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华转过身看着这个轿辇歪着倒下去,蒋侧妃也重重摔落在地。
“我的肚子好痛——”
蒋侧妃捂着肚子大叫起来。
看着蒋侧妃身边的人倒的倒了,发呆的发呆,洛桑华不悦道:“你们愣着干啥,帮你家主子叫太医。”
竹罗慌乱的爬起来,朝着书房的方向跑去。
洛桑华碰到这种事也是感觉到糟心,正站着等太医过来,没想到蒋侧妃忽然大叫道:“你为什么不扶我,你明明隔得这么近—,你肯定恨透了我怀了王爷的孩子,巴不得它没了。”
这么大的轿撵,她去扶,这不得被压成内伤,而且旁边就是池塘,要是被推到水里怎么办,况且她才不想为了帮一个敌人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我为什么要扶你,先不说我根本就扶不住,这阶梯旁边就是池塘,我若是掉下去该如何,你的孩子就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而且,洛桑华也觉得蒋侧妃不够谨慎,她怀孕之时基本不会坐什么轿撵,也不会随意出门,现在身子本来就重,还跑过去给王爷送汤药,在烈日下坐着轿撵。
项修煜:“......”
洛桑华刚说完就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折花几人齐刷刷的跪下来。
“王爷。”
“.....”
洛桑华脸色不变,装作若无其事道:“王爷来了,蒋妹妹摔倒了,太医过来了么?”
情况紧急,项修煜也没说什么,太医匆忙赶过来,看到蒋侧妃脚边的血,心里涌出不妙的感觉。
在太医的指点下,将蒋侧妃挪到了最近的屋里,经过一番诊治之后,太医跪下来道:“王爷,蒋侧妃的孩子保不住了。”
项修煜轻叹一声:“你好好养好身子吧,本王会嘱咐王妃多安排人。”
没想到,将侧妃眼神疯狂:“王爷,妾身刚碰到她就遇到这样的事,一定是洛侧妃做的,王爷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蒋侧妃失去了孩子,项修煜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她一直攀扯洛桑华,令他逐渐烦躁起来。
“胡闹,那个阶梯和她的院子都不是一条路,而是通往芳月轩的必经之路,应当是早就有人做了准备。”
“可她见死不救,她离妾身这么近,明明只要帮妾身一把,妾身的孩子就不会死。”
项修煜冷笑道:“她凭什么帮你,她的命可比你想象中的珍贵多了,你没资格让她救你。”
这句话彻底让蒋侧妃崩溃了:“王爷,你就这么纵容她么,她害了这么多人,朱菊只不过是冲撞了她的轿撵,就死于非命,你不怕别人说您宠妾灭妻么?”
洛桑华也是无奈,也不知道谁放出来的传言,朱菊一事跟散播疫情有关,王爷也不想闹大了,结果就传成这个样子。
若是有一天她被项修煜彻底冷落了,恐怕冷嘲热讽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本王是否宠妾灭妻,也不是由你来指责的。”项修煜原本还略有怜惜的心情彻底灰飞烟灭,洛桑华是什么人,他根本不会怀疑,自己喜欢的人多宠点又何妨,却总有不长眼的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宠妾灭妻。
“你们好好照顾她,本王有事先走了。”
此时王妃也过来了,了解了一番事情经过。
项修煜也不耐烦待在这里,蒋氏将小产的事怪罪到洛桑华身上,还不断指责他,要不是考虑蒋氏情况不好,他早就离开了。
“王妃,此事就辛苦你查查,听蒋氏身边奴婢说,台阶被人抹了油,所以才没有站稳倒了下来,至于这些连轿子也扶不起的奴才,各打三十大板,也不必留在王府了。”
“是,此事就交给妾身吧。”
王妃倒是第一个排除掉了洛桑华,她现在有子有宠,没必要用这种手段对付蒋侧妃。
洛桑华想着这些奴才也是无妄之灾,没站稳也不是他们故意为之,只是蒋侧妃小产,其伺候的人有连带责任。
洛桑华差点成了当事人,也不会自找麻烦为他们求情,除非蒋侧妃主动开口求情,只是看来,蒋侧妃不但迁怒到了她,也迁怒到了那些抬轿的奴才。
项修煜转身离开的时候,洛桑华想着什么时候离开,结果看到项修煜面无表情道:“你跟本王走。”
周围各种眼神齐刷刷的看着她,她毫不犹豫的跟着项修煜离开。
一路上,洛桑华心里还略有忐忑,毕竟自己对蒋侧妃说的话有点不近人情。
“王爷,您是不是觉得妾身太过无情了。”
“那若是回到之前的场景,你会救她么?”
“妾身不会,可妾身和蒋侧妃井水不犯河水,妾身并没有如此无私。”
“桑华,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你从不主动伤害别人,救人不救人又有何妨,你又不是菩萨。”
他母妃总是在父皇面前装作善良的样子,殊不知父皇早就看透了她。
项修煜想起上次被刺杀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救他,说明在桑华心里他才是最重要的,待人轻疏有别,也是人之常情,对所有人拥有怜悯之心本来就稀有,洛桑华自小生存环境不好,如果处处为了他人早想,估计早就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当然,桑华现在也不精明,要不是他护着她,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想起蒋氏因小产崩溃的情景,他表情一肃,绝对不能让她也落到这样的光景。
洛桑华不知道项修煜脑海里还会自我攻略,她刚来这个世界的确欠了他人情,她不喜欢亏欠,再权衡利弊之后,救他是最好的选择。
跟着项修煜回到书房。
项修煜表情严肃道:“对了,此事暂时不谈,之前那个老人是和我有仇,所以才想把你引到郊外杀了,想要为自己族人报仇雪恨。”
“这方法如此粗暴,妾身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眼巴巴跟过去。”
“他们也是投鼠忌器,我就要回来了,在京城里他们不敢光明正大的绑架你,只能想着其它办法,想着你若是心善,或许会跟过去。”
洛桑华:真难为他们看得起自己,她其实也并不算好人了。
“王爷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恨你。”
“他是姚家之人,本族在沫阳,他们背地和白沙国勾结,杀本地官员,还冒充反贼故计引发国家动荡。”项修煜露出一丝冷笑:“我也做了和他们一样的事,将他们全族连根拔起,不过京城还是有一些分支余孽,苟延残喘,便想着对付你。”
好了,又是自己不该听的话。
此时,德恩脸色焦急,也不顾两人在谈话,直接冲了进来。
“王爷,那里有人过来,说大皇子殿下病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