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琉璃嘴角微微弯起,十几岁还是二十岁,老姜什么时候主动给过自己零花钱?
同住一个屋檐下,这样单独的说话,父女之间都是少的可怜。
大概是觉得自己演的有点过了,姜远山目的达到,主动离开了。
坐在飘窗上,姜琉璃抱着靠枕。
将记在心里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等了一会儿,没人接听。
不知怎的,姜琉璃心中竟还涌起了一丝失落。
抱着靠枕,瞧着已经亮起灯的院子发呆。
为了自己想要的,她现在应该让姜远山和肖可欣信任自己。
看了看早已黑屏的手机,
鼓起勇气找出另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这次接的好快。
“姜小姐?”
速度之快,让姜琉璃都愣怔了一下。
“呃...是我,那个何特助,我...我想问一下傅总他...在忙吗?”
姜琉璃听着背景好像有一些声音,忙解释道:
“呃!那个...不好意思,我忘记时间,我...明天再.....”
“你是想找傅总?”
“嗯,我明天预约也是可以的。”
开玩笑?姜小姐还用预约什么?
“你等我一下!”
何适将手中的球杆放下,捂着电话走向了牌桌。
“好!谢谢你何特助!”姜琉璃都没察觉出来自己立马不结巴了,语气还很欢快。
同一间包房里,傅承安在不远处的牌桌上打牌,何适在另一侧打着台球。
他将手机扣在胸前,怎么还有点小兴奋?
特期待六爷知道是谁打来电话时的样子。
“和了!”傅承安刚巧和了牌。
“手气不错呀!”
“那是,我们小六历来是牌桌上的常青树。”说话的是李修睿。
一个斯斯文文的医生居然在打牌,动作娴熟的不要不要的。
睨了一眼吸烟的三个牌友,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
这时,同桌上的另一个傅承安从小玩到大的宋小公子开口了:“六哥,放放水,这样下去,我裤.衩都要输的不剩啥了!”
“没关系,我待会跟这的服务员小姐姐给你借一条,不过,你可要记得好好答谢人家呀!”
一桌子的人被黎晏卿不正经的话逗笑了,就连傅承安嘴角都轻轻勾起。
他想到了那个美好的小姑娘。
而后眉头又轻轻蹙起,她居然说她喜欢傅景宁那样的渣男?
何适走过来,覆在他耳边。
傅承安听了眉头顿时舒展:“你跟她说半小时到玉禧会所。”
然后便在其余三人的注视下,将身体往后一蹭,筹码一推,站起身来:“不玩了!”
拎起西装外套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李修睿也是在赢钱状态:“欸?你干什么去?”
“你没看何适刚接了个电话吗?你跟她说......准是会女人去了!”
黎晏卿将傅承安的筹码慢条斯理的收到了自己的手中。
“别乱说了,六哥啥时候有女人了?卿哥!给我留点!”宋小公根本就不信。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要不怎么这么着急?他刚刚的眼神很不对。”
宋家小公子听黎晏卿一说,顿时来了兴趣:“那咱们去看看?”
李修睿:“你自己去吧!不过半夜可别找我给你医伤。”
姜琉璃没想到会这么快收到何适的回复。
拿着电话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
心里忐忑,怕傅承安不想见她。
结果出乎意料:半小时,玉禧会所。
她正捧着碗,吃肖可欣给她煲的燕窝,差一点没有呛到。
‘咳咳咳......’
“姜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马上出发,谢谢你,何特助!”
二十五分钟后,
一辆出租车停在‘玉禧’的门口。
姜琉璃从车里下来,京城的这间高档会所,上世纪民国风,只看外面都足以知道其装修的精美高雅,没有VIp是进不去的。
“姜小姐!”
姜琉璃站定,刚要拿电话出来,不远处一个声音就在喊她。
姜琉璃循声望去,何适站在一辆黑色轿车的旁边。
她忙答应着走了过去。
到近前,她才发现是傅承安惯常坐的那辆宾利。
何适礼貌的将后车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琉璃站在车门外,男人上身隐没在黑暗里,只看见了考究的手工皮鞋和利落的裤脚,甚至黑色的袜子也入了姜琉璃的眼。
见到这些,姜琉璃的脚步有些迟疑了。
那股子冲劲被车后座上男人的威压给刺激的一下子泄了气。
她要进到车里吗?脚却仿佛粘在了地上。
“姜小姐!上车吧!”
何适扶着车门提醒道。
姜琉璃别无选择,轻呼了口气,
不就是亲亲嘛!弯身进了车子。
车门关上,屏蔽了外界的声音。
男人长腿上放了一个笔记本,长指正在上面敲击着。
夜色浸墨,除了笔记本发出的光亮,车子里是昏暗的。
姜琉璃没敢去特意看他。
也没敢出声打搅他,因她觉得他在做重要的事情。
车身轻微颤动,是车子发动,她才发现前面还有一个存在感很低的司机。
要不是车子行驶着,她根本没有发觉车子里还有第三个人。
她同样被车子里静谧的氛围搞的大气不敢出。
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
男人貌似好像处理好了公务,将笔记本合上。
“找我有事?”
男人的声音低醇好听,姜琉璃的耳朵莫名的有种酥麻感。
她转过头,
行驶的车子,街道上流光溢彩的霓虹,斑斓的在男人的身上滑过。
朦胧间,男人五官立体英俊,挺鼻如峰,下颚线流畅,喉结...喉结好性感。
他一身正装,只坐在车里,安静的看着她。
她便觉得跟前几次见他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姜琉璃还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那股矜贵清冷的气场让她觉得很压迫,大口喘气都好像要冒犯了他。
事实上,姜琉璃已经冒犯过了他。
“傅总。”
傅总?看来是有公事要谈啊!姜远山也真行,拖了他一星期,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嗯。”
姜琉璃坐直身体,双手交握在小提包上。
抿抿唇:“这么晚打搅您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想......”
姜琉璃看看前面的司机,在想怎样措词才能让傅承安听起来舒服一些呢?
这些老姜也没教过她,和傅承安这样级别的大佬谈判她该怎么说?
我靠,她怎么兴冲冲的就来了?
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我就是想问问长恒的那个规划书您看过了吗?”
说完,姜琉璃就后悔了,说的好像太直白了,暗戳戳的还有点质问的意思?
果然,周遭的气压明显下降。
她现在着着实实的体会到了为什么他是集桀骜,无情,冷血,狠戾为一身的男人了。
狭小的空间内,姜琉璃有些沮丧。
“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嗯!”姜琉璃如实点头,可不是嘛!不是为了这个她大老远的跑来找他干嘛!
她在房间里,权衡了一下利弊,才决定给他打电话的,可惜他还没接。
然后,肉眼可见的男人脸色沉了下去。
难道是长恒的规划书做的不好?他不满意?
“是规划书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面沉似水不吱声。
姜琉璃不明所以,以为被自己说中了,
眨了眨眼睛:“那我们明天重新做了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