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父亲也低头看着她开心的咧着嘴笑起来,她也跟着笑:“哈哈哈哈哈……”
父亲抱着她在园子里欢乐的转圈子,整个园子都回荡着他们的欢笑声……
可是这样的欢笑声却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天她和她和她和他就经历了那样惨无人道的一切……
想到这里,陈暝霏抑制不住的捏紧了拳头,奶牛猫受到惊吓跑到了她身边的凳子上警惕的看着他。
猫的直觉是很灵敏也很正确的,它能在一瞬间辨认出人的情绪。
陈暝霏好像有些生气了。
因为看到他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打扰他,现下也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问了一句:“陈先生,您怎么了?”
陈先生……十年后再见,她……他……她和他、她和他从原本亲密无间的亲人变成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他,只能强忍着不去与她相认。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夕阳的余晖透过纱帘洒落一地,微风轻轻的吹拂着纱帘,这一切像极了十年前的那片桃花林。
只是,那时候的他和她在桃花林里;而现在,她和他在他的病房。
没有桃花的芬芳;没有她银铃般的笑声;只有消毒水的冰冷和她担忧的模样。
那时的他看着她的侧脸暗生情愫,现在的他余光中看见她的侧脸强忍着心痛。
“没事。”
猫咪又开始在凳子上打盹儿,他哽咽了一声。
“您哪里不舒服吗?”她关切的问。
“不是。”
第二天清晨他与她道别,开学了,他要去国外的一所学校做交换生。
临别前她送给了他一件礼物,叮嘱他一定要好好保管。他欣喜若狂,他和她约定好了假期还要一起玩。
可是,她和他都失约了。
离开的第四天,收到了消息的母亲忙不迭的的带着他从国外赶回来,却只看到了舅舅血肉模糊的、冷冰冰的尸体和另外一名女孩儿的尸体,还有病床上深度昏迷的汀儿和伤痕累累、几乎陷入了半死状态的她。
“喃渊!”
“喃渊!”
舅妈几乎快要崩溃,他也快要崩溃。崩溃之时又有人进来通知说墨儿已经病危……
这一切、这一切还是拜那个大毒枭所赐!
陈暝霏狠狠地捏紧了双手的拳头,一会儿后他又慢慢的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深沉的呼出了一口气:
那个桃花吊坠,便是她和他之间的最后祭奠,所以,那上面会染了血……那是她和他的血,那是她和他与良儒不共戴天的证明。
良儒-----他此生誓死不会放过他。
“陈先生?陈先生?”
不知道她唤了他几声,他终于在她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
“您没事吧?”她很担心和关切。
“没事。”
他强忍着哽咽装作淡然的坚强。
从那以后,他就只知道关于她的一些消息:她死了,死在了那场绑架案中;她死了,死在了那一场大病中。
陈暝霏终于忍不住的闭上眼睛流下了一行泪水,尹墨一直看着他,看见他流下眼泪以后她也忍不住的流下了一颗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悲伤?为什么看见他悲伤,她会如此的悲伤?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低下了头开始任凭泪水染湿她的脸庞,陈暝霏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刚好对上了她的眼睛。
泪水还没有落尽,模糊中他只看见她也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