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指滑动屏幕,突然就想起了那晚在深市岑凌洲教她的粤语对话。
好像真的没听他唱过粤语歌,刚好有一首【浮夸】。
手指轻点了一下,屏幕就马上跳转了旋律。
霍呈他们起哄声连连,祝玖转过身,才发现点了一首【一生所爱】。
岑凌洲已经拿起了话筒,随着前面的旋律结束,嗓音低沉磁性的开口。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
“苦海翻起爱恨。”
“这世间难逃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男人坐在沙发上,唱歌的时候,喉结轻轻滚动,高挺鼻梁在灯光直射下,留下浅浅的阴影。
姿态慵懒,右腿随意的搭在左腿上,他整个人灼亮又恣意,粤语咬字清晰标准,一副天生的好嗓子。
直到一首歌结束,祝玖跑过来,端着一杯橙汁递在她面前,笑眯眯的开口:“好听爱听,歌迷献酒。”
岑凌洲嘴角弯了弯,准备伸手端起酒杯,祝玖按住他的手,从旁边拿过一杯温水递给他。
“以水代酒。”
岑凌洲望着那张素颜也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白净脸庞,挂着浅笑,酒窝氲着,像极了一只狡黠的猫咪。
伸手拿过那杯温水,和她碰了碰杯,水顺着喉咙缓缓流淌,是他喝过最好喝的温水。
霍呈在旁边嚷着要打麻将,于是没两分钟,除了祝玖和温慕白在旁边看,他们四个人都上了桌。
几轮下来,岑凌洲的面前已经堆了好几堆的筹码。
电话铃声响起,岑凌洲看了一眼,是经纪人刘娜打来的,站起身来,弯腰在祝玖耳边低沉着嗓音:“替我陪他们玩玩,我接个电话。”
直到他人离开,祝玖耳尖不明显的红了起来。
旁边祁宁吹了声口哨:“来,祝老师,期待你把阿洲的筹码全部还回来。”
“才不可能呢。”祝玖起身坐在了岑凌洲的位置上,小声嘀咕着,一边看着牌。
但话说的很满,实际上技术就很烂,刚刚岑凌洲的一手好牌拿在手里,这会儿已经被祝玖拆的零散了。
就在纠结接下来不知道打哪一张牌的时候。
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这张。”
岑凌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弯腰伸手,自然的将祝玖放在旁边一筒的手挪到旁边幺鸡的牌上,顺势带着那张牌打了出去。
祝玖愣神间,刚想说什么,忽然眼前一片漆黑。
祝玖有些慌,黑暗中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祝玖的肩膀:“可能是跳闸了,别担心。”
“嗯。”
黑暗中,人的嗅觉和听觉就会变得极其敏锐,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随后只听见打火机噌的一下,眼前一道明亮的火苗跳跃。
下一秒,祝玖看见了一块圆形的日照金山的蛋糕出现在眼前。
恍然大悟,原来今晚岑凌洲的发小在一起,酒吧开业捧场是假的,给他过生才是真的。
霍呈端着蛋糕,笑着开口:“这是在一起过的第20个年头的生日,如果不出意外,以后就有人接我们的班了。”
温慕白拿着一个礼品袋递过来:“生日快乐,阿洲。”
“生日快乐。”
祁宁和宋屿川也纷纷跟着递过来礼品袋,送上了一句生日祝福。
之前的每一年,几个人都要搞这么一出,今年依旧是几个发小在一起,但还多了一个她。
岑凌洲走到蛋糕面前,闭着眼,双手插兜,许了一个愿。
而后吹灭了蜡烛。
包间灯啪的一声被打开,
众人眼前一片明亮,祁宁伸手在蛋糕边上蹭了一点奶油,点在岑凌洲的鼻尖:“兄弟,这是最后一年给你的惊喜,以后估计就有别人代替我们了,给你抹点蛋糕不过分吧。”
温慕白一手插兜,一手端着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你今天胆子是真的大。”
宋屿川笑着将蛋糕刀递给岑凌洲:“阿洲,快分蛋糕。”
往年的第一块蛋糕,岑凌洲都是分给霍呈的,因为霍启是几个人中,年龄最小的。
霍呈伸出手准备接第一块蛋糕,不曾想那块蛋糕直接送到了祝玖的面前。
祁宁、温慕白都在和霍呈在打赌,赌这第一块蛋糕是给了谁,温慕白、祁宁自然赌的是这块蛋糕给祝玖。
而霍呈信誓旦旦的说,肯定是给自己的。
他完全忘了当初在深市,岑凌洲照顾祝玖吃饭,连杯水都没给他倒的事情。
霍呈脸上的面无表情,让后面的几个人发出了哄堂的笑声。
但整个蛋糕,也就只有祝玖吃了一小块。
夏婉打来的电话,祝玖拿着电话对岑凌洲小声的说:“偶像,我接个电话。”
说完就朝着里面卫生间走去。
“干妈,晚上好呀。”电话刚接起来,祝玖就甜甜的喊着。
“囡囡晚上好,和林森吃过饭了吗?东西拿到没?”夏婉声音温温柔柔的,语气中透露出难掩的关心。
祝玖乖乖的一一回答着。
这会儿祝玖去接电话了。
霍呈也不客气了,伸手就拉着岑凌洲过去沙发那边坐起来。
提前给岑凌洲过生日,几个人都还是以喝酒为主。
这会儿因为蛋糕的事,霍启的嘴都撅成了翘嘴:“因为你的偏心,我输了一辆才买的保时捷跑车跑车。”
岑凌洲哑然失笑:“以后这种事都赌她赢。”
“但是这辆保时捷跑车,算我的,给你报销一辆新的。”
话落,旁边一众好友起哄声此起彼伏,纷纷端着酒来找他喝酒。
温慕白话不多,但喝酒很利落,经常都是一整杯酒下了肚。
岑凌洲前面帮祝玖挡酒,就喝了不少,威士忌没有了,换成了白兰地。
酒喝混了的下场就是,几个人都醉意上头。
等到祝玖一个电话聊完,从卫生间出来,霍呈拿着话筒正在唱着粤语歌。
“情未了,情未了。”
“只要天知晓你重要。”
“生与死其实当中得一套戏。”
……
就在霍呈歌声中,祝玖看见了靠坐在沙发上闭目轻憩的岑凌洲。
男人周遭都是清冽的气息,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睑下拓下浅浅的阴影。
祝玖走过去,伸出手,轻拉了一下岑凌洲的衣角边:“偶像?”
男人睁开眼,和平时那股清冷温柔劲儿不一样的是,这会儿桃花眼里全是勾人的痕迹,潋滟着浅浅的笑意:“你打完电话了?”
语气说不上有多不对,但祝玖总觉得他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