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桃心中大骇,眼里涌上一股怒意。
十方看清漓帝手里的人,面上一愣,眼里染了火:“不准你折辱公主的遗体!”
“你们最好别动,谁敢动一下,我就掐死她。”漓帝就这么将上官珂,像提线木偶一样,提到身前,掐住她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成初的下颚紧绷,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眼底的猩红像是眼珠子被人戳破,眼里全是血一样。
“成初,你碰我的女人。如今,我也要让你尝尝,自己女人,在别人身下承欢的滋味。”
漓帝说着,一只手贪婪的流连那细腻的脖梗,猩红的舌头,舔着上官珂的脸颊。
似乎预见到漓帝要做什么,十方当即本身子,就在这一瞬间,漓帝抓住上官珂的衣领,向下狠狠一拉。
上官珂的白裙单薄,被那么一撕,瞬间身子暴露大半。
“我杀了你!”成初死死盯着对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五官扭曲,整个人异常狰狞。
谁都没有注意到,这时候的上官珂,手指微微一动,宽大的袖袍露出一抹金光。
下一秒,那金光一闪,宛若利器,直直刺进漓帝的左眼。
剧烈的疼痛袭来,温热淌了下来,他下意识松开了掐住上官珂的手。
上官珂睁开眼睛,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落下高台。一道白影闪过,她便跌入熟悉的怀抱。
那人迅速脱下外袍,将她整个人包裹,遮住乍现的春光。
那人不停,将上官珂一放,单手一吸,那折扇便自漓帝的眼眶里剥离,落到他的手中。
“折辱阿珂者,死!”
成初不停,一步朝漓帝袭来。
“阿初,他是漓帝,不能杀他!杀他便是宣战!”上官珂轻拢外袍,着急道。
成初闻言,身形一顿,原本高抬的手,直接急转直下。
大腿根部传来剧痛,漓帝疼得撕心裂肺,直接昏厥了过去。
血滴溅在成初清隽的面容上,他的表情没有丝毫起伏。他像踢死狗一样,将漓帝踢到一旁。
他俯身将上官珂抱了起来,那棺椁已被移开,露出上头漆黑的入口。
他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着肃杀的味道,上官珂轻咬红唇,就怕一个不慎将对方激怒。
他抱着她,从地宫的暗道离开。
十方今天晚上接收了太多信息,行动有些迟疑。小桃正想跟上,却被十方拦住。
十方抬了抬下巴,指着地上的漓帝:“这个怎么办?”
“听小姐的意思,还不能让对方死了。但,小姐和公子都在这狗皇帝身上插了刀子,这仇已经结上了。”小桃看着漓帝,拾起一旁沾血的折扇,甩了甩血,眼里浮现杀意。
既然杀不杀,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还不如杀了算了,这狗皇帝如此折辱公主!
“仇是结上了,但开战需要理由。这两刀对漓帝而言是暗亏,没法昭告天下。”
上官珂四国皆知,失踪多年,生死不明,漓帝无法证明,眼睛那刀来自上官珂。
而成初那刀,太过歹毒,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承认,自己被刀了那处。
十方有些嫌弃的避开小桃甩出的血,从怀里丢过一个小手绢。
“你还是擦擦吧,也不嫌脏。”
“真矫情,不都是血而已。”小桃白了对方一眼,话虽这么说,还是拾起地上的手绢,将折扇包了起来,往怀里一揣。
十方的嘴角抽了抽,认命将漓帝背了起来。
一行人出了地宫,漓帝的内侍还昏迷着,小桃让十方将人一丢,就打算走。
“等等。”十方不放心,抬手点了两人各处穴道,又安排了暗卫偷偷把守着。
见小桃疑惑,十方解释道:“漓帝在这里遇刺,总是不妥的。何况王爷还未苏醒,这事儿还得公主定夺。”
“是哦,咱们公主醒了,得去给公主备水沐浴。”小桃想到这忽然暧昧一笑。
十方被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刚才公主的情景,头发柔顺,仪容整洁,明显有人每日过来整理过的,哪里需要。
小桃翻了个白眼,不想跟憨憨解释太多。
这小子居然还打算去找公主,咱家公子爷估计正在气头上,会劈人的。
要说还是小桃最了解玲珑公子。
上官珂紧紧拽着成初的衣领,看着跟前男人,喉结滑动,脖子上都是青筋,忽然觉得有点慌。
成初抱着上官珂,一直走到神庙禅房最里头的一间雅间门口。
神庙的禅房有二十四间,以节气命名,上官珂看了看门扉上的名字,下意识拢紧了自己衣襟。
【怎么好死不死选这间!】
“这间离阿弟太远了,他万一苏醒了,我得去看着。”上官珂道。
“禅房隔音可不太好,怎么?你想你弟弟醒来也听听?”成初冷笑,将她放在床榻上。
“公主。”十方后头见到两人进了禅房,正准备跟着进去,“砰!”的一声,跟前的门已经被成初隔空辟出一道强劲掌风带上。
“公主!你没事吧!”十方拍门,就想试着推门,就听到里头“砰!”又一声,成初用掌风将一张梨花木大桌,推了出去抵住了门。
上官珂吓了一跳,那两声重声,像是砸在她的心上。
成初并未走到床榻上,反倒是坐在她前方不远处,眉眼冷厉的凝视着她。
上官珂呼吸骤紧,忽然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他从未曾对她如此恼怒,那样子,就好像要把她撕碎。
她的手心湿滑一片,她强行让自己镇定,声线平静:“十方,我与玲珑公子有事相谈,你退下吧。我阿弟那边若醒了,你让小桃过来唤我。”
“公主,漓帝那边如何处置?”十方问,对里头的人有些担忧。
“人还在地宫?”上官珂问。
“属下将他背到神庙了,与他的内侍关在一起,点了昏穴,不会醒。”
“卡斯王有个小妾,是漓国的细作。那人珠胎暗结,把孩子赖在奈斯头上。你去跟老太后说,我们以彼之道,送漓帝一份大礼。”
上官珂艰难下榻,撑着身子走到书案前,执笔快速写下,而后吹干墨迹,折起又准备走到门前。
成初一直坐在那,从她艰难起身,他也下意识身子一动,脚尖微移,却愣是没起来帮她一把。
他就这么凝着她,面含怒气,阴沉沉的坐着。
上官珂的身体躺了快四年,就算日日用针灸和揉捏,依旧需要时日恢复健康。
从床榻到书案已经是她的极限,她有些无奈的看着成初,语气软糯:“阿初,帮我~”
成初喉结滚动,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凸起,下颚线绷紧,他忍着想按死她的冲动。
这个女人,只有在需要利用他的时候,才会如此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