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这,这是为何?”常溪被老妇人那句话吓得说话都不利索。
情人蛊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在此之前,你先听我说一个故事。”
于是,老妇人向常溪娓娓道来这其间的缘由,“这情人蛊本是百年前巫族的一位前辈因为情所困,所以才制成了这情人蛊,可由于情人蛊的作用与世俗相悖,当时巫族族长下令封存了此物。”
人有七情六欲,但若自己的情感可以随意为他人所掌控,那岂不是活成了傀儡。
而这情人蛊正是可以控制他人的爱欲。
“老婆子我正是百年前那位研制出情人蛊的后人,说来我也算半个巫族人。”
“而我的先祖昔年在用过情人蛊之后,他后悔了,他觉得自己亲手把爱人变成了一个傀儡,可惜的是情人蛊一旦种下,除非死,否则情人蛊的蛊虫将会永远留在体内。”
听到这里,常溪急切发问,“婆婆,你的意思是那个情人蛊会永远留在我的身体里,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驱除我体内的情人蛊吗?”
情人蛊这鬼玩意她可不想留在自己的身体里一辈子。
下一刻,老妇人说的话确是彻底粉碎了常溪最后的希冀,“这是不可能的,从蛊虫进入你体内的那一刻开始,它就融进了你的身体,换言之它就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你们生死相随。”
“这也是我方才为什么会说让你留下这个孩子的原因,你那腹中的孩儿和你血脉相连,你们是骨肉至亲,若你强行用堕胎药打掉她,势必会引发体内情人蛊的异动。”
话音刚落,常溪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失落,眉眼低垂着,仿佛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因为这委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见此情状,老妇人赶紧接着道:“不过姑娘,你也不用现在就露出这样一副愁容,老婆子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年轻人要学会沉住气。”
语罢。
常溪方才还萎靡不振的脸色立刻焕发出神采,她抬眸看向那老妇人,清透的眼眸璀璨似繁星,眼神中再次燃起了希冀。
老妇人继续说道:“昔年我的先祖在后悔之后,他深知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但他也清楚情人蛊是无法驱除的,几经波折,他找到了控制情人蛊的办法,然后他将自由重新还给了他的爱人。”
“最后,他带着那卷记载情人蛊控制方法的手札离开了巫族,就此隐姓埋名。”
老妇人从幼年时就听着家里的长辈说起这段荒诞而又确实存在的往事。
或许先辈选择将自己的事迹流传下来也是为了警示后人。
情这种东西千万不能乱碰。
故事都听完了,常溪迫不及待地切入正题,“婆婆,那您的先辈留下的那卷关于情人蛊的手札,今日您是否带来了?”
“当然带来了。”说着老妇人就从怀里掏出那卷年份颇久的羊皮手札,“不过时间太久了,先祖留下的原迹已经不在,只有后人的手抄。”
老妇人将那羊皮手札打开,摊平铺在桌面上,由于保存得极好,手札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
“说来也巧,当年那位先祖的爱人恰好姑娘你是相同的情况,都身怀有孕。”
同时,老妇人在心底暗暗感叹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先祖一定想不到自己留下的这卷手札会在百年后救了一位姑娘。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赎罪的方式。
常溪也觉得这世间的缘分当真是奇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是这个羊皮手札上面的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婆婆,这手札上面都说了些什么?我看不懂。”
“哎呀,差点忘了,这是巫族特有的文字,你们看不懂很正常,不过你们放心我还带来了翻译之后的文字。”其实就连老妇人看这些巫族文字亦是头疼的紧,不过她做了两手准备。
她又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在羊皮手札旁边铺开,这次上面的内容,常溪和陆雪依终于能看懂。
只是她们还没来得及将纸上的内容看完,就听那老妇人问常溪,“姑娘,我问你一个事,你还记得自己体内的情人蛊种下有多久了吗?”
常溪哪里清楚薛酌那个王八蛋是什么时候给自己种下情人蛊的,她只能实话实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其实这个时间我真的说不准。”
而那老妇人的脸色忽然变了,“姑娘你可知道在种下情人蛊的前两个月,为了保证情人蛊的成熟,在此期间的每一晚,那拥有情人蛊母蛊的人都必须和你行鱼水之欢。”
此言一出。
常溪是真心觉得这个情人蛊比那些什么下三滥的催情药还要下三滥。
她现在已经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薛酌这个王八蛋他肯定是对她用了什么药,以至于让她在睡觉的时候察觉不出来。
不然,她怎么会‘稀里糊涂’的有了身孕。
“可你现在偏偏又有了身孕,那这事情就有些麻烦了,哎呀,该怎么啊。”老妇人眉头紧皱,她愁得都想拔自己的头发了。
事情还真不好办。
那情人蛊在前两个月必须行鱼水之欢,否则体内的蛊虫会发生异变,可这姑娘现在有了身孕,一不小心就会流产的。
这下,两头路都给堵住了。
“婆婆,我求求您,您再帮我想想办法吧。”说着,常溪又双膝跪地恳求那老妇人。
“姑娘,你别动不动的就跪我,老婆子我怕会折寿的,你快起来,这地上凉啊。”老妇人适时开了一个小玩笑缓解气氛。
“姑娘,你别着急,婆婆我给你想办法。”老妇人把常溪从地上扶起来。
就当是为自己的后辈积福,今日这‘闲事’她老婆子就要管到底了。
情人蛊有什么可怕的,这玩意儿还是她的先祖弄出来的呢。
......
总之,最后常溪和陆雪依都是面带喜色离开百花楼的,显然她们各自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