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白立即转头查看身后的狼人。
他们也被冻住了,像冰雕一样。
雷兰月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她这样做一定有目的。
古白的视线穿过冰层,穿过狼人的皮毛,看到了他们被同化的基因正在蜕变,而未被同化只是被封锁的基因序列正在被唤醒。
是会变回来吗?
古白拿出藤蔓捡到的衣服,将这些衣服套在狼人身上,目光注视着他们的基因变化。
被封锁的基因序列逐渐打开,属于他们的人性的意识苏醒,基因蜕变却止步不前。
“古白,我们听到了真相,所以我们被同化了,被同化的人无法离开这里,你不要带着我们,咒撑不了多久也会被同化,到时候我们不会再听从你的指令,而是听从他们的指令。”
这段话凭空出现在古白的脑海里。
古白的瞳孔聚焦,看向狼人的眼睛,他们的眼神已经有了人性。
所以这段话是邹逸丽在给他传达……他们清醒的知道自己被同化了,无法离开。
他们低下头,用爪子拨开脖子上套着的白布。
古白伸手按住一只狼,“只要我快点带你们回去,就一定有办法。”
这只被按住的狼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手。
同时,一段话在古白脑子里浮现。
“古白,向时想说,他很高兴能和你合作一次。”
“你不知道吧,他是你的小迷弟,他在调来我们训练部的时候就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他有问题,结果他只是想见你。”
“他说,你和一般人很不一样,你总给人惊喜,一个普通人却创造一次又一次的奇迹,你的冷静和智慧都让他很想认识你。”
“其实我们也很想说,很高兴也很荣幸认识你。”
“我们的任务是带你回去,我们一定要完成任务。”
“不要阻拦,禁术一旦开始就无法中断,雷兰月的禁术威力不够,加上我们,就够了,请让我们送你回家。”
古白脑海里这段话落下,狼人们已经脱离了桎梏,毅然决然的转头往外走。
“再见,国王。”
‘再见,国王。’
古白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宁彭越的声音轻飘飘的钻进他耳朵,那具停止呼吸的尸体压在他背上。
此刻这句“再见,国王”与那一夜听到的声音重叠。
古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腕上还缠着白布,可是白布的另一端已经空空如也。
“不二。”古白再次呼唤,不二再次出现,“主人,我在。”
古白轻声问它:“禁术怎么用?”
此话一出,无数人炸开了锅。
弹幕疯狂刷屏:「不要啊!!!」
【古白,他们只是保镖,为护送你牺牲是他们的使命,你的使命是活着回来,你还有家人朋友,你代表着万万人民的希望和期待,你必须活着回来!!】
私信横在古白眼前,像是一个暂停键,让古白僵在原地没有动作。
下一秒,又一条私信弹出来,是一张图片,图片上写着雷兰月发现的规则。
规则下面写着劝告的话:“你要控制住自己,路已经走到这儿了,别让一切努力都白费。”
而此时不二已经将使用禁术的方法告诉古白。
古白看完私信后,眼睛看向外面。
他看到跑出去的狼在远离他,他们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跑,他们的爪子踩着雪地,就像是踩着雷兰月的尸体。
“可是我……”古白的嘴唇轻轻开合,“可是我,不该这么窝囊的活着,同样的事情为什么要重复上演,我……”
古白低下头,胸腔起伏,闭上眼睛有泪水滴落,“受够了。”
他的精神力开始暴涨,“我受够了。”
“真的受够了!”
“我真的受够了!!”
古白睁开双眼,杀意汹涌,精神力翻江倒海,他低声呢喃:“我由我定义。”
“千万圣杀。”
他抬起头,眼眶发红,嘴角带笑,“杀~”
滔天杀气飞速蔓延,这股杀气叠加了不灭真火,叠加了无尽威压,叠加了杀戮时刻,叠加了千万术(引路术,爆发术,雷风神腿,招邪鬼爆,斩罗佛爪,天罗千梦,千灯鬼解,黑爪夺心)
草木被真火焚尽,大雪被真火逼退,恢复自由的野兽无法反抗威压匍匐在地被杀气抹去生命。
跑出去的那几只狼也被威压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滔天的杀气精准横扫所有部落,大祭司提前苏醒,想跑却被雷风绊住,爆发,吞噬,数万倍威力短暂困住了大祭司。
林子里升起无数阴魂布满天空与大地,爆破将世界炸成废墟,带着金光的佛手自苍穹落下,掀翻了山川河流,探入地底。
空中出现了无数倒影,是所有人脑海里的记忆编织而成的梦境。
一盏盏花灯升起,照亮这个黑夜,汲取这里的生机。
大祭司挣脱了桎梏,复活了族群,可所有人族人都没躲过黑暗的利爪,再次被夺了心。
禁术的威力中带着无尽威压,每当大祭司挣脱后,威压就会变强再次压住他们,无尽威压,遇强则强。
死又复生的族群,不断上升的威压,大祭司们不愿意妥协,威压不愿意放过他们。
古白迫使那些将死的人抬起头看天,
天上的秘密,只有每个人自己的眼睛能倒映。
从他们的眼中,古白看到了神明。
那些神明,是他们自己。
那些神明,提着线操控着他们自己。
好像他们的所有经历都只是一场戏剧,或者是一场游戏。
如果这是一场由自己操控的游戏,如果自己只是自己投入游戏中的角色,那么……
这场游戏,应该是我说了算。
古白仰起头,一条白布蒙住他的双眼,他咧嘴戏谑。
“太拙劣了,以为这就能骗我?”
古白的嘴角渗出鲜血,皮肤开始破裂,他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胸口震颤,肩膀都跟着抖。
“哈哈哈哈哈哈!荒谬!”
“神明,谁能做我的神明?”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么在这里,我就是神明!”
“如果这是一场戏剧,那么在这里,我就是主角。”
“既然这天不能抬头看,我便要这天塌下来,既然这地不能伏,我便让这地飞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