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随意。”
这屋子不大,仅有三间。林音逐个屋子里细细查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
她从最后一个房间走出时,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忽地,“啪”一声轻微响动自角落传来。林音回头一看,只见一只灰溜溜的老鼠窜了出去。
见状,林音毫不畏惧地迈步上前。
那个墙角堆了些杂物,不过一块地儿的灰尘倒是比周围薄了不少。
她顺手拿起一根木棒,在那儿轻轻敲了几下,只听得里面空洞的回音。
林音立刻对梁弯说:“下面藏着东西!”
梁弯扭头吩咐身边的保镖:“快,给我掀开瞧瞧!”
“是!”保镖利索地上前找到一个接缝处,猛地掀起那块地板,顿时一阵尘土迎面扑来。
两人往后退了一步避开灰尘。待其散去后,她们重新走了过去。
“林小姐,底下有个窖藏。”那名保镖用手电筒一照,如是说道。
梁弯果断道:“下去探个究竟!”
保镖领命迅速顺着梯子往下爬,不多时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这儿好像有人住过!”
闻讯,林音与梁弯相视一眼,随即也跟着下了地窖。
窖内的空间不算小也不算大,估摸着十来平米样子。保镖举着手电筒四下里照了个遍。
林音接过灯,认真打量着四周:靠右侧堆放了一些杂乱无章的被褥和饭盒——此时两只老鼠正埋头觅食;而在另一侧墙上则悬挂着根长长锁链,末端连着个颈圈
看到这里,林音心情愈发沉重。捡起那铁制颈圈瞅了两眼又搁回去后,直接伸手翻起了床铺上积满灰尘的棉被
受到惊扰的老鼠们发出了刺耳尖叫声,“噌”一下逃离现场。
林音没心思管这些小东西,目光落在被褥下的泥土上仔细观察着最终发现了些凌乱划痕低头盯着看了会儿之后掏出手机把这些痕迹统统拍照存档。直觉告诉她母亲也许曾经在这里栖身
意识到这点后,原本温婉的眼神中竟流露出几分冷厉
随后,众人依次退出地窖返回地面。刚一上来,梁弯便问道:“有啥发现?”
“有些线索吧。”说着林音收好手机,“我打算回家再详查。”
梁弯点头赞同:“嗯哼,那你现在准备咋办呢?”
“我们先走。”林音淡淡答道。
几人转身往外走去。临出门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旧居莫名酸楚涌上心尖儿
回到路上,梁弯拉着林音的手安慰道:“我已经让医生给那婆娘治伤去了,等恢复点儿精神就能从她口中问出点门道来。”
林音微微点头表示了解,随即收回眼神不再停留。
这时已有不少人听到动静从家走出来围观。他们中有些人还目击到疯癫女子被带走的过程,眼里充满了探寻的好奇与审视之意
坐在拖拉机上,梁弯问道:“这会儿去哪儿?”
林音道:“去山里采点蘑菇。”
“啥?”
梁弯扭头看着她。
林音嘴角一扬,“就算这谎言说得不太高明,但也得把它编圆了不是吗?”
梁弯这才明白过来,笑出了声,“哈哈,对,去采蘑菇!”
同时,在那间阴沉压抑的村公所会议室里,傅绎寒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毫不在意正讲解项目的村民,直接拿起手机查看。
陈路:【傅爷,大嫂已经离开村子,说是上山采蘑菇去了。】
傅绎寒:【继续跟着。】
陈路:【是!】
傅绎寒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轻蔑而狡黠的笑容,狭长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味,但转瞬即逝。
林音终于采了一篮子蘑菇回来,回到镇上的时候已是两个钟头后的事了。
梁弯说道:“先回家洗个澡,回头出来吃饭吧。”
“好。”
林音点头应着,这身汗水确实得好好洗一洗。
梁弯开着车进了村口的大院内,俩人上了楼。
门开的一刹那,看见坐在厅里的英俊男子,两人俱是一怔!
梁弯悄悄扯了扯林音的手指,低声问:“他咋回来了?”
林音径自走向傅绎寒,疑惑地问道:“不是说开会吗?”
傅绎寒抬眼看她一眼,浓眉立即紧锁起来。“你钻哪去了?”
林音一顿,连忙答道:“采蘑菇的时候摔了一跤,所以才弄成这样。你先坐这儿,我洗澡去。”
说着,她看向梁弯,“弯弯,一起上来嘛。”
梁弯却摇头说:“哎呀,突然想起还有点儿事要回去处理,咱们再电话聊。再见!”说完便转身离去。
林音茫然不解地看着朋友匆匆消失的身影,一时半会竟想不通这是唱的哪出戏?
她心里纳闷,也不再多想了,朝客房走去。
没成想,傅绎寒却起身紧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林音打开衣柜拿换洗衣物时,转身见着他跟了过来,奇怪地问:“又有啥事儿呢?”
“摔哪儿了?” 傅绎寒冷声质问道。
林音惊讶地看着对方,说道:“我没咋啊。”但见他眉头深锁、眼神锐利如刀锋一般打量自己全身上下,似乎真怀疑她是否受了伤,那审视的目光让她颇感不适。“我现在先去洗澡。”
“嗯。”傅绎寒简单回应了一句便转身退出门外。
林音长长舒了口气,踏入浴室。冲完澡出来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许多。拿起手机一看,只见梁弯发来消息。
梁弯:【音子妹啊,他为难你了吗?】
林音回道:【呵呵......没事儿啦。】
梁弯:【哎呦喂,别恼火哦!我家老陆要是知道咱俩在我家洗过澡,估计要揍我一顿,到现在腿上还留着青呢,要不要给你瞧瞧?】
林音回复:【停!不要给我看这种东西,他没刁难我的。】
梁弯又发:【我就说了吧?肯定对你有意思,相信姐的眼光准没错!】
林音直接将手机丢在一旁,不再理会。
这样的荒诞话头听一回也就罢了,再听到时只觉得有些滑稽,并不感到一丝惊悚。
从侧房出来,便看见傅绎寒依旧坐在那老旧的木椅上,穿着深色衬衫,敞开两颗领扣,双腿交叠,膝上放着一台破旧的笔记本,长指灵巧地在键盘上跳动,敲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