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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三人一经出现就受到了生命之泉的洗礼,这些都跟圆圆有关,可以忽略不计。”

“再然后,他们闻了仙元阴阳果散发的灵气,也在达到渡劫境后吃了仙元阴阳果,这便是因。”

“你与十三人之间结下的因。”

方休冷静分析,不肯放过任何细节。

李道成觉得不无道理,但问题也很大,“他们一来到这里就结下了因,这要怎么斩断因果?”

方休想了会,“这个问题我想了七个月,你与他们之间的因果可以理解为亏欠和偿还。”

“他们吸收了你的灵气,又吃了你的仙元造化果,三月后又会将你落下的叶子熬汤,五月后又会将你枝干砍掉熬汤,榨干了你最后价值,所以他们对你只有亏欠。”

“我大胆猜测,只有他们将这些亏欠偿还,你才能顺利斩断这一世因果。”

话音落下,场中陷入沉默。

良久,李道成声音响起,“听上去很合理,但我只是一棵快死的树,他们如何偿还我?”

方休沉吟片刻,“这个我始终都没想明白,而且这七个月我已经把这十三人命运轨迹全都推演出来了,并没有发现有用线索。”

李道成疑惑,“你推演的是命运轨迹还是具体事件?”

“命运轨迹。”

“那你能推测出具体事件吗?”

“可以,但推演太详细会浪费时间,就算推演一年都推不完,而且还会看到他们每个人极为隐私的东西,我不好推演得太详细。”方休如实回答。

“也许你可以从丫头身上入手。”李道成提议。

方休灵光一闪,“我试试。”

他这些天所有人都推演了个遍,就是没推演过方圆,也算是钻牛角尖了。

念至此,他开始事无巨细的推演起方圆命运轨迹。

【见到李道成每天都在落叶,方圆担心极了,一直想把这些树叶重新放到枝干上。】

【可她放的速度还赶不上树叶落的速度,只好放弃,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满是无奈。】

【三天后,茉莉告诉她这些树叶里灵气非常浓郁,用来泡水喝可以改善人的体质,并且端了一大碗树叶熬的汤递给方圆。】

【方圆心想,反正叶子也回不去了,浪费也是浪费,于是便连汤带水喝了。】

【喝完之后,她发现味道还不错,便开始将地上掉落的叶子收集起来,打算给你熬汤喝。】

方休……挺孝顺哈…

感动了下,他接着推演。

【四天后,她把树叶熬的汤端到你面前,一脸期待的想让你喝掉,还问李道成要不要尝尝。】

【等你喝完汤她开始向你提问,阿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叶子一直往下掉。】

【你骗她说,这是你阿娘又在闭关了,还说五个月后你阿娘就会变成别的东西,叫她提前做好准备,她对你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五天后,她知道自家阿娘没事,隐隐对五月后的事情期待起来,并产生几个疑问,自家阿娘难道也会万化神通,想变啥就变啥?】

【这次自家阿娘变成了一棵树,下次又会变成什么呢?】

【十天后,她和茉莉比起身高,发现原本比她矮半个头的茉莉居然比她高了一捏捏,这让她备受打击,于是她在晚上找到你,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回答她说,浓缩的都是精华,她听到这句话开心极了,并且产生了永远不要长大的念头,因为这样就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了。】

方休心中微动。

轮回百年如一日,女儿的身体也因此停滞不前,倒是无形中增加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

若在现实世界,二十年方圆就会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会再像这般黏着自己。

“那个时候的女儿就不能用小棉袄来形容了,得用皮夹克,库库漏风。”

暗自一笑,他撇去思绪,继续推演。

【半月后,这片荒漠中的绿洲吸引无数生灵,但都被方圆带着茉莉解决了。】

【一个负责指挥,一个负责动手,配合的好不熟练。】

【一月后,她们碰见一头化神境灵狮,茉莉想直接把它扒皮炖掉,方圆将她拦住,并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

【于是她来到灵狮面前,跟灵狮讲起《论语》,灵狮越听越烦躁,直接对方圆张开血盆大口,然后被茉莉一掌解决。】

【此后,方圆每天都在向茉莉传授《论语》,一边教一边实践。】

【两月后,方圆把茉莉教成了一位读懂《论语》的讲理小女孩。】

【九个月时间相处,方圆彻底将茉莉当成好朋友,两人无话不谈。】

【三月后,李道成叶子掉光了,方圆不断询问李道成落叶是什么感觉,但都被李道成搪塞过去。】

【五月后,李道成枝干褶皱加剧,十米粗树干缩水成五六米,看上去布满岁月痕迹,方圆对此持质疑态度,但还是对你无条件相信。】

【她知道自家阿娘就要离开这里了,于是对茉莉说了告别的话。】

【说完后,茉莉不想再看李道成这样萎靡下去,于是提议将她砍掉,并把想法告诉方圆。】

【方圆拿不定主意,于是便向你询问,知道实情的你刚欲回答,却察觉一位大帝境男子出现在感知范围。】

推演至此,戛然而止。

方休感到奇怪,“为何推演停止了?”

“难道是因为推演过程中出现未知之人?”

思来想去,方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

包括他此前曾推演过灭杀茉莉的那场浩劫,也是遇到陌生人就戛然而止,与这次很像。

“看来只要是推演过程中出现陌生面孔就无法进行下去。”方休总结出结论。

不多时,他看向李道成,将推演之事告诉了她。

李道成微怔,“也就是说五个月后我会彻底消散在轮回?”

方休点头,“推断尽头你还没有完全消散,那十三人也没有对你做出偿还之举,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他们偿还你。”

问题又回到原点。

李道成只是一棵快死的树,他们怎么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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