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锽好感度加13,当前好感值100。】
【好感度已满,支线任务完成,是否离开任务世界?】
离开?
姜糖本以为到了这个时候,她应该很开心才对:【若我选择离开,这具身体会怎么样?】
【这具身体在世人眼中中了催心掌,必死之人突然去世不会引起怀疑,建议离开前往下个世界,比较节约时间。】
这么想想好像也是。
姜糖深以为然地点头:【那我们就——】
【夫人...】一道浅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姜糖扭头,就见成锽眉头高高皱起,额头满是冷汗,似乎梦到了非常不好的事,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很突然的,她感觉自己心里塌了一块儿,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指尖轻点在他的眉心,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我在。”
系统一阵默然无语,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多余怎么办?
他们在说正事呢好吧,撒狗粮不道德啊喂。
身侧的人总算平静下来,眉心舒展,薄唇微动,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脸上悄然浮起淡淡的笑容,柔和下来的眉眼,让她看呆了神。
她家小锽,真好看啊。
【宿主,那个...】系统尴尬得已经快用脚趾抠出一座地下迷宫了:【你看我们谈正事呢,你这个...】
姜糖反应过来,旁边还有还有只系统看着,连忙收起花痴脸,一本正经地面向那坨光团子。
【你看啊,是这么个道理。】姜糖开始狡辩:【不是我不想离开,实在是你家主人若知道,你每个世界都让他尝一遍丧妻之痛,冉遗鱼铁定过不了一个全鱼宴的坎儿了。】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系统一副我小心脏受不了的模样,上蹿下跳地咆哮:【不可能,丧妻之痛这种事,怎么可能出现在我家主人身上,宿主加油,本系统支持你!】
不得不说,系统的迷妹属性发挥得非常是时候。
姜糖乐颠颠地在狮驼岭住了下来,每日窝在自己的小案前,津津有味地听着来往酒客的见闻。
自打南城客栈被一窝端了,方圆五十里都没了个歇脚的地方,偶有发现商机想要搞个小酒楼的,也会被知情人士拉着一通科普。
兄弟你胆儿忒大了,敢到这两位的地盘上抢生意。
偶有几个不怕死的开张过来,也发现生意惨淡的可以。
不最酒庄的酒太有名了,来来往往歇脚的基本上都会带几坛子回去,时间久了,甚至有人特意过来采购。
对于这些人,姜糖起初一律笑脸相迎,后来就发现情况不对,立即规定只能店里喝,外带仅限一坛。
你偷偷往随身的葫芦里灌酒、或者买上两坛子也就算了,但你直接把牛车牵到她客栈门口排长龙就过分了吧。
可怜她狮驼岭两百号一流高手,就差996工作制的酿酒了,简直就是人才浪费。
于是,每天挤破头的往不最酒庄里钻的人更多了。
时间长了,天下皆知,不过酒庄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经常有被追杀的无路可走的,拼了命地往不最酒庄一钻,再定上几个月房间,让追杀那人等着吧。
没有空房了?
那趴桌子上凑合一下也是可以的,毕竟没有人敢在这里动手。
也有一些为恶之人试图钻漏子,杀人越货以后往酒庄里一躲,结果直接就被打废丢了出去,都不用仇家动手的。
从此,不最酒庄成了真正的净土。
只是——
好是真好,但一想起那成夫人,众酒客对这酒庄就是又爱又恨。
噩梦要从成夫人有了身孕开始,那肚子里的娃娃也不知是啥属性,今天想吃这个,明天想吃那个,不知怎的就想出一个歪主意,不定时以物换物。
偏偏那成掌柜对自家夫人有求必应,生意都不在乎。
谁出门会随身带那么多东西,更别说那成夫人有时候还想吃萝卜味儿的南瓜汤,丧心病狂的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于是,有聪明人在不最酒庄对面搞了一个杂货店,什么稀奇古怪的吃食能弄来的绝不含糊,总会有人拿数倍的价格买下,毕竟这里一壶酒,能换十几车南瓜了。
如此一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人多了要吃饭,天黑了要住宿,就那一个不最客栈是远远不够的,短短半年时间,一个人口密集的小镇居然就诞生了。
每每看到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姜糖都要忍不住感叹一声:“我这该死的魅力。”
酒客们关心酒,而乖巧了几个月的闫贯等人总算是觉得不对劲儿了。
不是说自家主子命不久矣,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了吗?
怎的现在一月复一月,眼看孩子都快生出来了,还是这般活蹦乱跳的样子。
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白瞎了这半年的悲伤。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四十几号人偷偷溜出狮驼岭,把那老神医的药田薅得一根不剩。
【来自胡德胜的怨念值加748。】
老神医暴跳如雷的时候,姜糖正枕在成锽腿上打盹,马车平稳地驶在前往皇城的路上。
禄惜儿已经第四次申请婚假了,那抓狂的语气,看得她实在于心不忍。
同行的必然有那四十几号人,一个个骑在马背上,精神奕奕,一点都看不出来昨天刚去霍霍了一个老人家的心上田。
得知姜糖终于要回去的消息,憋屈了一年多的禄惜儿精神大振,拎着心爱的银枪,每天都要在宫门口走上好几回,过节都没这么开心过。
每每有官员路过,总会泪眼朦胧地感叹两句“陛下和禄小将军感情真好啊”,把禄惜儿气得不行,枪尖直接就怼在了对方鼻尖上:“你是不是瞎!”
要不是有柳温瑜在一边看着,宫门口就要血流成河了。
禄惜儿对姜糖各种看不上眼,发誓她到了以后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但当人真的扶着大肚子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上下来以后,她整个人都傻了。
“为了不挨揍你也是蛮拼的。”禄惜儿憋了许久,这才蹦出一句话来。
嗯?这丫头火气这么大?
姜糖一挑眉,拍拍成锽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慢悠悠的朝禄惜儿靠近。
哪知她才上前一步,禄惜儿就跟见鬼似的往后跳开:“你你你...别别过来。”
一个月的婚假,争取了三个月的时间,最后到手十天,还是自己主动提出的。
等到禄惜儿回到相府清醒过来时,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的一想到肚子里的娃娃就心软了,想想那人对自己的剥削!
她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得找自家老爹商量一下才行。
找了下人指路,禄惜儿找到禄鸿振的时候,他正小心翼翼地擦着满屋的酒坛子,一看酒坛上小巧的“不最”两字,她就明白,自家老爹胳膊肘必定已经拐出去了。
知父莫若女,禄丞相第二天准时接了禄惜儿的班。
姜糖对国事一窍不通,东里糖的记忆里有关的东西也不多,她这也是无奈之举。
或许,东里国是史上第一个丞相处理国事,皇帝一边观摩学习的皇朝。
而她,一定是这个世界最不靠谱的女帝。
禄丞相对她认真学习的态度很满意,特意交代她不要累着,等明日禄惜儿来了,让她多做一些。
姜糖乖巧点头,一路殷切地坚持把老丞相送到宫门口,惹得老人家老泪纵横,直呼惜儿要是能这般贴心就好了。
当天晚上,禄惜儿听了一整个时辰别人家孩子的故事,第二天怒气冲冲地去找姜糖算账,赫然发现,寝宫又又又一次空了。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你最爱的糖。
“你个臭表脸的!!!”
【来自禄惜儿的怨念值加7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