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小心翼翼地扶着郁清欢缓缓躺下,然后轻轻地握住她那略显苍白的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激动与自责,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
“清儿,咱们竟然又要有孩子了!这一切都怪我,我实在是太大意了,居然没有察觉到你的身体状况不佳,还带着你一同去骑马游玩,差一点就让你遭遇危险......”
听到太子这番话,郁清欢先是满脸惊愕,仿佛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一般。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微微一变。原来,她的癸水已经推迟许久,但由于这些日子一直忙于照顾曜儿,身心俱疲,便只当是劳累过度导致的晕眩,根本未曾往怀孕这件事情上去联想。
此刻,郁清欢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轻柔地覆盖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之上,眼中流露出既惊喜又担忧的神色。
她喃喃自语道:“说来还是嫔妾太过粗心大意了,竟连自己怀有身孕都不知晓。倘若能够早些请太医来把脉诊断,或许也就不会发生今日这般惊险之事了。”
说着,她赶忙亲自为自己把起脉来。然而,随着指尖感受到那微弱的脉象,她的眉头也如同之前的吴御医一般紧紧皱起,忧心忡忡地低语道:“这脉象如此微弱,怕是有小产之兆......”
太子见状连忙点了点头,急忙出言宽慰道:“清儿莫要过于忧虑,方才你下身见红之时,吴御医已然及时赶到,并迅速为你施针止血。随后,他更是开具了安胎保胎的药方。只要你谨遵医嘱,安心躺在床榻之上休养一段时间,想来必定会安然无恙的。”
郁清欢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暗自庆幸道:“还好这次只是有惊无险,阿弥陀佛。”
她转头看向太子,乖巧地应道:“那嫔妾就全听吴御医的安排,再也不敢乱动分毫了。”
太子也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搭在了郁清欢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上,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
“咱们的孩子,经历这般波折还能安然无恙,想来定是个福大命大之人!”说罢,与郁清欢相视一笑,两人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郁清欢突然挥挥手,示意周围伺候的下人们暂且退下。
待人都离开后,她才压低声音对太子讲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殿下,这匹马实在奇怪得紧呢。昨日嫔妾骑着它时,那马儿别提有多温顺听话了,可谁知到了今日,它竟像完全变了一匹马似的,突然间就发起狂来,四处乱跑乱撞不说,还有好几次险些将嫔妾从背上给狠狠摔下来......”
一想到今日在马背上惊心动魄的场景,郁清欢不禁浑身一颤,心有余悸。
太子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用温暖的胸膛给予她安慰,同时面色凝重地回应道:“清儿莫怕,我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所以刚刚已吩咐北影前去彻查一番,务必弄清楚到底是这匹马自身出了状况,还是背后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当提及可能有人故意加害于郁清欢时,太子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一股寒意自眼底升腾而起。
如果真有人胆敢如此大胆妄为,想要伤害他心爱的清儿,那么他定会让此人付出百倍千倍的惨痛代价!
郁清欢娇柔地依偎在太子温暖宽厚的怀抱里,思绪渐渐飘回今日骑马时的场景,脑海中不断重现着每一个细节以及那匹马突然发疯的恐怖经过。
突然间,像是一道灵光闪过,她猛地想起了一些异样之处,连忙开口说道:“殿下,起初嫔妾刚骑上马背之时,那匹枣红马行走起来就感觉不太对劲。
它似乎并不太愿意向前迈步,而且行走间,马腿的动作看起来也极不协调,甚至让人感到有些颠簸不稳。后来当它奔跑起来时,更是发出阵阵嘶吼声,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您说……会不会是这马的腿或者马蹄出了什么问题?”
郁清欢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令太子也不禁开始认真回想今日所见那匹马的情形。沉思片刻之后,他缓缓点头应道:
“经你如此一提,我倒是记起,当时远远望去,确实见到那马不停地抬起前腿,想来它的前腿确实有问题。”
言罢,太子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郁清欢轻轻放置于床榻之上,温柔地叮嘱道:
“清儿莫怕,你且在此好生歇息一会儿。我这便前去查看一番调查进展如何,你尽管放心便是。倘若真有人胆敢暗中对马匹动手脚,致使你今日遭受这般惊吓与苦楚,我定要将此等奸恶之人给揪出来严惩不贷!”
听到太子这么说,郁清欢眼眶瞬间湿润,心中满是感激与依赖之情。她微微颤抖着声音说道:“多谢殿下为嫔妾作主。”
待太子离开房间后不久,竹苓与成嬷嬷二人匆匆走进屋内,来到郁清欢身旁悉心服侍起来。
郁清欢喝了保胎药后,脸色好看些,肚子也不疼了。
她觉得此事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她眼睛透着寒光,对竹苓吩咐道,“这两日你注意着点长信殿和马场的消息,看看太子查完以后,那匹马是否是有人的问题。”
竹苓点头应是,她们此时在长信殿,主子一两日都不能下床,住在这长信殿内,也方便她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