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偷袭之后,又有零星的几场小战,双方都伤亡不大,后面送来的重伤员越来越少。
但是书院里的伤员也越来越少,因为有不少人没救过来,还有极个别,由于不能忍受剧烈的疼痛,偷偷自尽。
李婉宁看着伤兵们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自己心里也挺痛苦的,深恨自己不是中医专业,不知道什么比较好的麻醉配方,减轻一下大家的痛苦。
于是这段时间天天在思索,在回想,因为前世刷的视频着实也很多,有时候各种报纸,各种电视上的知识也很杂,或许,在不经意间曾经接触过呢?
于是每天晚上,她都要在记忆里翻找,时间隔得太久,又都是那些速食的知识,想要找出来并不容易,再加上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记性特别好的人。
这天夜里,李婉宁疲惫不堪却仍不肯放弃寻找。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之前看《天龙八部》的时候,王语嫣的娘养了很多曼陀罗花,她当时比较好奇这个名字,去查了一下,里面提到过曼陀罗花有一定的麻醉效果。
好不容易想起来急需有个人分享一下,转头看了眼刘雅琴,累了一天的她睡得正香,有点不忍心叫醒她,算了算了,再忍忍吧。
关键是太兴奋,有点睡不着,似乎是曼陀罗花打开了思路,又想到大麻,虽然用多了会上瘾,但是好像也有些麻醉效果。
还有一个似乎叫乌头,具体在什么地方看到的记不大清了,貌似是在查曼罗陀花的时候下面有相似药效的词条,随便点了一下,写了好几种,她能记住这个还是得益于这个比较特别的名字。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想着,不知多晚才睡着,以至于第二天刘雅琴起床的时候她都没醒,于是错过了和她交流的机会。
李婉宁起来后,想要将此事告诉周老大夫,但是又担心这里的草药名字会不会和她印象里的不一样。
虽然常见的那几种没什么差别,但是以防万一,她还是在刘雅琴稍微空闲的时候叫了她到院子里。
“琴儿,你有没有听过曼陀罗花、大麻和乌头这三种草药?”因为都很忙,所以李婉宁直接问的。
刘雅琴想了下:“大麻听过,好像现在麻醉剂里就有少量的大麻,但是另外两种没听过,药铺里也没有。”
看着李婉宁的面色,刘雅琴问:“母亲,您要这三种药做什么?大麻是有毒的,不能多用,所以药铺里也不多,而且都是被周老大夫收起来的,如果您想要的话我去找老大夫问问能不能给咱们店。”
李婉宁有些犹豫,这个东西要怎么说呀,直接去找周老大夫会不会被当做神经病,或者她们会不会怀疑自己。
摇摇头:“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正说着,屋里又传来一声惨叫,刘雅琴差点蹦起来:“母亲,我先去帮忙,您的药晚一点咱们再说吧。”
李婉宁点点头:“赶紧去吧,不着急。”
刘雅琴走后,李婉宁又纠结了半天,听着里面换药人的痛苦惨叫,还是下定决心试着问一下。
要找周老大夫聊天可不容易,他一天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中午吃饭的时候逮到人,李婉宁特意等他快吃完的时候,偷偷摸摸蹭过去聊天。
“周老大夫,咱们这里剩下的病人情况怎么样?都脱离危险了吧。”
老大夫以为她想回家了:“剩下大部分应该还算好,只要后面养护好一点,不恶化应就没生命危险,夫人要是想回家的话,我和镇长说一下,你们可以回去休息几日,琴儿这丫头最近累坏了。”
“哦,不是,我们再等等,最近这里还挺忙的。我听琴儿说现在的麻醉药里有大麻,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可以用来麻醉的药?我回去也种一些,以后备用。”李婉宁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的借口。
老大夫摇摇头:“大麻这种东西有毒,弄不好容易上瘾,所以朝廷不允许大家种植,以至于这种材料短缺,其他有麻醉效果的草药老夫未听说过。”
李婉宁又问:“那老大夫听过曼陀罗花和乌头吗?”
周老大夫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曼陀罗花倒是有所耳闻,听闻此花甚是危险,好似含有剧毒,至于那乌头,老夫从未听闻。”
李婉宁心中有些失落,看来想要找到合适的麻醉草药并不容易。
想来李婉宁不会无缘无故和他探讨草药,周老大夫又问:“不知李夫人要找这两种草药做何用处?”
李婉宁装作有点失望的样子:“以前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说这种植物也都可以起到麻痹作用,还想着问问老大夫是否可行呢,不过您都说曼陀罗花有毒,那想来是不能用了?”
周老大夫眼睛一亮,看向李婉宁:“其实,有毒的植物未必就不能做药用,有很多草药本身就是有毒的,但用好了也是药,比如大麻。”
没想到周老先生还挺有见地,刚好出来找李婉宁的刘雅琴听到了:“周老大夫,那我要不要试一下,看看到底能不能用?”
“可以用鸡鸭兔子做试验品先试验一下,说不定真能解当下麻醉草药稀缺之急。”李婉宁连连点头,顺势劝道。
周老大夫还是个急性子,当即安排了几个经验丰富的采药人和学徒一同前往找曼陀罗花。
刘雅琴有些吃惊的看着李婉宁:怪不得问这几种呢,原来有可能有麻醉效果呢,果然,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连毒药的药性都知道。
而李婉宁则在满心期待地等待着消息,她仿佛已经看到伤兵们减少痛苦后的平静面容。
不过,也有一丝忐忑和不安,主要一般中药都是多种草药组合在一起的作用,但她是个外行,只能大概的说个最主要的成分,至于其他毒性平衡或是药效增强,她是一点点都不懂了。
唉,看来这年头,还是学中医的人比较适合穿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