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琉璃捂着脸倔强的看着给了自己一耳光的父亲。
没有流眼泪,今天她终于看到了让自己死心的一面。
她不同意继续和傅家的婚事,她挨了一耳光。
确实,她来姜家十二年,姜远山和肖可欣没有打过她一下,可今天人生第一次得的耳光,将姜琉璃心中那仅存的一点父女情分打得分毫不剩。
前几日,父女二人一起吃饭的场景让姜琉璃回味了好几天,明知那都是演戏,可她多希望那是真的,她是父亲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可她不是,她是姜家换取利益的垫脚石,她不是女儿,她是个工具。
眼睛怒瞪着,里面不再流泪。
父女对视一晌,姜琉璃转身跑了出去。
“小璃!”姜煜修起身去追:“爸,你干嘛打小璃,她不想嫁便不嫁,小璃。”
“远山远山......”身后传来肖可欣的呼声。
姜煜修收住脚步。
“爸,你怎么了......”
“远山......”
姜远山情绪激动,捂住了胸口。
姜琉璃听见了后面的混乱,可她没有停下脚步。
他不把她看成女儿,他便也不再是她爸。
心里是这样想的,拎着裙摆,可眼泪竟毫无察觉的飙了出来,一口气跑出了傅家老宅内院的大门。
还需要走出一段路,才能到达老宅正式的大门口,走出去就能找到车子。
姜琉璃不知怎的,有些紧张,呼吸急促,她很怕走不出那个大门被姜远山抓住,明知不会,可还是由心底生出一阵寒意。
前脚刚迈出内宅的大门口,一辆车子便停在了门前。
黑色的轿车,车窗降下。
姜琉璃哑然,身形也顿住,后座上是三天未回叠翠山的男人傅承安 。
怎么会这么巧?姜琉璃不知该用何种心态来面对他,
一时间,她走不出去又收不回来腿,呆呆的望着车里的男人。
男人眼眸漆黑,像染着浓重的黑墨,清淡如水的脸一如既往。
他是来...接她的?她怕会错意。
车里的男人见她还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微蹙了下眉头:“想什么呢,上车。”
“啊...哦...”他在喊她上车。
姜琉璃不再犹豫,两步越过大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前面开车的是何适。
车子快速的驶离了傅家老宅。
三人沉默不语,车上静悄悄,姜琉璃还是很感谢傅承安好心载她离开。
五分钟后,
姜琉璃舔了一下嘴唇:“何特助,车里有水吗?”
“哦,有。”姜琉璃冷不丁出声,没想到说话对象是自己,这让专心开车的何适愣了一下。
何适打开副驾的储物箱。一伸手,从里面拿出两小瓶水。
姜琉璃丝毫没有客气,接过,拧开,咕噜噜一口气喝了几乎一整瓶。
注意到侧面投来的视线,
姜琉璃慢慢将水瓶从樱唇上移开,她面部表情可能不太好,妆可能花掉许多,哭过的泪痕都挂在脸上,盐分更是令脸蛋有些紧绷。
没错,傅承安在看她喝水。
而此刻,她脸上虽然还挂着之前哭过的泪痕,眼神却不似刚才那般委屈,眼眸和脸色一样清冷,丝毫看不出半点伤心的样子。
见男人盯着自己瞧:“哭太多,需要补水。”
动动唇瓣,异常的冷静,简直判若两人。
男人盯了她一会儿,视线冷幽幽转了回去。
姜琉璃瞄了一眼另一瓶,见男人没有喝的意思。
她拿在手中,完全没有偶像包袱,一口气又喝了一半,这演戏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情绪节奏得把控,都得控制好。
姜琉璃望了一眼窗外,车子已经开出很远了。
她筹措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下车,他已经三天没有搭理她了,什么意思不是很明显。
“呃..何特助,前面方便停车的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何适看了一眼后视镜,听见了,却没回答。
呃......姜琉璃说了个寂寞。
偷眼去看男人,黑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侧颜极其优越,正襟危坐,只是双手十指交叉自然垂放在腿上,目视侧方,什么景儿看得如此入迷?入定了?根本没听见她说话?
那她该何去何从呢?
好吧!等车子停下,她再离开好了。
于是,车子便停在了叠翠山的别墅前。
噢!早上离开时还恋恋不舍,这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男人推门下车,姜琉璃也推门下车。
她在原地还没站稳,手腕就已经被男人扯了去。
男人的步伐很大,她穿着鱼尾裙迈不开步子,只能紧捣腾。
许是注意到这一点,男人的步子放缓了不少。
可是扯着她手腕的手掌,虽温暖但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
进了大厅,
欧吼!很多佣人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还挺热闹,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傅承安一蹙眉。
众人都在分东西,是姜琉璃早上说的礼物,除了张嫂和唐叔的礼物是指定的,剩下姜琉璃买的礼物只多不少,大家在按个人的喜好挑选,丝毫没有注意到楼厅里站了两个人。
张嫂一回头:“先生!琉璃小姐回来了!我们在看琉璃小姐给大家买的礼物,哦,先生我准备晚饭吗?”
傅承安瞧了她一眼,停顿的脚步再次启动,傲娇的扭头扯人。
姜琉璃朝着张嫂挤出一个笑意,就被拖着往楼上走去。
“张嫂,药箱拿上来。”男人声音冷淡如水。
“哦,好。”
“散了吧!快散了,先生回来了!别吵闹,都去忙自个的事情。”
先生好几天没回来了,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
嗯?琉璃小姐受伤了吗?张嫂抱着医药箱急急的上楼。
楼上主卧,
房间里亮着灯,姜琉璃坐在沙发上。
男人从浴室里取来卸妆水,将姜琉璃哭花的小脸一点点擦干净。
挨了一耳光的是右侧脸颊,姜琉璃是今天挨了耳光三人的其中之一。
姜父的手劲也不小,卸完妆的脸上清晰的浮现出了五根手指印。
“疼吗?”男人拿棉签沾了药膏,还轻轻的帮姜琉璃吹气。
“不太疼。”
说完姜琉璃就愣住了,她都被冷暴力好几天了,刚刚她也想好了,她也不吱声,可男人怎么两个字就让她乖乖投降,真是的,好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