拿我没办法。”
“嗯，我明白了。”
鱼璇转身拉着阿梨的手。
“阿梨，辛苦你和她演戏了。”
阿梨摇头，看着鱼璇，眼神深邃。
“为了小姐，阿梨做什么都可以。”
鱼璇笑着揉了揉她头顶。
“傻瓜，有时候你要为自己。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嗯，小姐也早点休息。”
“嗯，知道。”
阿梨回到房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她面前总是浮现，鱼璇那张脸。
倔强的，伤心的，难过的，委屈的。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对余弦的感情完全变了。
也许是看到鱼璇，一次又一次试毒。
也许是看到她，没日没夜的尝药。
又也许是看到她，坐在月亮下看着天空发呆。
又或许，听到他半夜哭泣。
她陪鱼璇的日子不多，不过半年。
半年来，她对鱼璇的感觉一次又一次改变。
从最初的害怕胆怯，到惊讶，到佩服，到后来的心痛。
再到现在，她无法面对。
这样的感情让她有些痛苦，但她却又甘之如饴。
得不到又如何呢？
世间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多，不可能样样都如意。
能守在鱼璇身边，她已经很满足了。
次日，她去给赵婉儿送药。
一踏进门，白灵就亲热的拉着她的手。
“阿梨，怎么样？想了一夜，准备和我说些什么了没有？”
阿梨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她咬着下唇，不敢抬头直视白灵。
“夫人，小姐还真有一个秘密。”
听到她这样说，白灵双眼都亮起来。
“真的，你快告诉我，她有什么秘密？”
“小姐原来和心上人定过亲，但是被阿姐抢走了，后来，小姐便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白灵眉头紧皱。
“你家小姐不是孤儿吗？哪里来的阿姐？”
“夫人有所不知，在山庄里，我家小姐是师傅的第二位女徒弟，他还有一个女徒弟，小姐叫她阿姐。”
“照你这样说，你家小姐当真是，土生土长的南诏国人？”
“阿梨不敢骗夫人，阿梨所说句句属实。”
白灵有些愤怒。
她两张银票白白送出去，却没有收到任何一点有用的消息。
“行，那现在不聊你家小姐了。你告诉我，我女儿的病，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阿梨头垂得更低了，一副害怕又为难的样子。
“夫人太高估我了，虽然我跟在小姐身边那么久，但小姐做什么事，都不会告诉我的。
至于医术，我就更不懂了，师傅每次教小姐，都会让我在门外等着。
历来，小姐治病，都不会告诉我病因。”
此刻，白灵深深怀疑，自己被阿梨摆了一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收我银两。”
阿梨哇的一下哭出来，连忙跪在地上，垂着头看着地面。
“夫人，阿梨蠢笨，不知夫人什么意思。夫人昨日只说，要小姐的秘密。
小姐从未出山庄，除了订过亲这件事，她真的没有任何秘密。
阿梨不知夫人的话什么意思？更不知夫人到底想要什么？望夫人原谅阿梨。
若……”
阿梨说到这儿，有些难为情地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
“若夫人觉得阿梨办事不力，那两张银票，阿梨现在就还给夫人。”
她说着，手就伸进怀里去拿银票。
白灵连忙按住她的手。
“罢了罢了，给了别人的东西，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我也是看你可怜，想给你出个主意罢了。既然你家小姐没有什么，那自然是最好的。”
阿梨震惊，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夫人真好，阿梨能认识夫人，真是这一辈子的福气。”
白灵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又不能收回银票。
她脸色憋得难看，朝着阿梨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下去吧，日后你多注意我家婉儿的病情，那便是最好了。”
“是。”
阿梨出去，看到屋子旁边的鱼璇，给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捂嘴偷笑。
鱼璇无奈摇头。
在赵婉儿住近医馆近一月的时候，身体越来越好了。
就连下身，也没了刚开始的臭味。
那些红斑，甚至都消散了很多。
鱼璇疑惑的查医书，才发现这是病症变好的症状。
只要她一直保持如今，恢复从前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赵婉儿……
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