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嫂子前几天就已经收拾好:“小姐,您当家这三年来所有的账目早就理清了,对牌和钥匙也已经全收上来。只要您吩咐一声,马上能给慧娘姑娘送过去。”
谢妙仪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这烂摊子丢过去给她,又碍于接下来的计划不能立即出手:“准备好就行,先等等。”
“等什么?”
“等周帷滚蛋……”
周帷一家素来齐心协力一致对她这个外人,再加上巧言诡辩的赵素兰,黑的都能让他们说成白的。
她没必要自己一个人去跟他们做口舌之争。
如今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只要对付周老夫人一个人即可。
必须得挑个周帷不在家的时间,不能给他们母子商量的机会,更不能给他们反悔的机会……
今日是休沐日,周帷一整天都在家。
不过最近户部事忙,第二日一大早,他就照常出门去了衙门。
谢妙仪听到消息后,急忙装出一副病弱的模样,到荣禧堂去给周老夫人请安。
周老夫人是个信佛的活菩萨,自然对之前的事绝口不提,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一口一个我的儿,俨然是天底下最慈爱的母亲。
谢妙仪也乖巧得体地应着,对自己亲生母亲都没这么细心耐心。
就这么虚情假意的客套了一番,她终于拐弯抹角进入正题:“母亲,儿媳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不知您答不答应?”
周老夫人慈爱地拉着她的手:“咱们娘俩之间有什么商量不商量的,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谢妙仪欲言又止看一眼旁边伺候的下人。
周老夫人心领神会使个眼色,她身边的钱嬷嬷立即将所有人挥退,又谨慎地关上门窗。
谢妙仪确定四下无人,终于欲言又止地开口:“母亲……这摄政王……”
“摄政王怎么了?”周老夫人下意识竖起耳朵。
“摄政王今年已二十有七,眼看着要过而立之年,膝下也没个孩子……信王只比他大两岁,儿子都快娶亲了……”
“嘘,这话可不敢乱说。”周老夫人急忙打断,惊慌向外看一眼:“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在我屋里说也就罢了,可不敢到外头胡说八道。”
“母亲您稍安勿躁听我说。谢夫人跟我讲,王爷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前些年常年征战在外,身边没个女人伺候,所以才一直没孩子。她伺候王爷倒也有一段时日了,只是我们江南女子身子娇弱。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也一直没能怀上……”
“那谢夫人的意思是?”周老夫人的心忍不住提到嗓子眼。
那谢夫人,不会是想要坐胎药吧?
谢妙仪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太妥当,但谢夫人眼下正得宠,摄政王对她言听计从。夫君这么快就升迁,少不了她从中周旋。她难得向我开口,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周老夫人心中有数:“谢夫人求你为她办事?”
谢妙仪颔首,为难道:“是这样的,我上次曾在她面前说起文殊庙灵验。不但保佑夫君逢凶化吉有恩人相救,还让他升了官。谢夫人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前两日派人传信过来,说是……希望我能到文殊庙清修一段时间,替她和王爷求个孩子。正好侯爷同样膝下空虚,我自己也想要个孩子……”
“求孩子就求孩子?为何要在庙里清修?”
能替摄政王办事自然求之不得,问题是……如果谢妙仪离府,那坐胎药势必得断掉。
而且,府里现在一团糟,这堆烂摊子谁来收拾?
“哎,都怪儿媳多嘴,知道谢夫人信佛,便在她跟前说我曾经为求夫君平安,在文殊庙清修过一段时间。她估计是为了表示诚意,希望我也能在寺里清修一段时日。”
谢妙仪拉着周老夫人的手,压低声音推心置腹地道:“谢夫人说啊,这种事原本是她应该亲自去做的。本来嘛,她也只是打算让我陪着,在庙里一块住几天。可最近一段时间,摄政王身边有个丫头不安分,她要是在此时离开王府,怕会被那不安分的丫头钻了空子。”
都是女人,这种事情周老夫人自然是懂的。
不过,她还是很犹豫:“可是……求子这种事情心诚则灵,怕是不好越俎代庖……”
“求子固然重要,恩宠也很重要。谢夫人也是没办法,娘家人又靠不住,这种好事才落到我头上。”
“好事?”
谢妙仪循循善诱,继续给她洗脑:“母亲您想啊,谢夫人娘家靠不住,正好我与她同宗,等同于半个姐妹。可惜她如今虽得宠,到底没个正经名分。要是能怀上孩子,肯定能母凭子贵得个名分。她要是生个儿子,就是摄政王长子。这孩子可是我为她求来的,她能不念我的好?再凭着我与她的交情,没准能让鸿儿给小公子做个伴读。退一万步讲,就算生个女孩,没准啊,咱们侯府还能有位郡主儿媳呢……”
【一人分饰两角的好处,就是可以互相背锅还不怕露馅,o(n_n)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