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嫋对净空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视若无睹,她深知这种事情只能靠他自己克服,旁人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她的目光随即转向顾清霄和天算子,两人立刻察觉到了赢嫋的审视。
“那位前辈传授了我基础的占卜技巧,我稍作研究后发现,其中一些与我目前所学的有所重叠,而另一些则存在分歧。”天算子在归途中迫不及待地进行了研究,从而得出了这一结论。
“我明白,你目前修习的功法是根据蓝星当前状况经过精简的版本。而前辈传授给你的,是天机宗在上古时期最完整、最正统的功法。”赢嫋自然清楚,现今蓝星上的功法都是经过删减的,以适应蓝星资源的承载能力。她并不认为这些功法有误,只能说先辈们为了保留传承,确实费尽了心思。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蓝星上现存的每个修仙门派和家族应该都保有一份正统的传承。只是目前的蓝星尚未有人能够达到元婴期,因此无法完全开启这份传承。
顾清霄目不转睛地看着身旁陷入沉思的天算子,后者正为自己的修炼功法并非正统而感到震惊不已。
“我获得了一套剑法,但心中有些疑惑。”顾清霄之前从赢嫋那里取回了属于他前世的宝物,他已经更迭了修炼的功法,如今又得到了剑法。然而,他所修习的是无情道,而前辈所传授的剑法却涉及七情六欲。
“你必须明白,大道虽无情却亦有情。无情道并非要求你彻底摒弃情感,即便是天道,亦有其偏爱。”赢嫋指出了顾清霄修为停滞不前的原因。她所修的剑道并不适合他,但她仍能提供一些指导。
在为三人解答了疑惑之后,赢嫋便不再过问。有些道理需要自己去领悟,如果连摆在面前的启示都无法领悟,那或许说明他并不适合修仙之路。
赢嫋静坐等待着其他人的归来,而那三人也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参悟功法并反思赢嫋的话语。
在盛会中畅游一番后,三人返回,从赢嫋那里得知了这一消息。他们虽有些遗憾,却并未表现出丝毫嫉妒,反而眼中充满了对三人的祝福。
赢嫋自幼在国家的教育体系中成长,自然深谙这种集体荣誉感的重要性。
不久之后,白梵和帝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住所。白梵一看到桌子上摆放的茶壶,便迫不及待地抓起它,直接将茶水倒入口中,而帝辛的情况也大同小异。
“你们这是怎么了?”赢嫋好奇地问道,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看着他们交替喝下五六壶茶水。
“别提了,我只是想在离开前多赚点灵石罢了!”白梵无奈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提起这件事,白梵不禁开始倾诉自己的苦衷,自言自语地回答:“我和帝辛在街上偶遇判官,简单交谈几句后,得知自黑白无常受伤以来,地府许多工作陷入停滞。我们俩想到这或许有利可图,便随判官而去。谁料到,判官竟把我们当牲畜?那个工作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帝辛在旁边补充说:“我们处理了三十三起暴力伤鬼事件,还协助地府捉回了近百名逃逸的小鬼。这些工作让我们筋疲力尽,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赢嫋对地府的工作并不陌生。记得有一次,一位天命之子盗取了地府的宝物,导致地府发生暴动。为了平息事态,地府不得不开放了中千世界的通道,邀请各界的精英进入地府捉鬼。自那以后,地府新增了一条规矩:任何进入地府的个体,都必须由地府鬼差加盖地府印记,否则任何人都有权追捕无印记者,无论是人、鬼、妖还是魔。
“好了,我们还需要在这里停留几天,”赢嫋宣布了她的计划,“你们俩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抓紧交易修行资源。这样不仅能赚取灵石,还能为未来的修行之路积累更多的资源。”
赢嫋凝视着手中的丝线,突然感到一丝微弱的颤动。这些天来,这条丝线一直静悄悄的,仿佛在沉睡中度过,而白梵和帝辛仍旧随判官忙碌于地府的事务,处理着那些纷繁复杂的生死轮回。木娅则在尝试与木灵珠建立联系,试图通过这颗神秘的珠子,窥探到一些未知的奥秘。顾炎卿与苗奕陌不时地切磋技艺,通过这种方式,他们希望能够提升自己的修为,达到更高的境界。而顾清霄、天算子和净空则在潜心领悟那份机缘,试图从中找到突破的契机。
丝线的轻微颤动让赢嫋立刻从房间中消失,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一位身着黑斗篷的神秘人刚步出茶楼,便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自己。他并未向那个方向望去,而是打算从另一个方向悄悄离开,仿佛一只夜行的猫,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中穿梭。
然而,一声闷响,神秘人撞上了一堵金色的墙。他立刻意识到周围已被布下阵法,目标正是自己。他转身望向空中那道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必徒劳挣扎了,我已寻找你多时。”赢嫋居高临下地望着那神秘人,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我该称呼你为忘尘,还是金蝉子?”
神秘人见赢嫋道破自己的身份,便摘下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张平静而神秘的面容。“阿弥陀佛,久违了,古神殇,那位掌管无数生灵命运的远古之神。”
“果然是你,若非我已取回本源之力,或许还无法识破你的身份。”赢嫋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心中不禁好奇他是如何避开如来的监视,悄无声息地潜入这片天地。
“不,你身上没有佛性,你并未进入轮回。那么,进入轮回的又是谁呢?”赢嫋凝视着眼前的金蝉子,心中满是疑惑。
金蝉子环顾四周,向赢嫋提议道:“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继续交谈。”
赢嫋同样觉得在这种环境下交流不太自在,于是她轻轻一挥,地上的结界开始缩小,最终凝聚成一条金色的细线,一端缠绕在金蝉子的手臂上,另一端则紧握在赢嫋手中。“那么,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