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原来你也是。”老镇国公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激动。
突然,他老人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顿了半晌,他才接着说道:“等等,我们不会都是为了他们金屋藏娇的这件事而来的吧。”
“是啊,说到这件事我就来气,沈修明他——。”老临安侯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的眼睛骤然瞪大,脸上的皱纹瞬间绷紧,说话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老薛,你家薛宴清居然也背着你在外面金屋藏娇。”
他家那个臭小子是不成器的混账,他会明着金屋藏娇不奇怪。
但薛宴清可不同,京城中年轻一代世家子弟,他可是样样出挑的翘楚,素以端方持重的君子闻名,老镇国公更是向来以此为傲。
金屋藏娇这种事情怎么也和他薛宴清没有关系。
“老沈,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人之好色而慕少艾,我们也都是过来人,年轻人难免喜欢新鲜玩意。”老镇国公在好友面前强装淡定,实则他早就想拿鞭子狠抽薛宴清这个混账一顿。
以薛宴清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女子动心思是常事,老镇国公非但不会反对,反而他老人家巴不得有女子能近他的身,起码可以证明他的孙子是一个正常男人。
可现在老镇国公想直接把薛宴清一脚踹进那庙里去,当个清心寡欲的和尚算了。
这一切的根源皆是——薛宴清他竟然要那他养在外面的女子明媒正娶。
老镇国公觉得他真是疯了,有门当户对的名门贵女不娶,非要娶一个对他日后前程毫无助力的小户女子。
而老临安侯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位老友此刻极其丰富的内心,他则是以同道中人的语气安慰老镇国公。
“你家薛宴清说不定真是贪恋新鲜,我家这位那可是位痴情种,他对那姑娘死心塌地、非卿不娶,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都快要被他气死。”
他也不怕在好友面前丢脸,反正该丢的脸迟早都要丢。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家混账小子一心惦记的那个陆雪依自己跑了。
别的不提,这姑娘倒挺识趣的,也省的他老头子拼着损阴德去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
事实上,老镇国公听了好友的这番安慰,他非但没有得到宽慰,反而在心底生出更深的担忧。
毕竟薛宴清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除了那姓杜的老头子,在这世上,也只有自己这位祖父最了解薛宴清的本性如何。
这孩子太偏执了,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老沈,说句实话,我现在倒真的希望宴清是个流连烟花之地的浪荡子。”
话语间透着深深的叹息与无可奈何。
“老薛,听你这意思,宴清对那女子还是动了真情的。”老临安侯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他的眼神颇有些微妙。
老镇国公不欲再解释过多,他想起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唉,不提这个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办正事吧。”
“哎呀,差点忘了正事,老薛,我们快些走。”老临安侯拉着他就跑。
......
由于先前这二位到来的消息没有告诉任何人,至于那些想要去通风报信的人他们也是让人扣下,打的就是一个猝不及防。
所以,等云影和云洄见到这二位时,那可真是吓的魂都快飞了。
“老国公、老侯爷,您二位怎么来了?”云影已经要哭了,脸白的比死了人还要难看。
老镇国公扫了云影和云洄一眼,他沉声说:“你们两个给我让开。”
云影和云洄岿然不动,他们坚定地挡在门前。
“二位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属下这就让人引您二位去休息。”云洄使了一个眼色,秋月正准备上前。
老临安侯一挥衣袖,中气十足的声音直接把秋月吓了回去,“我们用不着,你们快让开。”
这二人低着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身体依旧挡在门前。
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临安侯可没这么多耐心陪他们在这里耗,他直接上前动手将那二人从门上扒拉开。
见状,老镇国公也赶紧上前去帮忙。
换做旁人,云影和云洄早就动手了,可眼前这二位那可是堪比他们祖宗十八代的存在。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悬念。
正在屋内醉生梦死的二人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厚实的木门被人用脚踹开,外面的阳光透进来,霎时间让这间原本阴沉沉的屋子亮起来。
刺目的光线照在人的眼皮上,薛酌和沈樾一时睁不开眼,也就没有看清外面走进来的究竟是何人。
老镇国公和老临安侯在抬脚迈进这间屋子的第一步,冲天的酒气就钻入他们的鼻子,加之这间屋子门窗紧闭,形成的那股味道可想而知,差点没把他们才吃过的早饭呕出来。
于是他们赶紧挥手让侍卫去把窗户全部打开通风换气
自己则是去外面缓一会儿,再次进入时,这次他们看清了房间内的景象。
四处堆积着大大小小的酒坛子,以及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二人,瞧那不修边幅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乞丐。
二位老人家简直不想承认眼前这两个人自己的孙子。
在经过仔细辨认后,老镇国公和老临安侯各自把自家那个混账带走去收拾一番,不然他们连动手揍人的欲望都没有。
一番收拾后,老镇国公看着已经恢复人样的孙子后先是满意的点了一下。
因为他终于可以收拾人了。
紧接着,老镇国公就朝薛酌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只听那清脆的声响,便知道他老人家可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以至于让好不容易才酒醒的薛酌被他老人家这一巴掌扇到地上,除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脑袋也是跟着一阵阵发晕,眼前的视线又逐渐变得模糊。
云影和云洄连忙上前去把薛酌搀扶起来。
但是他拒绝了,他自己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可当老镇国公再次看清薛酌脸上这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心里的火气噌噌往上涨。
他怒喝道:“薛宴清,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