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圣?”老丁一惊,“陛下要召见您么?”
“没有,是我要去觐见陛下。”
“这么早?那...有没备好车?”
“没有。”
“那您怎么去?难道自己扳过去吗?”
“对!”
“这...”老丁咧了咧嘴,“要不在下去通知老爷吧,正好老爷和小姐要一同上朝,可以带您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
“为何呀?你们不是正好一路么?”
林见智却并不回答,扳着轮椅向院外行去。
老丁一时愣在了原地。
他也不知道林见智这是怎么了,往常都是跟他有说有笑的,今日怎么就板着个脸,不愿多说一句话呢?
难道跟小姐吵架了?
不应该啊!
姑爷向来视小姐为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五年来对小姐的好那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怎么可能跟小姐吵架呢?
那是怎么回事?
不过自己以前曾受林见智多次恩惠,连自己老伴的哮喘病也是他治好的。
怎么能忍心看着他自己扳着轮椅走上几里路去皇宫呢?
于是追了上去,双手按在了轮椅后背上。
“要不...老奴推您过去吧!”
林见智转过头,冲他点了点头,“那谢谢老丁了!”
“哪里,姑爷可不敢说这种话,您帮老奴的事太多了,推一下您怎么能说谢谢呢?”
老丁推着林见智出了顺天府的大门。
沿着朱雀大街向皇宫走去。
路过一家包子铺,阵阵肉香把林见智的馋虫勾出来了。
自己昨晚就没吃东西,一直在想着心事,到现在还真饿了。
于是从怀里掏出了几文钱,递给了老丁。
“老丁,麻烦你帮我去包子铺买两个包子。”
“好嘞!”
老丁放开轮椅走到包子铺前,买了两个肉包。
林见智接过包子,大口啃了起来。
老丁看着他饥肠辘辘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姑爷,您该不会昨晚没吃饭吧?”
“对!”林见智一笑。
“啊?真没吃啊?那您...”
林见智却摇了摇头,并不回话。
老丁也不好多问,只好推着他继续前行。
不久,来到了皇宫前。
因为天色尚早,皇宫门还没有开,连参加早朝的大臣的马车也没到。
林见智示意老丁将他推到了宫门口值守的太监身边。
从怀中把奏折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了太监。
“这位公公,在下是叶丞相的夫君林见智,想向陛下进一道折子,麻烦公公代为转送一趟,谢谢了!”
太监闻言一惊,“您是叶丞相的夫君?老奴见过林公子!”
林见智一笑,拱手冲他回了个礼,“有劳公公了。”
“无妨,无妨,那烦请林公子稍候片刻,老奴这就去见陛下。”
“多谢,多谢!”
太监拿着奏折进了皇宫。
小半个时辰之后,太监回来了,冲林见智一拱手道:
“林公子,陛下已阅过公子的奏折,请公子回府等候,陛下忙完政务会让人传您。”
“那多谢公公了!”林见智冲他拱手行了礼。
然后转过头对老丁说道,“我们回去吧!”
“好!”
老丁推着他向顺天府走去。
走到半路,老丁忍不住问道,“姑爷,您这么一大早去向陛下进折子,所为何事呀?”
林见智微微一笑,“一些小事,不足挂齿。”
老丁咧了咧嘴,也不好多问,只好推着他继续前行。
不久回到了府中。
在府门口正遇到叶诗涵和叶方海出门上朝。
叶方海瞥了他一眼,气呼呼地上了门口的马车。
叶诗涵停住脚步问道,“夫君,你这一大早去了哪里?怎不去膳房用早膳?”
林见智淡淡地回道,“早上胸闷,出门溜了个弯。”
叶诗涵看了他几眼,也再没多说什么。
上了马车,坐到了叶方海对面。
车夫赶起马车,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向皇宫驶去。
叶诗涵看着叶方海气鼓鼓的脸,不禁问道:
“爹爹还在生夫君的气么?”
叶方海瞥了她一眼道:
“你家夫君也太不懂事了!做下如此龌龊之事,若不是被爹撞见,还不知道他背地里与多少丫鬟婢子乱来!”
叶诗涵撇了撇嘴角,“此事...怕是爹爹故意安排的吧?”
“爹怎会安排这种事?”叶方海板直了身子,气冲冲地说道:
“做岳丈的难道还会去指使婢女勾引自己的女婿?”
叶诗涵将身体靠到了后面的椅背上,幽幽地说道:
“您怕是嫌弃了人家吧?”
“不过您这种做法也太直白了,是人都看得出。”
叶方海愣了愣,突然哈哈一笑,“哈哈!涵儿果然聪慧。”
“爹也是为你好,这种废人还留在府中做什么?”
“你如今已贵为一品丞相,朝中重臣,相公却是个瘫子,每日只知赋闲在家吃软饭,这种相公要他何用?”
“爹看那四皇子对你颇有意思,陛下也有意要立他为太子,若是你能跟他...”
“说不定以后你就是皇后,爹就是国丈了,哈哈!岂不美哉?”
“那您这样做未免也太伤人心吧?”
“毕竟夫君这五年为我们顺天府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在他的全力辅佐下女儿才登上了相位。”
叶诗涵撇了撇嘴。
叶方海却一摆手道:
“他这五年在我们顺天府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享尽了荣华富贵。”
“能入赘到我们顺天府是他天大的富贵,对他而言已是足矣!”
“若是他自己懂事,去陛下那讨份和离书,爹也不会亏待他的。”
“自会给足他金银,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
“况且,说句实话,你还真愿意跟个瘫子过一辈子么?”
“这么个废人,五年了,你的肚子连动都没动过,爹还想抱个外孙子呢!”
“爹!”叶诗涵皱了皱眉头,撅起了小嘴,“夫君每日殚精竭虑地辅助小女,哪有时间要孩子啊!”
“恐怕是你自己不想要吧?罢了,如今他已是个废人,想生也生不出来了。”
“爹知道你脸薄,不愿去撕破这层脸皮,爹就帮你捅破这层窗户纸,虽然做的有些不地道,但也是没办法的。”
“否则他若真不肯走,我们也不好往外赶他,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