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毒,怎么能活抓大名鼎鼎的玲珑公子呢。”凤如是道。
像是要应证她的话那般,成初的眼神一散,整个人向后摔了下去。凤如是抬手抱回孩子,看着成初倒地昏迷。
孩子受了惊吓,不住啼哭,到了凤如是怀里,却被三两下哄好了。凤如是有些复杂的,看着怀里的婴儿,眼里难得有一瞬的柔。
“你是个命好的。”
这时候,有数位黑衣人从暗处进来,凤如是指着昏迷的成初道:“告诉你家主子,莫要打玲珑公子的主意,不信他可以自己试试。”
凤如是说着抱着孩子拂袖而去。
昏迷的成初,很快被黑衣人带回了安阳城最高最奢华的宫殿里。宫殿里头,灯火通明,还能听见一片糜烂的调笑声。
上官棣赤着上身,正在与一美男调笑纠缠。这时候,为首的黑衣人跪着进来禀报。
“回殿下,抓到玲珑公子了。”
“什么,真抓到了!快带上来!”那上官棣一听,哪里还有与别人调笑的心思,当即赤足跑下床榻,朝黑衣人跑了过来。
成初被黑衣人丢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抓着婴儿的骸骨。
“殿下,凤谷主说,让您莫要打玲珑公子的主意。”为首的黑衣男子见,自己主子馋玲珑公子,口水都快滴到对方脸上。
忍住恶心,开口提示道。
上官棣闻言一怒,一脚将为首黑衣人踢飞数步,就在他打算再下杀手,原本与他厮混的美男,当即阻止道。
“殿下,莫为了那不值钱的,脏地方。今夜还是看玲珑公子要紧,我也想看看那天下第一公子的风采。”
那美男眯着眼眸,看着成初眼里没有丝毫暖意。让他好好瞧瞧,这个负了阿珂,又爱上其他女人的负心汉,到底长着怎样的颜。
“美人!成初美人!我可总算是盼到你了,让我先亲亲!”那上官棣被这么一提醒,连忙去抱成初。
他的手刚触碰到成初的肌肤,便开始灼烧起来。想起凤如是的警告,他这才想起,凤如是曾经拍过他的肩膀。
当时,他对凤如是的奇怪举动,有些不解。但,过了几日,他并无其他异常,一下子就给忘记了。
如今想起来,应该就是那时候给他下了毒。
一碰到成初,就会肌肤灼烧的毒。
上官棣看着到嘴,却不能吃的肉,哀嚎望天:“凤如是!早晚本王会杀了你!”
“殿下,那如今可如何处置?”一旁美男问。
“先锁起来,别让他跑了。”上官棣看着这块肥肉被抬走,心痛到不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个暴躁殿下身上,没有发现,那昏迷的成初,手指微微动了下。
花开并碧开两头。
另外一边,李笑笑骑着追风一路赶,终于在天蒙蒙亮之前,赶到了位于邯郸,自己的衣冠冢里头。
上官珂的衣冠冢,在林中深处。沿途主人家种满了梨树,此刻未到季节,也不知道主人家用了什么办法,竟让这梨花开得生机盎然。
沿途踏着梨花雨,走到尽头,是一间其貌不扬的茅草屋,她停了下来。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是一间十分雅致的书房,书房四面墙都挂着一个女子的画像。
或坐或站或舞,翩若惊鸿。
掀开重重的白色丝绸帘子,赫然一个牌位就这么端放在供桌的正中间。
那个牌位用乌木金漆,写着五个大字。
亡妻,上官珂之灵位,立牌人:成初。
衣冠冢就设在这间茅草屋的密室里,李笑笑打开密室,便见到一容貌富丽,体态雍容的老妇人,正坐在床头,喝着酒。
床榻上,躺着的正是上官珂本人。
“你来了。”那妇人抬眸看向李笑笑,眼里溢出笑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武林高手榜第一,药姬,成初的外婆。
“晚辈见过药姬前辈。”李笑笑不敢怠慢,赶紧行礼。
“老身可没有老头子那么多规矩,你与初儿虽未行礼。我们却早把你当成自家人。唤我一声外婆,怎么了?”
药姬扬起酒壶又喝了一口,半眯着眼睛嗔怒道。
她之前听师兄说,这次一定派个靠谱的过来,守着她的身子。原来竟是,这位厉害的前辈。
“……”她手里的酒壶,她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敢问前辈,玄机老人是您的什么人?”李笑笑一下子认出那酒壶,是自家师傅的。
“我家老头子的。”
“……”李笑笑汗颜,所以她脑中的小知识,没迭代更新?
跟前的外婆,竟然是她的师娘。
“师娘在上,受弟子一拜!”李笑笑不敢怠慢,当即恭敬行了跪拜礼。
“……”药姬举着酒壶,喝了不是,放下也不是,就举在空中停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反应过来,化作肆意的仰头大笑。
“哎!”药姬笑罢,抬着酒壶,将李笑笑托起,“差点忘了,你是成初的师姑,哈哈。下次见到他,让他给你行大礼,喊师姑。”
“……”李笑笑汗颜。
【你真是成初的亲外婆。】
“师娘,我此番来,是过来寻随葬的银鞭。”李笑笑不敢耽搁,赶紧将此行的目的,告诉药姬。
“那鞭子就挂在那上头。”药姬随手一指,李笑笑望过去,差点背过去。
难怪刚才没找到,感情自己的鞭子,被当成晾晒的绳子,上头挂着一排下酒菜,规模颇为壮观。
“腊肠配酒正好,老婆子没找到趁手的,让你见笑了。”药姬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条黑鞭丢给李笑笑。
李笑笑接过,待到看清,却是一震。
这把鞭子通体纯黑,隐隐泛着淡蓝鳞光。触感冰凉,就好似蛟龙肌肤。
传说药姬手里有一把神鞭,名叫“碧苍龙”,由极北之地的玄冰铁与深海墨蛟筋融合而成。
鞭身缠绕着细如发丝的玄冰铁丝,挥舞时能带起阵阵寒风,令敌人如置身冰窖,宛如一条灵动的苍龙。
“师娘,这太贵重了!”李笑笑拿着鞭子,虽然爱不释手,但她也知道,这份礼物过于贵重,用这个换她那破银鞭,也太赚了。
不过,她也很清楚,自己此番而来,是为了鞭子里的东西。
“叫我一声师娘,还不让老身给你送个礼,那老身岂不给那老头子看不起!”药姬轻哼了一声。
“你也别有心理负担,像这类鞭子,在老婆子如今也只有晒干货的用途。还不如给你使着,也不算委屈了它。”
“还有,你是来寻那银鞭里的毒吧。那毒能溶骨重塑,改头换面,却起效要半天,怕是来不及吧。”药姬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