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员见自己被发现了，心虚的将手机放回去，迅速将所有商品标牌扫一遍，手速快得都出现残影了。
“您好，一共487，需要袋子吗？”
“要的。”
“袋子2元，一共489，请问怎么支付？”
古白把付款码递过去滴了一下，心里忍不住嘀咕。
物价涨得这么快吗？一个袋子竟然收这么贵。
古白纳闷的选了个帽子戴上往外走。
收银员瞅着他走远了，立马拿起手机蛐蛐。
“姐妹，我看到一个帅哥长得好像国王，那脸型绝了，睫毛比我命都长，嘴巴也和国王一样看着就很好亲嘿嘿……等等！”
……
已经走远的一行人忽然听到刚才去过的店里发出一声爆鸣。
花猫和核桃好奇的回头望去。
核桃还偏头去看，“这是咋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古白加快脚步走进一家服装店，眼疾手快的拎一件衣服，取一条裤子进了试衣间。
他关上门，抬头张望，没有人。
“出来。”
墙壁里探出一颗头，“你怎么发现我的？”
古白的嘴角抽了抽，“我就是试试，居然还真盯着我换衣服。”
墙里伸出的脑袋收了回去，只剩声音在试衣间里回荡。
“嘿嘿，安全重要嘛，你放心换，我帮你把风。”
“……”
古白迅速将手里拿的衣服裤子穿上。
穿着刚刚好，毕竟他看过尺寸。
他原先穿的动漫印花t恤加短裤，现在t恤外面套了件宽松的黑色衬衣，短裤换成长裤。
“差别挺大的，应该没人能认出来吧？”
他照着镜子，镜子里伸出一只手给他的机智点赞。
“……”
请不要这么吓人谢谢。
这镜子照不下去了，他转头打开试衣间的门走出去。
看到核桃从旁边的试衣间走出来，核桃真是一点都不亏待自己，给自己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手里还抱着一堆衣服。
古白盯着他的鞋，“这是哪儿来的？”
核桃指了指对面那家品牌店，“那里买的，保镖说他们给钱。”
“给钱就好，在外面东西不能白拿，东西少了，后果都是店员或店长承担，人家也是打工的，在这个时代还工作，都不容易。”
古白一边说着，一边挑了个黑色渔夫帽戴上，能遮住大半的脸。
人生没有那么多观众。
走在路上不会有人专门来扒开帽子看脸，只要好好做一个路人就没人会注意到自己。
古白这样想着，自信的往外走。
“保镖买单记得找市长报销哦，我们再去给花猫姐姐再买套衣服。”
刚走到门口，古白被保镖拦住。
“外面全是人。”
“……啊？”
“我们被包围了。”
“……”
古白探头往外看，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引起一片骚动。
“啊！！！真的是国王！！”
被拦在一定距离外的人已经密密麻麻，他们手舞足蹈放声尖叫，一个个蹦得老高。
“国王啊！！我是你的铁粉，粉你一辈子！”
“国王！你给我活到天荒地老！”
“国王你是最棒的，我跟别人都是假玩，只有你是真爱！”
“网友诚不欺我，真他娘的遇到大活人了，国王老子爱你！”
“老铁们快把火箭刷起来，我靠，线下偶遇国王，什么实力不用说，国王看我看我！！”
人群虽然仍被隔绝在一定距离外，但他们异常的兴奋和激动，换做一般的保镖都不一定能拦得住。
核桃发出一声轻叹，“人类的凝聚力果然不容小觑，我在宠物部只有召唤小动物吃饭的时候，才能看到它们这么快凝聚起来。”
花猫疑惑：“这些普通人是怎么在短时间内知道你在这里的？”
古白对这种事还是有些了解的。
“应该是有人发了我们在路口的照片和视频，这里是商业中心，人流很大，在这附近的人刷到那些照片视频，就会抱着侥幸心理在周围进行大规模的搜索。”
“而你站在店门口，是个很大的特征，不想发现都难。”
花猫更加疑惑：“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的找你？游戏直播的时候不是能看到你吗？”
古白想起一些追星的朋友，解释道：“不好定义，慕强，从众，猎奇，群体行为等等各种原因都有可能。”
“而且线上隔着屏幕，与现实里面对面时的感觉不一样。”
“其实有些人或许并没有多喜欢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我，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看到别人都这么做，为了融入群体，为了获得存在感，就会跟着这么做。”
“真喜欢我的人，或许是因为我身上的某种特质在他们眼里充满魅力，或许是我做到了他们不敢做及做不到的事情，也或许是我满足了他们的某种期盼，带给他们想要的希望，他们为此崇拜我。”
“人是很复杂的，今天因为喜欢我而朝我挥手的人，明天就可能会因为我未能满足他们的期望，而朝我扔瓶子。”
“所以我从来不取悦别人，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招手就脱掉自己的盔甲。”
古白说话间，视线扫过人群，注意到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太拥挤了，很容易造成缺氧和窒息。
“走吧，不能让他们一直挤在这里。”
花猫和核桃带着他轻松离开商场。
三人转场到了一艘船上。
这艘船迅速被包下来，上面只剩自己人和保镖。
“小白白，为啥你一会儿说大家都不容易，一会儿又说从不取悦别人？是讨厌人，还是不讨厌呢？”
核桃拿出新买的几大袋衣服一边翻一边嘟囔，“不是很懂。”
花猫伸长脖子点头，“俺也一样。”
古白也从袋子里重新翻出一件新外套，顺便解释道：
“我说了呀，人性是复杂的。”
“就像你们对我很好，但是对义哥他们就很疏离，这并不能用简单的喜欢人或者讨厌人来概括。”
“我可以体谅工作者的不易，也能在买单时抱怨东西昂贵，我可以体会到那些崇拜者的热情，也能理智的去想他们为什么热情。”
“每个人都可以在具备善意时做好防御，就像我可以冷静，也可以发疯，可以上一秒简单，也可以下一秒算计，这不冲突。”
古白戴好新帽子，抬头扬起嘴角。
“我由我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