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西厢房,闫埠贵家。
三大妈杨瑞华正在拿着件闫解旷的裤子给打补丁,这年头这是常规操作,比如秦淮如家那三个孩子的衣服也有补丁,只是被秦淮如洗的很干净。
院子里大部分人衣服都有补丁,只有个别人,比如已经跑路的娄晓娥,还有许大茂这个货和二大爷刘海忠,他们仨人的衣服就一个补丁没有,前面那两个人啥情况大家都知道,二大爷刘海忠是因为觉得自己是领导,就算暂时不是领导,那以后也是要做领导的,得有领导的形象和架子。
其他人包括高工资的易中海夫妻俩,那衣服上也都不缺补丁,甚至何雨柱现在穿的棉袄袖子上都缝了一圈儿,根本不像剧里似的,人均新衣服,全都利利索索的。
闫埠贵一脸不开心的回家,就这生着气也一点没影响他的作风,把那个皮包轻轻挂起来,就怕刮蹭着。然后气哼哼的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后也没有像一般人生气那样重重把杯子墩到桌子上。
三大妈看自己老伴儿这样,就开口问道:“孩儿他爸,你这是怎么了,这刚出去一会儿,又和谁生气了?”
闫埠贵没好气的说:“能有谁,何家那兄妹俩,两人儿都跟他爹一样不着调。”
三大妈也不意外,手上活也没停,时不时的用针在头上蹭一下,跟闫埠贵说:“我刚听着外面好像有雨水那丫头的声音,这是回来看她哥了?这还是这丫头结婚以后第一次回来吧,这都好几个月了。你说这傻柱半年不说话,前天我在门口跟他打招呼他一点儿反应没有,再有这何雨水嫁出去后三四个月没在,他家都有点儿没人气儿了。”
闫埠贵说:“什么没人气儿,那秦淮如不是隔三差五的去给傻柱收拾嘛,再说人那傻柱今儿个好像正常了,感觉和以前不大一样,这不就在今儿早上,和我们学校那个冉老师说说笑笑的一起走了。”
三大妈有点意外,于是问闫埠贵:“是冉老师要给她那师范大学老师做饭的事儿吗?”显然在她的想法里冉秋叶前两天委托的事儿比傻柱变的正常更重要。
闫埠贵说:“可不是嘛,前两天我去找傻柱说这事儿,人家不搭理我,昨个冉秋叶一找他,颠儿颠儿的跟人家走了,真是,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三大妈一听还有点急,根本没关心闫埠贵说的啥意思,别说听不懂,听懂也不会关心这个,她只关注到冉秋叶直接找了何雨柱,这中间没有自己老伴儿的事儿了。
于是忙问闫埠贵:“那他俩自己联系了,咱家的好处不就没了?”
闫埠贵一听她还惦记这个,根本没关注到重点好不好。
就跟三大妈说:“还好处,哪来的好处,刚才那何雨水回来,提那包鼓鼓囊囊的肯定有不少好东西,我还打算看看呢,结果人家根本没理我,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把我这个院子里最有权威的大爷放在眼里,现在老大老二下台了,我可就是院子里唯一的大爷。不行,必须尽快安排开会,得把我在这个院子里的权威立起来。”
三大妈听闫埠贵这么说立马不提甲方乙方私下对接,把中间人甩开这事儿了。
“对对对,孩儿他爸,现在院子里就你一个大爷了,好好管管他们,解放这每天在外面瞎混也不是个事儿,你现在权威了,想想办法把解放的工作看能不能解决。”
闫埠贵知道算计点吃的喝的难度不大,我这帮点小忙也算公平交易。你这直接算计一工作,现在外面一个正式工的工位得多少钱,再说有钱也未必能轮的上,让别人给你找个工作,别说是院儿里的大爷了,你就是院儿里的爷爷都不一定好使。
于是冲杨瑞华摆摆手,有点不耐烦的说:“解放工作这事儿再说吧。”
然后去捣鼓自己那些花盆儿了,杨瑞华看老伴儿这样也没再接茬,低头继续跟闫解旷那条屁股磨漏了的裤子较劲去了。
中院正房,何雨柱家。
何雨水听秦淮如跟她说了想和她哥在一起这事儿,还挺高兴的,心说:真是好事儿扎堆儿啊!
还别说,这马上快过年了,自己这傻哥桃花运来了,上有冉秋叶,下有秦淮如,简直是双喜临门,老何家添丁进口这不指日可待吗。
于是对秦淮如说:“行啊秦姐,我算是听明白了,找个时间我跟我哥说说去。”
秦淮如刚想继续给何雨水加深思想建设,她家大闺女小当撩起门帘进来,对秦淮如说:“妈,奶奶叫你回去,说锅都快烧干了。”
秦淮如一听,这倒霉孩子和倒霉婆婆,没看到我这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吗?就打发小当道:“你跟你奶奶说让她做饭吧,今天我不想做。”
小当得到亲妈的回答,说了声好吧,就又回自己家了。
闺女走后,秦淮如继续对何雨水说:“反正这回啊,我坚决不能让你哥再跟冉秋叶在一起了。”
何雨水也满脸开心的顺着秦淮如的话说:“我信,我傻哥拿你没办法。”
得到秦淮如回应,接着说:“其实,我愿意让你当我嫂子。”
秦淮如继续自己的深情倾诉:“你信吗?我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哥好的。”
说的好像是对何雨水的一句承诺。
“我信”,何雨水道。
秦淮如一看结果基本达到,就对何雨水说:“跟你一说完,我这心里敞亮多了,这次我一定要扞卫我的幸福。”
秦淮如跟何雨水说了这么多,感觉身体也轻松了,接着道:”说真的,我现在啊,是一点都受不了你哥身边再出现别的女人了。”
何雨水:“那你怎么不把他拴裤腰带上?不对,是放饭盒里,用网兜这么一拎。”
何雨水跟秦淮如聊的挺高兴,说着还站起来背着手模仿傻柱走路:“像我哥这样,迈着四方步,你说,我哥他就没有急的事儿吗?”
