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条同时刷新出来的怨念值,姜糖的第一念头是——如果眼前这两只雕打起来,自己该帮谁?
悄咪咪地冲雕妈使了个眼色,姜糖凑过去一阵嘀嘀咕咕,才知道那白雕就是为金雕提供疗伤场地的...兄弟。
金雕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面色不善地往前迈了一步:“听说,你抢了本尊的娃,还薅秃了本尊的小弟?”
嗯?
这事儿发展的,怎么感觉不像是他们要打起来,而是自己要挨揍了呢?
姜糖警惕心顿起,一把把那只早产的小鸡仔从妖图里弄了出来,准备打个感情牌试试。
至少已经二十斤重的鸡仔被放在地上,她正准备安排一个父子相认的情节,就听那边啪的一声响。
“怎么跟大恩人说话呢?我路上就是这么跟你说的?”雕妈全身羽毛炸起,一只翅膀气势汹汹指着那金雕:“重新说!”
【来自座山雕的怨念值+999。】
“听说这位小友救我妻儿,护我手下妖兽,若有本尊能帮得上的,还请...那个什么,不吝开口。”别扭至极的一段话,给姜糖一种,土匪满口之乎者也的感觉。
看看一边一脸得意的雕妈,姜糖突然悟了。
就这两句话,金雕怕是背了一路吧。
“呃,这位...客气了,请跟我进来吧,龙从山的妖兽们这么久不见你,也是想念得很。”姜糖琢磨半天也摸不准怎么称呼,干脆糊弄过去,带着三只雕往里面走,面上带着不怎么厚道的笑容。
又要赚一笔了。
刚被老婆训过的金雕没了方才的气势,走在姜糖身边,一双眼睛无所事事地打量着周围,最后落在了那只胖胖的小鸡仔身上:“你养的宠物,伙食可真好啊。”
小鸡仔被她弄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抱着一颗不知名的果子在啃,上面散发出来的浓浓灵气,引得两只初次见面的雕眼睛都快直了。
“哦,一点小零食罢了。”姜糖随意扫了一眼,就是云沉大陆普通的果子,在妖图里长了一段时间以后,发生了变异。
她脚步一顿,不对啊,这金雕认不出来变异的果子还情有可原,怎的连自己的崽都不记得了?
她扭头看看小鸡仔,再看看雕妈,最后视线落在金雕身上:“你不认识他?”
金雕也是僵住,他看看雕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瞪地溜圆看着那只胖鸡仔:“别告诉我,这就是我那个早产的儿子。”
一人一雕齐齐点头。
金雕一脸懵。
可是可是,早产的妖兽,特别是他这样实力强横的妖兽的后代,不是应该是瘦骨嶙峋、各种天残地缺的毛病集于一身,分分钟夭折的吗?
他这路上还想着过段时间上哪儿找些天材地宝,给自家崽子续命来着。
眼前这个胃口比他都好,胖得都快看不见那对小翅膀的家伙是谁?
金雕石化在风中,他看着那只几乎吃成球的小鸡仔,突然暴走,围着姜糖急躁地转了好几个圈,她只觉眼前一花,满世界飞的都是金雕的羽毛,眼疾手快地把这些飘飞的羽毛都收起来。
渡劫后期大妖金雕的羽毛,放到修仙者世界,也是难得的炼器材料了。
雕生观被颠覆的金雕持续暴躁了很久,直到雕妈一翅膀扇过来,才勉强淡定下来,跟着姜糖继续往里走。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淡定不下来了,怨念值刷的飞起,一会儿走到姜糖左边,一会儿又绕到她右边,跟多动症上身似的。
不一会儿,一堆人就已经走到崖底中央的空地上,金雕能感觉到周围有许多熟悉的妖兽的气息,却一只都看不见。
姜糖伸手指着崖壁上密密麻麻的石洞:“雕哥你应该也发现了,你以前这些手下最近进步很快,基本上都上了一个大境界,所以...咳,实力增长太快,难免有点副作用。”
金雕还惊讶于自己那些手下整体实力的提升,一听她这话,对姜糖的好感暴增,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许多,大气地一挥手:“一点点副作用而已,都是小事。”
对于刚被打伤躲到兄弟那里疗伤的金雕来说,还有什么能比自己人、咳,自己兽实力暴增更让雕高兴了呢?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把那些妖兽都喊出来了,只要希望您老承受得住。
姜糖腰板挺直,小手一挥:“金狼,你们的老大来了,还不出来见见?”
瞬间,满山的妖兽气息不稳。
【来自金狼的怨念值+999。】
【来自大马猴的怨念值+999。】
......
无数系统提示音重叠在一起,数百头妖兽,姜糖积分暴增二十余万,瞬间笑得见牙不见眼。
哎呦喂简直太客气了,再来几次,她的大宝剑就到手了喂。
崖底一片寂静,安静得让金雕这个老大都顾不上看小鸡仔了,黑着脸扫视着周围的山洞。
【来自座山雕的怨念值+55。】
姜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再次喊话:“第一个出现的奖励晋级丹药一颗,先到先得——”
有几个山洞的妖兽气息紊乱了一下,很快又是一片寂静。
【来自座山雕的怨念值+66。】
姜糖无辜地看看三只雕。
面子这个东西,有时候别人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自己到了这么久了,居然喊都喊不来一只妖兽接驾。
金雕面色不善,要不是脸上覆盖着厚厚的羽毛,一定能看到他黑透的脸。
一声尖锐的长鸣,金雕一只翅膀展开,凭空一划,整个山谷轰隆作响,愣是被他削掉一小块山头。
碎石轰隆而下,里面裹挟着一只只光溜溜的妖兽。
金雕保持着挥翅膀的造型,石化。
【来自座山雕的怨念值+1000。】
【来自雪山雕的怨念值+6。】
姜糖愣住,她怀疑自己看错了,翻开后台来回看了好几遍。
居然能突破到四位数,这一幕对金雕造成的心里创伤之大,他们该不会就此结仇吧?
漫天的烟尘中,一条狐尾挥开碎石冲了出来,在一堆光溜溜的妖兽中间特别显眼。
“怎么了怎么了?那个老不死的打过来了?”宁臻吐着嘴里的灰冲了过来,无比熟练的把姜糖往尾巴里一裹,警惕看向两个生面孔:“你们哪位?”
姜糖用更熟练的动作扒开尾巴露出脸,面无表情看向身边这位。
感动归感动,可这老拿尾巴卷她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那只从出现就沉默到现在的雪山雕,看样子还是只温文有礼的雕,见金雕石化、雕妈看天,只好上前简单把方才发生的事介绍了一下。
他看着宁臻目光深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危险解除,宁臻松了口气,看着姜糖的脸也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尾巴一收,背过身去,幽幽长叹一声:“徒儿修炼去了,师尊不必担心我,宁臻在这世上举目无亲,就算师尊忘了徒儿,徒儿也依然不会离开。”
姜糖:???这小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