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boy。吃饭去呀。今天可是有一周一次的特殊早点。”1107神采奕奕地把我吵醒,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所谓的特殊早点。
看着这位“年轻”的大叔,不禁再次感叹,在这么严肃压抑的一个地方,有这么一个活泼的室友真是万幸。
所谓的特殊早点只是煎饺而已,不过在汉堡,炸鸡,三明治为主色调的食堂里,的确算得上特殊风味了。
而且这煎饺还给我吃出了,那种特殊的,嗯......所谓的,故乡的感觉?这应该是我从前所在地方,经常能吃到的吧。
吃完饭,我就能享受上午的摸鱼时光了。
在我一边揉着白团,一边读着青少年读物的时候,有警卫来取我那随便乱画的纹路。虽然有些忐忑,但已经不可能再找补,交上去后,也就只能祈祷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看到过碑上的画面。
断断续续地看了小半本,盘算着快要吃午饭了,刚准备出门,两个穿着其它制服的士兵走了进来。“请配合一下。”说着就把我的头套上黑色头套,然后又给我嘴里喂了一个小药丸。
这场面我是见怪不怪了,但多少还有点抗拒,可当嘴里的药丸化开,我的意识便逐渐消失。
他们不会就直接来灭口了吧?我不禁这般担心到。
————
————
药丸的药效没有那么强,我在中途就被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吵醒了。耳边传来风的呼啸,空气里有房间里从未有过的那种,阳光的味道,嗯,是自由的气息,也不知道能不能这么形容。总之,我终于来到了室外。
旁边坐着的士兵,对我的苏醒并不意外,又强调了一遍要配合他们的工作,就不再说话。
我的双手依旧被锁住,头套也绑的异常紧实,左右两边都紧紧挨着人,毕竟我有着敲键盘逃跑的前科,这样子“关照”我,倒是很好理解。
飞机降落,下机,上车。车子又兜转几十分钟,下车,上楼。
虽然一路上都有两个大兵“搀扶”着我,但被拘束久,还是会难受到疲累。在到达某个楼层后,他们终于给手铐开锁,将我的头套拿了下来。
我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占满两层楼梯的各种仪器和人员。而我的身后,是一个普通的房门,楼梯已经到了尽头,那门后,显然就是天台。
“进去。”1225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站在一个仪器旁边,我居然第一时间没看到他。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了。这太显而易见了,不管是救人,还是突破,天台上就是这次要面对的收容物了。
好吧,进就进。为了不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我鼓足勇气,直截了当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我刚迈上天台,迎面就是一阵凉风,后面也传来重重的关门声。我无奈地笑了笑,深呼吸一口,好好体验一番,所谓“正面世界”的空气。
虽然进门的动作十分果断,但实际上我还是十分担心的,一开门,没见到什么张牙舞爪的怪物,实在是让人松了很大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后,我便开始在比较开阔的场地里寻找那些可疑之处。
目之所及,是成排的圆形水泥花坛,直径两米左右,隔得很开,里面除了一些常绿树木,还有花架外,并没有什么其它大型物件。
我斗胆向前走了几步,刚才被树木遮挡的视野内,出现了一位蹲在天台墙边的孩子。这里的墙,是指天台边缘充作栏杆作用的,半米高的围墙(或者直接叫女儿墙)。
它依靠着不高的墙壁,蜷缩着身子,极其弱小无助的模样,这与我对于收容物的想象大相径庭。
“hello!?”我慢慢地向它靠近,脑海里突然冒出各种恐怖片的情节,心脏又开始加速跳动。我也没法转头再去调整情绪,只能祈祷这个孩子不要一抬头,脸上全是不能播的细节。
它睡的不深,很快就开始运动起身子,当他抬起头,用惺忪的睡眼看向我的时候,那忐忑的心情也很快就平复下去了。
他有着完整地人类面庞,肤色偏白,五官端正,虽谈不上多么帅气,至少面色红润,有着他这个年龄应有的相貌。
“你....你好。”男孩的眼神从恍惚转变为惊喜,“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语气里充满期盼,甚至有乞求的感觉。
“你是被锁住了吗?”我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但面对一个孩子,还是提一些容易理解的问题比较好。
“不是。不对,不对,应该是。我没有被门锁住,门可以打开,但我出不去,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久好久了,一直出不去,也没人来.......”
“没事,没事,啊...你看,现在不是有人进来了?”
我看他都要哭出来了,有点手足无措地去安慰他。等到他情绪稳定了之后,我把他扶了起来,带着他走到门口。
“能不能让我看看墙在哪里呢?”虽然男孩的模样不像撒谎,但我还是得验证一下。
“看,就在这,就在这儿”,他打开门,双手像是摸到透明玻璃一样,在门框后的一片空气里来回滑动,奋力展示他所说的那一堵墙。
他的动作让我立刻相信了在手的尽头有一堵空气墙——毕竟他也不是专业无实物表演的演员,不可能当着楼道里那么一大群人的面,信誓旦旦地撒谎。
“你...看不见楼梯吗?”
“看得见啊?”
“没人吗?”
“没人呀。”
“那,你能看到对面那栋楼吗?”我指向右手边一栋比较独特的大楼。
“有点黑,我看不太清楚。”他虽然对我的问题一头雾水,但还是很配合地回答,让我也一头雾水。我怔怔地望着天空中不太明媚的太阳,快速地头脑风暴一会,一时不知道该干嘛。
“等我一下哈。”
我快速出门,和1225说了自己听到的奇怪事件,从他的口中,确认了他们也是被空气墙堵在楼梯,然后领了一下接下来的任务安排。
返回天台,我带着他去四周确认了一下场景。当他把城市的夜景较为详细地描述出来后,我基本确认了男孩所处的困境——在他被困的期间,所能看到的都只是黑夜,更进一步的,在他的眼中,那些天台外的场景都是定格的,就比如在他的口中,大家都把车停在路上,因为红灯一直不变绿。
这种情况,很显然是卡了。游戏卡住,可能是因为网络不行,也可能是配置带不动,那现实场景卡住,是因为地球online出bug了?当然,这种想法是我百思不得其解后的随便找的乐子,真正的原因,场外那群专业人士会动用他们的聪明才智和各种高精尖的设备去探究,我的任务,只是尽量多的从男孩这边获取信息。
我带着他在花坛边坐下,想着通过闲聊的方式更多地了解他一些。
“boy,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虽然自己没有名字,但问名字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开头了,总不能对着只能看到夜晚的他来句“今天天气不错哦。”
“查尔斯。你呢。”
“ten。”3加7等于10,我很自然地编了一个名字,虽然也很怪,但总比0307更像个正经称谓。
“那,查尔斯,你为什么要来这呢。”我也不怎么会寒暄,既然他之前十分配合的模样,还是直奔主题吧。
“我来这里......好像,是想去,跳楼。”他用最平静地口吻说出了最让人匪夷所思的话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