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继续说服
“托尼，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陈羽看着托尼，语气放缓，但眼神依旧锐利，“托尼，你在担心佩珀的安全，担心她会因为你钢铁侠的身份受到牵连，我说的对吗？”
托尼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垂下眼眸，避开了陈羽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
“如果你只是担心佩珀小姐会因为你的问题陷入危机的话，那为何你不给佩珀小姐也制作一身钢铁战衣呢？”
陈羽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建议，“这样即便有人想对佩珀小姐不利，她也能依靠机甲，化险为夷。”
托尼猛地抬起头，眉头紧锁，毫不犹豫地反驳：“不行！绝对不行！”
他语气坚决的否定了陈羽的建议，“钢铁战衣不是玩具，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穿的！”
“佩珀她……她只是个普通人，虽然平时有锻炼身体，但绝对没有达到驾驭钢铁战衣的地步。”
托尼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平静一些，“想要驾驭钢铁战衣，她需要极强的身体素质、反应能力和战斗意识，否则只会适得其反，让她陷入更大的危险中！即便是我，即便拥有贾维斯的智能辅助，依旧吃了很多苦头。”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黯淡：“佩珀的能力体现在商业决策、危机公关上，这些才是她擅长的领域。据我所知，她从未表现出对成为……超级英雄的兴趣。”
托尼刻意避开了“钢铁侠”这个词，似乎不愿将佩珀与这个危险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而且……”托尼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平静、安全的生活，而不是整天提心吊胆，生活在枪林弹雨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陈羽，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陈羽，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这件事……真的不行。我不能让佩珀冒这个险。”
陈羽看着托尼，眼神复杂。
他能理解托尼的担忧，但同时也为佩珀感到惋惜。
即便在《钢铁侠3》中佩珀因绝境病毒获得超强战斗力，托尼的第一反应仍是担心而非支持，甚至试图销毁所有战甲以“回归平凡生活”。
陈羽知道，想要说服托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陈羽的语气依旧平和，但话语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只是让佩珀小姐的身体素质达到像你这样的标准，我只能说小菜一碟。如果你担心她在枪林弹雨之中遇到危险，那你可以为她专门设计一套专注于后勤的战衣。这种战衣可以专注于医疗支援、后勤保障或紧急撤离，这正是她擅长的领域，不是吗？”
托尼猛地打断他：“在战场上子弹和爆炸可不会因为她是后勤，是佩珀?波兹就绕开她！就算穿上战衣，也一样会受伤……我不能让她冒这个险！”
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应该在安全的地方，做她喜欢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依然颤抖：“而且，佩珀她根本不喜欢这些。她喜欢艺术、音乐、慈善……而不是钢铁和战争。”
陈羽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托尼，没有退缩，平静地说：“托尼，你说这是为了佩珀好，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所谓的‘保护’，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控制，你剥夺了佩珀选择的权利，把她困在你认为安全的范围内。”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尖锐：“你总是说佩珀‘不擅长’战斗，‘不喜欢’战争，但你真的问过她吗？你连她连对草莓过敏都不清楚，你真的了解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吗？还是说，你只是习惯性地把她放在一个需要你保护的位置上？”
“你说什么？！”托尼像是被激怒了，“陈羽！佩珀是我的……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把她当成……你说的那种人？！”
“最重要的人？”陈羽反问，“那你就更应该尊重她的选择，而不是替她做决定。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佩珀并不想一直躲在你身后，她也渴望成长，渴望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甚至……渴望与你并肩作战？”
“并肩作战？”托尼苦笑，“别开玩笑了。佩珀她……她根本就不适合战场。她连看到别人受伤都会流泪，你还指望她上战场？”
“这不是适不适合的问题，托尼。”陈羽摇了摇头，“这是信任的问题。你对佩珀的‘保护’，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变成了一种‘不信任’？你是不是潜意识里认为她不够强大，所以才事事替她包办，不让她参与任何有风险的事情？”
他看着托尼，语气变得语重心长：“托尼，真正的爱，不是束缚，而是放手。你应该相信佩珀，相信她有能力做出自己的选择，相信她即使面对危险，也能勇敢地去面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爱之名，行控制之实。”
“我……”托尼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陈羽的话，像一把尖刀，刺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保护佩珀，但现在看来，似乎更像是在满足自己内心的控制欲和安全感。
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眼神有些迷茫：“可是……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我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托尼·斯塔克，你可是世界首富，天才发明家，钢铁侠！”陈羽提高了声音，“如果你真的担心佩珀的安全，那就想办法提升她的生存能力，而不是一味地将她藏起来！”
“你可以为她打造最先进的战衣，专注于医疗、防御和撤离，最大限度地保障她的安全。你甚至可以雇佣一支顶级的超级英雄团队，像保护总统一样保护她！只要你肯花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陈羽步步紧逼，继续说道：“更何况，佩珀的能力远不止你看到的那些。她的决策能力、资源调度能力，以及面对危机时的冷静和果断，都是非常宝贵的。如果你们能够联手，你负责冲锋陷阵，她负责运筹帷幄，这才是真正的‘强强联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一个人扛下所有，把她排除在外。”
他看着托尼，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还是说，你其实是担心佩珀的光芒会盖过你？担心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需要你？担心她在你生命中的位置会发生变化？”
