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四周一片宁静。仰望夜空,一轮明亮的月亮高悬于天际。
君歌无奈地对那个刚刚抢走她手中烤鱼的老头翻了个白眼。
桔梗和芍药想要上前,却被君歌拦了下来。
这位老头自称“疯老”,而君歌觉得他确实有些疯癫。
但当她为他把脉时,却发现他的头脑异常清晰,也无病。
三天前,君歌出发前往云国,同行的有桔梗和芍药,她们二人擅长使用毒药,尽管君歌也有所涉猎,但在毒药方面,她不如桔梗和芍药精通。
茯苓总是劝阻她外出,而甘草则缺乏主见,总听茯苓的,但是她们总归都是为她好,虽然她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几人又是从小陪她长大的,所以她也不忍心惩罚,只能少让她们俩跟着她外出了。
只有桔梗和芍药,她们话不多,总是会听从君歌的安排。
她们在经过兴安县城外的一座庙宇时,发现了一个受伤的老头,他浑身酒气,腰间挂着一个装酒的葫芦。
他的手臂血流不止,出于行医救人,君歌停下脚步,救治了这个老头。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头竟然赖上了她。
她告诉他,她要去云国,他直接就说他自己也要去云国。
劝也劝不了,赶也赶不走,关键他还像狗皮膏药般地跟在后边,哪怕她们骑马,在下一站总会看到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无奈只能带上他了。
桔梗和芍药共乘一匹马,而另一匹马则留给了他。
但现在,君歌非常后悔当初的决定。
仅仅三天,这老头就喝了三壶酒,每天一壶,而且必须是昂贵的酒。
如果不给他买,他就会在大街上闹腾,称她为不孝孙女,引来路人的指点。
无奈之下,她只能满足他的要求。
君歌觉得她虽然有很多钱用不完,但她对钱财的热爱是无可阻挡的。
主要是她心疼这钱哗啦啦的啊……
事后,他又厚颜无耻地说这只是个玩笑,让人头疼不已。
当问及他的来历时,他总是神秘兮兮地回答:
“姓甚名谁并不重要。”
“我们有缘,自然会相遇。”
摇摇头,她又拿起一条生鱼开始放在火堆上烤。
那老头一边吃着手中的烤鱼,一边又盯着别人的,嘴里嘟囔着:
“你这手艺不错,勉强是老夫的一半功力。”
“再给老夫烤一条。”
君歌:“……”
吃饱喝足后,那老头悠然自得地躺在山洞里唯一的一张石床上,微眯着眼,,像是住在自己屋里似的。
君歌则坐在地上,双腿盘坐,闭目养神,而桔梗和芍药则守卫在洞口。
山林之中,夜晚总是野兽出没的高峰时段,因此守夜是必不可少的。
君歌计划在深夜时分与芍药她们轮流守夜。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突然,君歌猛地睁开眼睛,手中的剑如同闪电般出鞘,直指老头的喉咙。芍药和桔梗听到动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飞身来到君歌身边。
君歌注视着老头,他似乎毫无惧色,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你到底是谁?”
“你这小姑娘真是粗鲁,一点也没有女娃的样子。”
君歌心中波涛汹涌。为了不暴露身份,她们三人都经过了易容,女扮男装,从头到脚都变了个样。
君歌最引以为傲的技能之一就是她的易容术,她自信即便是江湖上的老手也难以识破。即便是她的父亲,在她小时候也未能看穿她的易容术。然而,眼前这位老头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们的真实身份。
“老头,你若不说实话,休怪我剑下无情。”
君歌的语气更加冷冽,剑尖微微用力,那老头的咽喉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
老头依旧不慌不忙,他缓缓坐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小姑娘,你的剑法不错,但你的脾气可得改改。老夫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知道你是谁。”
君歌眉头紧锁,她知道老头的话中必有深意,但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这个老头的出现也太过巧合了。
“你若知道些什么,最好现在就说,否则...”君歌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
老头轻声叹息,那叹息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遗憾:“小姑娘,老夫并无恶意。”
“老夫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他继续说道。
“但老夫必须提醒你,云国之事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老夫与你的缘分尚未结束,我们还会再见面。在老夫离开之前,要送你一样东西,但不要让外人知晓。”
君歌手中的剑依然紧握,她低头看着老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雕刻着龙凤图案的玉佩,轻轻放入她的掌心。
紧接着,她的剑滑落到地上,而老头已经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山洞,只留下几声马蹄在黑夜中回响。
君歌追出洞外,只能看到老头骑马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以及他那回荡在夜空中的声音。
“记住,老夫叫沈长风。”
老头的声音在风中渐行渐远。
她没有注意到,手中的玉佩在微弱的光芒中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沉入了黑暗。
芍药看着君歌脸上的凝重,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这……”
虽然主子平日里总是面带微笑,但一旦涉及到正事,她就会变得异常严肃。
君歌的目光微微转动,她抬头望向那轮皎洁的明月,缓缓地说道。
“他不是说了吗,我们的缘分未尽,终将会再次见面。”
恭王府。
案牍前,男子的长发如夜色般深邃,柔顺地垂落至肩头,宛若丝滑的绸缎。
他的肌肤白皙而细腻,不似病态的苍白,而是如同温润的白玉,纯净无瑕。
他那精致的柳眉,如同利剑般锐利,衬托出他那雌雄莫辨的俊美面庞,而那面庞上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容。
“哦?三哥真是大方,别忘了帮三哥清理痕迹。我们那位太子哥哥是不会轻信的。”
“是,属下立刻去办。”
男子正是皇帝与贤妃之子,恭王裴迟。
室内传来女子放纵的声音,裴迟轻蔑地咂了咂舌。
“小东西,玩得差不多了。”
片刻之后,室内的喧嚣渐渐平息。一位同样面容阴柔的男子,身着半透明的中衣,步履从容地走了出来。
他的裤子松松垮垮,衣襟敞开,露出了丰满的胸膛,脸上挂着一抹妖娆的笑容。
裴迟一把将他拉到自己的膝上,脸上带着轻狂的笑意,“本王的王妃,滋味如何?”
那男子的指尖轻触裴迟的脸颊,然后缓缓下滑,划过脸颊、耳垂、脖颈、胸膛……
突然,他伸出舌头,轻舔裴迟的薄唇,然后依偎在他的胸膛。
“王妃那老妇人怎能与王爷相提并论?”
裴迟的欲火被他挑起,他猛地将他按在桌案上,手中的动作愈发狂野。
他轻拍男子的后臀,男子的脸贴在桌子上,表情中透露出无尽的恨意,声音却带着挑逗。
“爷轻点!”
裴迟弯下腰,语气中带着调戏,“小东西,看来刚才的小菜还不够,让爷好好满足你。”
此时,裴迟并未察觉到男子眼中的冰冷,那是一种没有丝毫温情的冷漠。
“求爷满足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