秦淮如笑着和何雨水说:“有,要是人家跟他说,傻柱,一大爷家着火了,你猜他怎么说?”
接着也略显夸张的模仿傻柱:“嗯,着多大呀?你说就他这人,这谁受得了?”
两人笑了会儿,何雨水说:“那你还喜欢他?”
秦淮如回道:“反正,我就要当你嫂子。”
然后还用手撑着脸摆出一副向往幸福的期待模样。
何雨水:“那我就叫你嫂子、嫂子、嫂子。”
秦淮如开心应了一声:哎,就接着要落实第二件事:“雨水,昨天你哥说让棒梗和我婆婆住你那屋里去,说棒梗年纪大了,和妹妹们睡在一起不方便,我没答应。”
何雨水满不在乎道:“秦姐你怎么不答应啊,让棒梗和贾婶子去住呗,我这离的也不远。”
秦淮如拉起何雨水的手,说到:“你看啊,虽然说你出嫁了,可这也是你的娘家,你那小屋那就是属于你的,我不和你说一声叫怎么回事儿,万一你以后在婆家受点委屈,回来也有个地儿”。
瞅瞅人家这话说的,那是你没答应吗?那不是你婆婆不答应去住别人的房子么?
何雨水一听秦淮如这话,觉得她真是一个好嫂子,就说:“没事儿秦姐,我这以后万一回来你还能不收留我吗?”
秦淮如一听正色道:“雨水,你想啥时候回来啥时候回来,就像当姑娘时候一样。”
接着两人扯了会儿闲篇儿,看时候不早了,何雨水也要回家做饭,就对秦淮如说:“秦姐,我得回去做饭了,我哥这儿你多照顾着点,早点做我嫂子,加油!”
秦淮如开心的说:“当然了,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他的,我争取过完年让你吃上我和你哥的喜糖。”
然后边走边聊拉着何雨水手一直把她送到院子外边,一直到何雨水的身影过了胡同拐角看不见才转身往中院走。
秦淮如刚进中院,正好遇到提个菜篮子要出门的秦京茹。
秦京茹随口叫了声“姐”。
秦淮如没理秦京茹直接回家了。秦京茹看秦淮如没搭理她,就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朝院子外走去。
师范大学家属楼,刘老师家。
二位新人已经宣过誓,这年头人们结婚要么一身蓝色制服,时髦点的一身绿色军装和军帽。
这时候结婚是为了革命,当然离婚也是为了革命,基本上无关性格感情,几乎都是因为阶级成分,一句“划清界限”、“反戈一击”,就劳燕分飞了。
这个时候找对象最重要的不是工作和长相性格,而是成份、是阶级,相亲前得拿着户口本去派出所核定对方成份和出身,阶级是最大的问题,所谓红找红,黑找黑。
所以像冉秋叶这种情况,基本上是无人问津,尤其在四九城,剧里秦淮如的担心就是扯淡。
当然大概是剧里弱化了这段时期的影响。
我以前听别人说过件事儿,说运动期间有对新人结婚,宾客们走后小两口准备睡觉。两人脱了衣服上床后,新郎就伸手去摸睡在身边的新娘子,刚摸了几下,结果这新娘子坐起身来严肃的对新郎说:“你这是在干吗?咱们是为革命走到一起来的,你怎么会有这种资产阶级丑恶思想?”
听新娘子这么说,那个新郎当时的表情就可想而知了。然后那位新郎说,“我这就是为了革命的下一代在努力工作嘛,怎么你想破坏革命下一代的事业吗?”
说回现在。
何雨柱用刘老师家备着这些东西整了四个凉菜八个热菜,满满一大桌子。
冉秋叶从被何雨柱推出厨房,一直到何雨柱做好第一个菜打开厨房门招呼她上菜,她脑子都没平静下来,心跳把b+震的直颤。
这年头好厨子少,而且艺不轻传,想学手艺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何雨柱的厨艺受到冉秋叶的老师同学们一致好评。
何雨柱亲自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放上桌,对刘老师说到:“刘老师,最后一道菜,酸菜鱼,这菜就齐了。”
这一桌子人成份都不好,按说在这个时候他们对何雨柱这个三代雇农、工人阶级,说话得站直咯。
刘老师热情的对何雨柱说:“小何,既然饭都做完了,那赶快坐下来一起吃吧。”
何雨柱拒绝道:“刘老师,这不合适,我们这行有自己的规矩,厨师不上桌,我在厨房自己吃点就成。”
刘老师的儿子说:“何师傅,我这和我爱人结成革命伴侣的大喜日子,您这忙活半天,不上桌一起吃我们也不好意思。”
何雨柱摆摆手:“您不用不好意思,没关系的,我们就这规矩,这样吧,我敬二位新人一杯酒就行了,桌我实在不能上。”
冉秋叶连忙拿了个杯子给何雨柱倒满酒递到他手里。
何雨柱举起酒杯对刘老师儿子和他爱人说:“二位为了革命走在一起,建立革命家庭,祝二位长长久久。”
说着把杯中酒喝了,对在座的人点点头转身回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