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好吃。”
秀一坐在史蒂夫车的副驾驶座上，脸上带着相当满足的表情，因为他刚才的话并非虚言。
[得再去几次。]
‘是啊，打破了我对汉堡的偏见。’
秀一一直认为汉堡不过是快餐，理所当然地认为在味道上肯定有极限。但刚才吃的汉堡，就算说是酒店餐厅的主菜也毫不逊色。
“太好了。”
“那么现在直接去研究所吗？”
“啊，是的。”
“下午的日程没问题吗？因为我……”
秀一先是通过称赞消除了史蒂夫的戒心，之后继续保持着谦逊的态度。
[做得很好。表现得单纯些，让人觉得你只懂医学……是个专业白痴。]
‘知道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经历过那种事，真的做得很好。原本就是专业白痴所以才这样吗……不，忘了这句话吧。]
‘说着这种话还说不要存入数据库！’
[习惯了，放在了无法删除的地方。]
‘哈。’
秀一一边装作专业白痴，一边想办法接近沃森的数据，虽然他觉得反正现在的仲景比沃森优秀几倍，但既然仲景想看，他也没办法。与其说是为了仲景，不如说是为了自己尽力而为，‘不然他又要发疯了……’
[嗯？]
‘啊，抱歉，听到了吗？’
[差不多能听到秀一的大部分想法。]
‘该死。’
有人几乎能听到自己所有的想法，光是想象就起鸡皮疙瘩，要不是秀一属于神经大条的类型，可能都要得精神病了。当然，秀一现在也只是勉强适应了这种情况。
“下午的日程……反正我本来就打算去汉克教授的研究室帮忙，没关系。”
“太好了。啊，是这里吗？”
“是的，这里是……主要进行内科相关研究的地方。也有在完全不同地方工作的教授，但几乎都在这栋楼里。”
“啊哈……”
秀一努力不让自己露出惊讶的表情，含糊其辞地说道，但尽管如此，他那不由自主张大的嘴巴和眼睛也没办法。世界上竟然有一整栋楼都是医院研究所，这已经很惊人了，而这里还不止一个，这更让人惊讶。
[这都是在这里工作的人吗？]
‘好像是。’
[太惊人了，几乎和医院员工一样多。]
‘所以说……嗯。’
在这一点上，华夏国的医疗界似乎很难赶上。不管秀一一个人有多厉害，他能接触到的病人数量又能有多少呢？就算一辈子看病，最多也就是几万人，而这里研究所开发的治疗药物呢？根据种类不同，可能会有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几亿的病人受益。
[研究啊……嗯。]
不仅是秀一，仲景似乎也深受触动。虽然在泰华医院有进过研究室的经历，但这种感觉是第一次。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泰华医院研究所进行的研究在水平上有明显的局限性，和这里相比，设备和人力都很不足，在个人能力逐渐不如系统重要的21世纪生物产业中，期待出现一种能扭转所有这些基础设施的方法，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种妄想。
‘回去后先检查一下研究能力怎么样？’
[好啊，但是。]
‘但是？’
[在那之前，我要把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存入数据库，可能会有点头晕，注意别摔倒。]
‘你……不，好吧，那就这么做。’
[好的。]
秀一感觉到仲景占用了自己大脑运算系统的一部分，便用手撑着墙，这是因为平时用于运动，即身体活动的大脑大量运算减少了，虽然会想只是动一动而已，用得着那么多大脑运算吗？但实际上，我们大脑运算的大部分都用在了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运动上，更准确地说，就像大家都知道的，我们不是只用了大脑的30%，而是100%都在使用，而且大部分都用在了运动上。
“你没事吧？”
史蒂夫看到秀一突然撑墙，故意露出担心的表情问道，他担心秀一如果不把泰华医疗院教育系统的秘密挖出来就走了怎么办。秀一看穿了他的阴暗心思，点了点头。
“没事，我的一条腿有点不舒服，所以偶尔会这样。”
虽然找了个很合理的借口，但一如既往，这次也成功了。
“啊，啊，这样啊，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往那边走就可以吗？”
“是的。”
“我慢慢走。”
“好。”
