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病,现在很多人都有的。”医生看了看检查报告,“就是平常饮食、作息不规律,过度饮酒导致的,压力大也有影响。”
“虽然是小毛病,疼起来可真要命啊!”李悯臣无奈的笑了笑。
医生说,“切掉就不疼了。”
李悯臣还是有点不安,“十天之内可以出院吧?”
他来中赫市真是来谈生意的,至于做手术,顺便做一下。
这个胆囊息肉是去年就发现了的,今年直径已经超过了1厘米,达到了手术的指标。
而且由于他生活作息混乱,又经常喝酒,导致时常发炎,痛的打滚,经常要吃止疼药和消炎药。
医生早就建议他切除,只是一直没有时间。
“不用这么多天。”医生说,“情况好的话第二天就可以出院,出院后好好休息、注意饮食、不能饮酒……”
医生的话让他放了心。
这样,就不会耽误到他谈生意了。
李悯臣又问,“会不会留疤?”
“不会。”医生以为他有点焦虑,安慰道,“没事,就一个小手术,微创的,手术时间大概半小时,不要紧张。”
李悯臣说,“我不紧张。”想了想又问,“你不紧张吧?”
“我紧张做什么?”
这时李悯臣注意到了医生的胸牌,有点熟悉,他问,“你是不是规培生?”
医生说:“是啊!”
好吧,他开始紧张了。
第二天准备手术,北冥在照顾他。
前一天,北冥在自己的病房里来回踱步,走过来走过去,鞋子拖得地板哒哒哒的响,听得他很烦。
李悯臣乜了他一眼,“怎么,你比我还紧张?”
老板先开口,北冥终于忍不住了,“老板!”他说,“我觉得你真应该告诉……”
“你也听到了,就一小手术,告诉他干嘛?”李悯臣说,“他工作忙也走不开,而且现在外面刮台风,他想来也来不了。”
“可是他是你的……”北冥说,“这种时候家人怎么可以不在身边?”
李悯臣反驳道:“怎么不可以?他从小就很独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住院的,我这点小毛病还要他照顾,会被他瞧不起的。”
所以在早上,他在他面前反胃时,他关切的问他怎么了,他只是笑了笑,吊儿郎当道,“怎么了?怀了!”
“陈总才不是这种人,而且——”
“好了别说了。”李悯臣打断他,“我自己老公我不清楚吗?”他说,“小不忍则乱大谋。”顿了顿,“帮我准备晚上视频会议的材料吧!”
北冥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神经啊!服了!
……
另一家医院里,江散躺在病床上。
“没有住院,就是打打消炎针。”他笑着说,“反正我是医生嘛,滥用私权,医院有空床位我就躺!”
他的脑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手上挂着盐水,看起来确实是像伤得很重的样子。
听到他说没事,陈密言松了口气,把买来的水果放到他床头柜上,便打算随便寒暄两句就走。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敷衍的问。
“比起病人朝我丢屎,我倒更宁愿他们揍我一顿。”江散笑着说。
尽管他来了南商市,他和陈密言也几乎不见面,只有在他受伤的时候,他才会出现,看他一眼。
这是他的心伤,他觉得自己应该赶紧克服。
不要活在过去了。
“这是什么?”
江散偏了偏头,想偷偷看他一眼,却注意到了他手上没有放下来的保温罐,他的眼睛亮了亮。
本来打算放车里的,刚刚顺手就提上来了,陈密言看了一眼,“哦!我的午饭。”
他说,“悯臣给我做的。”
说着他拉了条凳子坐了下来,到该吃饭的时间了。悯臣最近老是叮嘱他要按时吃饭,按时作息,他一走自己就记住了。
他打开食盒准备开吃,顺便一问,“哦对了,你吃了没有?”
江散说:“还没。”
“那你快点点外卖。”
“……”江散拿出手机,“要不要帮你也点一份?”他问。
“不用。”他说,“悯臣不让我在外面吃这些垃圾食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喜欢在他面前显摆,秀恩爱,向他展示自己的幸福。
或许是他知道江散对自己心怀鬼胎吧!想让他死心。
故而每次一见到他,他都大谈特谈李悯臣。
他大口的喝汤,吃着罐子里的鸡肉,喝汤的声音嘶嘶作响,边吃边说,“你都不知道我男朋友的厨艺有多好,现在我除了他做的饭,别的都吃不下。”
说着他抬起头来,像是要证明一般,问江散,“你要不要尝一点?你拿个碗来,我倒一点给你。”
“呃不用。”
“那我拿一坨鸡肉给你?”说着他挑起一坨鸡肉。
……
他的胃口特别好,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喝完了一大罐鸡汤加鸡肉,鸡汤热气腾腾,将他的脸熏的酡红。
他像喝了假酒一样嘶哈嘶哈,边吃边说,“这悯臣,怎么在里面放这么多参?这么关心我的身体?”
说着他还要挑起一根参来请教江散,“江医生,这是什么参?补哪儿的?”
江散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他故意问的,他最知道这种参,壮阳的。
他要气死江散。
还没喝完,鼻血就流了出来,江散赶紧给他拿纸。
……
吃完饭,江散的盐水也吊完了,他自己给自己拔了针。
“那行,你继续在这儿上班!我走了!”陈密言站起身。
江散噗嗤一笑,“还上啥班啊!都挂彩了!回去休息!”他说。
医院给他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发了一千块钱慰问金,他自己给自己开了一大堆药,纱布、碘伏啥的。
又拿了几瓶盐水和输液管。
看这架势,他大概是想后来的几天在家里自己给自己打针。
陈密言有点担心他会把自己整死,但想想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江散拎着大包小包往医院外面走,陈密言帮他拎了几袋。
走到医院停车场,江散看到自己的车眼睛都亮了。一千多万的劳斯莱斯,配置什么的都是最屌的。
他左摸右摸摸,就差没把身体贴上去了。
“帅吧!”
江散点头。
“去年生日悯臣送我的。”他刻意强调,然后又自顾自的说,“也不知道他今年生日会送什么?应该是别墅吧!就俩月了,押一下。”
江散眼里爱慕的光熄灭了,陈密言十分得意。
陈密言坐上车正了正方向盘,他并没有顺路捎他一段的想法。
江散站在车窗外和他道别,手里的大包小包一下掉一样一下掉一样。
陈密言催促他,“行了你快点打车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嗯,没事,你先走。”江散说,“我家离这儿很近,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走路?
陈密言一愣。
想一脚油门走人,想了想还是有点过意不去,最终无可奈何,“上车吧!捎你一段!”
上了车,陈密言像出租车司机一样的问地址。
江散报了小区地址,然后说,“谢谢!”
他早就感觉到了陈密言的刻意疏离。
闻言陈密言一怔,应该是巧合,他沉住气,开始打探其他问题,“哪一栋?你住这小区多久了?”