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欣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什么其他异动,甚至连脚步都没移一下,只见她不急不缓地伸手抽出腰间长剑。
随即轻轻用剑尖点了一下地面。
下一刻,一道淡蓝色的雾气自她脚下升腾而起,然后逐渐朝着周边蔓延起来。
那隐藏在暗处的黑水宗弟子见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冰修,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冰修,而且偏偏还是这么离谱的冰修。
他知道不能这么下去了。
干脆直接显形,只见他忽然在广场边缘出现,随后面色一沉,双手飞快结印。
下一刻,汹涌的灵气在他身边开始汇聚。
在他面前,一汪黑色水潭不断翻滚喷涌,诡异的气息自这汪水潭之中冒出。
静谧,不详,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而对面的苏可欣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丝毫没有阻挡的意思。
游夜天咬了咬牙,眼中浮现出一抹狠辣。
只见他嘴巴忽然闭紧,旋即面色一红,忽然!
噗!
一口精血自他口中猛的喷出,然后直接融入了他面前的这汪水潭里面。
下一刻!
只见这黑水潭在沾染到游夜天的精血之后竟是瞬间如同沸腾了一般,恐怖诡异的气息暴涨。
只眨眼时间,这黑水便迅速占据了整座广场,一时间,本来被冰封住的广场,瞬间就变成了一片黑色的海洋。
游夜天面露疯狂。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这一击,就算是你!也得吃下不少的苦头吧!”
天空山。
黑水宗之前拍游夜天肩膀的那个男子见到这一幕微微挑了挑眉。
“冥河,加上精血滋养,好小子,这家伙是拼命了啊,这才见面不到几秒啊,就直接开始放大招了,不过嘛,倒也理解,毕竟如果那位一出手的话,估计这家伙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摸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下面的场景,很是期待身为当事人的苏可欣到底要如何做,是硬扛?还是躲避?
其他的顶尖宗门或是普通弟子,都在看着广场上的一幕,皆是很好奇苏可欣要如何应对。
毕竟他们都看得出,游夜天的这套攻势很是凶猛,几乎可以说面对元婴境界的,怕是也要避一下风头。
在众人的期待中。
苏可欣眸色淡淡,眼光有意无意地往高处瞥了一眼。
在她脚边,已经可以说能够直接淹没她的黑水确实连她周身半米都进不了,一堵厚实的冰墙将所有的黑水全部都拦在了外面。
但是那黑水也不是吃素的,很是诡异,苏可欣的冰墙近乎在接触的一刹那便会直接被吞噬,但是下一刻就又会生成。
源源不绝,吞噬的快,但是修补的更快。
她素手微抬,一道如同空谷幽兰一般动听悦耳的声音在无数沸腾翻涌的黑水之中响起。
“寒星诀,第一式。”
“寂。”
忽然。
整个广场静止了。
字面意思上的静止了。
那无数翻滚喷涌的黑水,此刻就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
然而下一刻。
一道蓝色幽光忽然自黑水底部绽放,紧接着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划过了整个黑色海洋。
砰!
满天冰蓝色冰晶瞬间炸开,在无数的冰晶之中。
苏可欣收剑归鞘,径直朝着台下走去。
而在她身后,是已经跟傻了一般的游夜天。
在他腰间,一块做工精美的令牌此时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不停闪烁。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腰间的令牌,面孔呆滞,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久久没有回神。
而半空中,看到苏可欣动了的那个火族弟子,此刻看了看还处于迷茫状态的游夜天,又看了看苏可欣,随即赶忙宣布道:
“精,精彩绝伦!我的天!我的眼睛是看到了什么!一击,仅仅一击就直接连人带招式全部击碎,这就是秦家神女吗?这就是来自于南荒域最顶级天骄的实力吗?!
太让人震撼了!太让人吃惊了!此战,苏可欣胜!”
话音落下,整个看台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似的,瞬间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我的天!这就是秦家神女吗?好强!”
“姐姐好美!又美又强!谁懂啊家人,我好像坠入爱河了。”
“楼上的少犯花痴,我可是南荒域百兽宗的,明日我就要去秦家上门提亲。”
“呵呵,我说实话,在座的真都是一群啥比,人家苏神女已经被内定婚约了,你们啊,就别宵想了,没机会的。”
“谁?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和老子抢女人?”
“哼,不是别人,正是秦家的少主,秦朗。”
“秦朗?呵,我还以为是谁呢,告辞!”
说罢,那个刚才还一副要拼命的样子的壮汉,瞬间就消失在了座位上。
众人不禁发出一声嘘声。
高空之上。
徐元悠哉悠哉地看着下方的一幕,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不错嘛,冰坨子果然还是冰坨子,就是强啊!”
徐元摸着下巴,但脸上却是愁眉苦脸的。
“唉,这样看来,我本以为能够轻松拿下这南荒大比魁首的,现在看来,有点悬啊。”
“呵,让你小子谦虚一点,你不信,现在看到苏可欣,老实了吧。”
话音落下,一道倩影款款走来,随即直接倪了徐元一眼。
徐元苦笑着摇了摇头,“谁知道她这么变态啊,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很变态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徐元生出感慨,算上傅思柔,苏可欣,自己这直接便出现了两个劲敌,偏偏这劲敌还都是他媳妇,这让人这么搞。
韩紫瑶看着徐元一脸头疼的表情,不禁在旁边轻笑了一声。
“好了,别在这纠结了,反正输了也不是丢我的人,当初在宗主面前夸下海口的又不是我,等会马上就要该你登场了,记得搞快点。”
韩紫瑶很是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随即朝着徐元抛了个媚眼儿便转身回去了。
徐元脸上表情一僵。
好家伙,这真是把他当驴使了呀。
他摇了摇头,继续倚着栏杆朝下方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