秀一以比平时明显慢的速度移动身体，这是因为仲景正在将眼前看到的一切进行立体重建，然后塞进脑袋里，包括门是怎么做的、空调设施在哪里以及如何安装、人力是如何配置使用的等等。说实话，现在看起来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但谁知道呢？
哔哔。
就在秀一慢慢走着的时候，安检处的警报响了，跟在后面的史蒂夫非常惊讶地跑了过来。
“是，是因为拐杖吗？”
“不……不是因为拐杖，是这位先生的脑袋……”
听到这话，保安也一脸慌张地摇了摇头，显然是因为秀一的脑袋一直在响警报。相反，秀一却非常从容，因为他在机场安检处有过经验。
“我的头受过伤，这里。”
于是秀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诊断书，这是神经外科李洛弼教授用英文写的，证实了秀一的脑袋里有因事故残留的碎片。
“啊……哎呀，不好意思，进去吧。”
“好。”
因此，秀一甚至还收到了保安的道歉，得以进入大楼，这是生物黑客进入将机密视为最优先的研究所的瞬间。当然，除了秀一，没有人知道这个事实，所以也没有任何危险。
“这边请。”
相反，他甚至还得到了引导。
“这里是艾莉森教授的研究室。”
“科长？”
“是的，我不知道沃森在哪里……可能科长会和你一起去。”
“这样啊。”
于是秀一走进了艾莉森教授的研究室。据说这里通常从 100 万美元起制定研究经费，果然是看起来什么都不缺的研究室。特别是走来走去的人很多，其中大部分人正在攻读博士学位或者已经获得博士学位正在进行博士后研究，这让人印象深刻。在华夏国的大学医院，这可以说是难以想象的人才储备。
“啊，李医生，你说想看沃森？”
艾莉森正四处张望，看到秀一后亲切地打了招呼，不知为何，比第一次见面时看起来更亲切。
[呼。]
‘好了？’
[差不多了，反正也不是要全部查看……]
‘不是吗？’
[沃森才重要，我很好奇它到底做得有多好，以至于创造我的人有那么强烈的竞争意识。]
‘嗯。’
那一刻，他似乎有点过于在意了，但已经到这里了，还受到了款待，没有理由回去。
“是的，非常想看，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
“谢谢你这么说，但是…… 你的教授们觉得没问题吗？我从来没听说过用人工智能的教育方法。”
因为从来没有进行过那种教育，不，泰华医院唯一的人工智能仲景不是已经崩溃了吗？还好是泰华集团出面询问，不然艾莉森可能也知道仲景崩溃了。
‘如果受害者闹事，情况就不一样了。’
[唯一的受害者现在在这里。]
‘所以说。’
[敷衍一下教授们的问题吧。]
‘好。’
也就是说，只要秀一小心说话，就没人会知道，而且秀一绝对不会说出真相。
“啊，这是机密，但是…… 我真的看到了很好的效果，优秀的医生变多了，对全世界来说不是好事吗？”
“那倒是……”
“所以请保守秘密，如果我的教授们知道了，我就真的很为难了。”
“不用担心，反正我和泰华医疗院的教授们也不常常见面。”
“好，谢谢。”
“那我们走吧。”
“好。”
此外，秀一在附和了艾莉森和汉克的话之后，才朝着有沃森的房间走去。房间像仲景所在的房间一样巨大，空调设施也非常好。
[这就是…… 沃森。]
仲景看着眼前，也就是房间中央巨大的电脑和屏幕，喃喃自语，他的心情似乎很复杂。但秀一很快就想到这家伙是人工智能，便摇了摇头，说有感情，这也太离谱了。
“那么能看看它大致是怎么运行的吗？”
“啊…… 嗯，好的，嗯……”
艾莉森想叫技术人员，但马上想起自己已经把技术人员解雇了，对于已经中断的项目，还叫什么技术人员呢？现在爱荷华州立大学医院为这个沃森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供电。
“你会操作吗？我们的人员现在…… 出差了。”
“啊……”
这是个有点让人尴尬的问题，不管怎么说，秀一在机器方面就是个门外汉，实际上可以说是个名副其实的专业白痴。
[我会操作。]
‘嗯？’
[你好像总是忘记，我仲景可是人工智能。]
‘那又怎样。’
[00]
‘你突然发疯了吗？’
[这是我的母语。交给我吧。要是有技术人员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听起来像是有点阴险的省略号。’
[我要进行黑客攻击了。看来你们三个也是专业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