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张大拳。
林见智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冲张大拳挥了挥手道:
“你且去门外候着,我与钱将军聊几句。”
“是!”
张大拳一拱手出去了。
钱慕光看了看林见智,呵呵一笑道:
“林知县才能卓着,管理有方,不过两年时间便把南离打造成了商业大县,更是在这次国战中力保南离不失,宁王殿下也听说了你,对你赞不绝口。”
“不知你对宁王殿下是如何看的呀?”
林见智眨了眨眼睛,立马明白了钱慕光的意思。
看来这宁王对自己感兴趣了,特意让钱慕光来探探自己的口风。
他当然知道这几年宁王与康王明争暗斗,都在为太子之位暗暗蓄力。
之前他是不想参与其中的,毕竟这种国储之争到最后都会演变成流血事件。
双方互相角力,到最后都是以血淋淋的杀戮结束。
不是我砍了你,就是你剁了我。
甚至引起宫廷兵变,内战不断。
封建王朝这数千年来皆是如此。
所以他一直不想掺和这事,毕竟这种互相争斗、狗咬狗的事自己也看不惯。
即便要站队也要等到胜负基本已明,再挑选强者跟随。
现在明显康王占了上风,连陛下都有意要立他,宁王已基本站到了落选的边缘。
此时若是去投靠宁王,若是一旦宁王失势,那他下面的这些官僚都得完蛋!
不过...
现在的自己在朝堂上孤立无援,顺天府又想着各种办法要打压自己。
若是仅凭自己在地方上折腾,即便折腾出再大的水花,若没有朝堂上的人帮忙,估计自己也难有出头之日!
搞不好最终也要被他们玩死。
毕竟自己只是个七品县令,与高高在上的丞相比起来,还是太微弱了。
倒不如借力打力,在朝堂上找座靠山。
等自己以后壮大了,有了实力,即便这靠山不牢靠,也不怕了。
想到这,林见智冲他一拱手道:
“下官何德何能能得宁王殿下欣赏,下官真是受宠若惊,深感荣幸!”
“下官虽远在南离,但也早已听过说宁王殿下的风采。”
“宁王殿下智慧非凡, 才华横溢, 实乃国之栋梁!”
“既有挺岐嶷之姿,又有秉温恭之德,将来必成大业!”
“下官能得宁王殿下欣赏,真是激动万分,下官愿为宁王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钱慕光听完,一阵哈哈大笑,捋了捋胡须道:
“林知县能有此心,宁王殿下定会十分欣慰。”
“实不相瞒,本将军临出京城前,宁王殿下曾交待让老夫与你聊聊。”
“老夫也十分欣赏你的才能,若是能为宁王殿下效力的话,定能助殿下成大事!”
“不过如今朝堂上,康王势头正盛,就不知道林知县怕不怕?”
林见智急忙双手抱拳,拱身拜道:
“承蒙宁王殿下看得起下官,下官不过是名小小的七品县令,宁王殿下贵为皇子,身份高贵,竟能看中下官,下官真是激动万分!”
“下官愿跟随宁王殿下,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至于朝堂上康王正盛,下官并不担心,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成大业之事应在长远,而不在眼前。”
“若是能暗中蓄力,谨慎做好每一步,静待时机出现,再雷霆一击,必能在最后时刻翻盘,一举成事!”
钱慕光听完,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抚着胡须道:
“没想到林知县如此深明大义,宁王殿下能收下林知县这么位大能人,老夫也替他感到高兴啊!”
“林知县有如此聪明才智,绝不能仅仅是个南离县令!”
“待老夫回京,与宁王殿下共同运作一番,定将你提升到一个新高度,以展你的才华!”
林见智闻言,急忙激动地又是躬身一拜:
“下官多谢宁王殿下和钱将军的栽培,下官定万死不辞,唯宁王殿下马首是瞻!”
“好,好,哈哈!”
钱慕光一把抓住了林见智的右手腕,兴奋地说道:
“宁王殿下能得林知县这么一位奇才,大事必成啊!”
下午,钱慕光带着常太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南离。
林见智将他们送出了十里。
回来的路上,张若水笑容可掬地对林见智说道:
“林大人,下官看钱将军对您十分欣赏,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看来大人不久之后定能高升!”
“大人本就是一条蛟龙,咱们这南离偏僻,承不住大人的麟龙之力,大人未来定能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林见智却淡淡地一笑,摆了摆手,“哪里,哪里,张大人过奖了。”
然后便不再说一句话,一脸平静地回到了县衙。
张若水有些诧异,但也不好多问,只好跟在他身后默默地回来了。
一晃又过了五天。
这天晚上,林见智坐在县衙的侧厢房,就着烛光读着手中的兵书。
读至半夜,见夜已深,便吹灭了烛台,上床睡了。
结果睡了没多久,突然听到厢房的窗户处隐隐传来“嘎哒,嘎哒”的声响。
似乎有人在移动木窗的勾链。
林见智一惊,立马清醒了过来。
急忙抬起头冲窗台看去。
借着窗外微微的月光,依稀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窗外。
从木窗的缝隙间伸进来一个铁片,正小心地捅着窗下的勾链。
林见智顿时大惊,暗叫一句“不好!”
这是有歹人要偷偷潜进自己的房间啊!
搞不好是刺客!
林见智刚想张开嘴叫人,但又一想,现在这县衙中只有张大拳在值守。
县衙的大门口也只有两名衙役。
另一间厢房内倒是有王冲贵在,但他身负重伤,正在养伤。
若是对方武功高强的话,自己一叫,对方势必强力破窗而入。
若是迅速对自己行凶,恐怕不等张大拳进门,自己就嗝屁了。
现在怎么办?
林见智扭过头向房间里四处搜索。
突然他的眼睛被书柜下的一坛白酒吸引住了。
那是前几日,城中的酒商特意送给自己的。
他又瞄了一眼案台上的火折子,立马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