“胡说八道！”托尼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羽看着托尼的反应，知道自己的“话疗”已经起到了作用。
陈羽正准备继续深入剖析托尼对佩珀的复杂情感，进一步说服他，这时，贾维斯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先生，您订购的炸鸡和汉堡已经送到客厅的桌子上，十吨可乐预计将在半小时后送达别墅，祝您用餐愉快。”
陈羽瞬间被贾维斯的话拉回了现实，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他原本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语气也变得缓和了许多。
“托尼，我们先吃饭吧，剩下的事情，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陈羽提议道，他知道，有些话题，在轻松的氛围下更容易展开。
托尼也点了点头，同意了陈羽的建议，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暂时得到了缓解。
他们一起回到了客厅。
只见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了热气腾腾的炸鸡和汉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陈羽紧接着从尘歌壶中取出了一份精心制作的蔬菜沙拉，招呼托尼一起坐下，准备享用这顿丰盛的午餐。
托尼拿起汉堡，一口气吃完。
看着陈羽端出来的蔬菜沙拉，用叉子插了一片菜叶，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吃到用异世界卷心菜制作的沙拉，清脆爽口，带着一丝独特的清甜，与他平时吃的沙拉完全不同，给他带来了全新的味蕾体验。
美食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
托尼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脸上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陈羽敏锐地捕捉到了托尼情绪的变化，这是一个继续引导托尼的好机会。
他看似随意地提起了一个话题：“托尼，我听说，你最近好像让你的司机哈皮·霍根负责接送佩珀上下班？”
他故意把“好像”两个字咬得很轻，营造出一种不经意的感觉。
托尼一边吃着沙拉，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哈皮是我的司机，接送佩珀也是我的安排。”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陈羽笑了笑，开始给托尼讲一个他精心准备的故事，一个关于异地恋和快递员的故事。
“托尼，你知道吗？我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对情侣，他们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分隔两地。”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托尼的反应。
托尼虽然没有说话，但明显被这个故事吸引了。
陈羽继续说道：“那个男生为了表达对女生的爱意，每天都会在网上购买各种各样的东西送给女生。”
“有各种各样的零食，有鲜艳的花束，还有精致的首饰……”
他描绘着细节，试图让故事更加生动。
“因为每次送快递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年轻、帅气的快递员。”陈羽特意强调了快递员的形象。
“时间久了，女生和快递员之间就越来越熟悉，他们开始聊天，分享彼此的生活……”
“最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陈羽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托尼。
托尼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最后，那个女生和快递员在一起了。”
陈羽缓缓地说出了故事的结局，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托尼听到这个结局，拿着叉子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陈羽。
他似乎明白了陈羽想表达的意思，但又有些不愿意承认。
“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托尼故作轻松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自然。
陈羽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反驳托尼的辩解，而是继续说道：“是啊，这只是一个故事。”
“但是，故事往往来源于生活，也反映了一些现实。”
他放下手中的沙拉，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地盯着托尼。
“托尼，你每天都让哈皮接送佩珀上下班，这确实是出于保护她的好意。”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几个月每天和佩珀相处时间最长的人，除了你，可能就是哈皮了。”
“哈皮是一个好人，忠诚可靠，而且，据我观察，他对佩珀似乎也抱有一些……超出朋友之外的好感，毕竟这也正常，谁让佩珀也是一位高质量的女性呢。”
陈羽的话说得很慢，很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敲在托尼的心上。
托尼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沉默不语，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开始认真思考陈羽的话，以及那个快递员的故事。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对佩珀的保护是理所当然的，是天经地义的。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保护”，在佩珀看来，或许是一种束缚，甚至可能将她推向别人。
他猛然想起，最近这段时间，佩珀似乎确实和哈皮走得很近。
哈皮经常会开车的时候和佩珀聊天，佩珀似乎也很喜欢和哈皮聊天，甚至有时候还会随手送一些小零食送给对方。
这些细节，之前他都没有在意，或者说，他刻意忽略了。
但现在，在陈羽的故事的提醒下，这些被忽略的细节，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并逐渐放大。
托尼的心中开始感到一丝不安，一丝焦虑，甚至一丝嫉妒。
他放下手中的叉子，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有些急切地看向陈羽。
“陈羽，你到底想说什么？”
托尼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托尼，想想看，因为你钯中毒的事情，你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和佩珀小姐见面了。如果下次你再遇到什么事情，失踪几个月，或者又被困在哪里一两年，你觉得佩珀还会等你吗？毕竟你从未向佩珀挑明你们之间的关系，她似乎也没有义务等你那么久。”
陈羽吃一口汉堡，又吃一口炸鸡，再来一口蔬菜沙拉，漫不经心地说着。
而托尼，瞬间觉得手中的食物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